每次想找谢倾州的人不知凡几,这封信酬金不多,事情也算不上紧急或者有很大危难,而发出人也来历平平,本应该是被筛选下去的,压根递交不到谢倾州手上。
但这封信却被楼主看到,内容又让楼主觉得有些意思,于是,最后是由楼主亲自将这封信交给谢倾州,又调侃他讲:谢倾州,你不是总说你师弟和你情深义重缘分天定么,不如去试试看,说不一定,你们之间还真不是什么单纯的师兄弟情谊呢。
说者无意,听者上心,当时,楼主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过是本着损友之间的话开玩笑而已,但谢倾州倒是还真动了这番心思,想要去试试看。
但他也很明白他师弟玉挽云那八风不动的性情,想让师弟下山简直难如登天,如果再知晓他是为这种原因要撺弄自己一道下山,只怕师弟更是要追着自己满山头的砍了。
于是谢倾州很有先见之明的隐去了一些内容,来和师弟说起来这件事情,好消息是师弟没起疑,坏消息是师弟也同样没打算下山。
但结果又峰回路转,师弟竟然又答应了要和他一道下山了。
可见世上之事,总是充满意外之喜的嘛。
而玉挽云在来之前对此事的了解,当然是谢倾州改过的内容,描述的很简单,是说聂公子中了所谓的“诅咒”,突然就对一个人情根深种非君不可,所以要请人来祛除诅咒。
单只凭这些内容,这症状在玉挽云看来,和上一世的谢倾州何其相像!
于是玉挽云边下意识便以为,聂公子所中“诅咒”,正是他所迷恋的这个人所下,而这个人,也和上一世让谢倾州中招的妖邪是同一个。
并且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毕竟连谢还州都无法抵御的妖邪,一个普通人当然更无法反抗,轻易就会被迷惑心神。
但听聂家人说起来关于这种城镇发生的古怪事之后,玉挽云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想错了什么。
原来所谓对一个人情根深种非君不可……完全不是被特定的某一个人迷恋,而是被各自配对了?
***
既然是为了聂公子而来,当然是要前去看一看聂公子如今的状况,那是被关在他自己的屋子里,一身寝衣,披头散发的歪坐在窗前,呆呆地抬头看向窗外,桌案上是早已经冷却而丝毫未减的饭食。
父母喊他的名字,也置之不理,仿佛真是中邪了一样。
几人退出房间,聂夫人已然泣不成声,于是便让侍女先搀扶她回去歇息了。
只留下聂老爷与聂小姐二人留下应对。
玉挽云还在思索事情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谢倾州已经开始询问关于聂公子爱恋之人的事宜:
“那名让聂公子神魂颠倒的男子,你们熟悉么,他又是怎样的状况?”
聂老爷便露出嫌弃鄙夷的目光,说道:
“不过是村头一个姓王的孤儿罢了,早就自觉羞愧逃跑了,谁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身侧,聂姑娘连忙补充说:
“他是村里私塾王先生收留的一名孤儿,也是兄长在私塾念书时候的同门好友,名叫王霜来,兄长说因为是先生在霜雪天捡到他的,所以就叫这个名字——”
“你好的不听,偏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没等聂姑娘介绍完毕,聂老爷便颇为愤恨的打断了她的话:
“这算什么同门好友,引诱你哥哥入此歧途暂且不说,还没等我去找他算账,他倒是先跑了,如此毫无担当之人,简直是罪无可恕!”
玉挽云:……
这就罪无可恕了?
他多年不曾进入人间界,没想到人间界对于这种事情,竟然已经严苛到了如此地步。
玉挽云虽有意外,但也仅止于此,更深一步的感触却是没有了,毕竟他游离尘世之外,人间界对情谊之事如何理解,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他只是感觉有些头疼,他们到底是下山来处理妖邪之事,还是来听这些人讲他们一团乱麻的家事。
玉挽云按了按眉心,是感觉有些倦怠了,只不过,他到底还想着自己这一趟是为人解决问题而来,才没拂袖而去。
一旁的聂小姐似乎是不满她父亲的说法,据理力争起来:
“爹爹,王公子也是一番好意,才想着让哥哥去原公庙里求签啊,而且,这也是哥哥自己同意的,再说王公子为什么逃跑,还不是您说要将他乱棍打死……您做什么全怪罪王公子——”
聂老爷便怒道:
“你哥哥怎么会平白无故带他去,必然是他故意引诱,我难道不该教训他吗,还有你这孩子,怎么胳膊肘总是往外拐——”
说着说着,竟然是要吵起来的架势了,谢倾州见状,立刻去劝架,他本就是贵客,三两句话间也就将双方怒火劝下来,只是又少不了被问让他评断到底谁对谁错。
这个问题嘛——
在聂家人的注视之中,谢倾州凝神半晌,最后十分慎重的说:
“事已至此,还是先去看一看那所谓的庙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然后就拉着已然露出倦怠厌烦之色的玉挽云迅速开溜。
谢倾州在人间界游历多时,早就习惯各种突发状况,也见识过太多乱七八糟的辛密,聂家人这点争吵实属在正常范围之内,他没觉得有什么,但他很担心师弟会不耐烦拂袖而去。
毕竟,他师弟可是不染尘世之人。
而师弟若感觉不耐烦或者心生烦躁,最后一定是要拿他出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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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所谓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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