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的剑还在还在她纤细如玉的脖颈下,她却这般不管不顾,害的沈辞急急地收了剑,还险些伤到自己的手臂。
沈辞脑子一空,眉头微蹙,心里面则困惑着,谢棠这般莽撞地跟他这个对家拥抱,是什么意思?
“沈辞……”
谢棠又叫了他一声。
沈辞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算作答复。
谢棠又叫了一声。
沈辞又“嗯”了一声。
轻轻的声响落在天王殿右侧空荡荡的客房里,一声一声显得分外清晰。
谢棠又咕哝着说了一句:“沈辞,你没死呀。”
沈辞闻言,双手推着谢棠的双肩就让说胡话的谢棠远离了他。
沈辞松下手,将大宝剑收起,义正言辞地对谢棠说道:“谢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谢棠的怀中一凉,却清醒了不少。
她眼前活生生的沈辞和梦中最后自刎的男子逐渐重叠,谢棠感到了深深的不可思议。
那场长达二十年的梦,其实就是她的前世。
这样的想法让谢棠如遭雷击。
难道她这辈子还要跟上辈子一样,被困樊笼,毒杀至死吗?
不要。
绝对不要!
此刻谢棠的一双美眸中含着初醒时的水雾,病态美丽的面孔透白,她的两腮微红,唇畔更是一片丽色。
这副模样落在沈辞的眼中,他竟是微不可察地呼吸一滞。
沈辞将归鞘的大宝剑系在了腰上,对谢棠说道:“谢姑娘现在总可以跟在下说说,为何要派人敲断在下马车的车轴呢?”
谢棠脑子一懵,“车轴?什么车轴?”
沈辞微微笑道:“难道谢姑娘做的缺德事太多了,连沈某的这件小事都记不住了吗?”
谢棠这才想起来,前世她上山拜佛时,曾在山路中偶然遇到同样是来拜佛的沈辞。
而在谢棠眼中,沈辞就是个笑面虎,绵里藏针。
在皇城中,沈辞因为两家的钱庄、布店和典当行发生的一些小小的摩擦,就开始处处针对谢棠。
而眼下,他们居然在去往承恩寺的山上狭路相逢。
谢棠自然不想让沈辞好受。
她有心戏弄沈辞,就在沈辞留在承恩寺中上香的时候,派人把他马车的转轴给弄断了。
说实话,看着想要下山的沈辞听到家仆的禀报,然后迫于无奈,走进天王殿右侧客房的时候,谢棠心里面可开心了。
只是谢棠万万没想到,她的马车也会遭人蓄意破坏。
想要下山的她也会听到家仆的禀报,然后迫于无奈,走进天王殿右侧和沈辞同一间的客房中。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至于沈辞为何拔剑,谢棠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可现在再仔细想想沈辞先前的模样,分明就是一副炸了毛想要恐吓谢棠的样子。
谢棠情不自禁又想起了前世最后的结局,沈辞口口声声说爱她的情景。
她抬眸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沈辞。
那么,沈辞真的喜欢她吗?
一种奇怪的感觉慢慢爬上了谢棠的心头,痒痒的,却又触碰不到。
任谁知道自己居然被对家喜欢上了,大概都会有这种迷蒙不清的感觉吧。
.
沈辞透过客房内半开的窗户,看到了灰蒙蒙的天空。
他走到案桌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火匣子。
沈辞点亮了案桌上的一盏烛灯,一瞬间,客房便明亮如青空。
沈辞久久地等不到谢棠的回答,他既不催也不躁,还是沈辞主动跟谢棠说话。
“谢姑娘,天色已晚,你我若是再等不到家仆来接人,恐怕就要在这客房里过夜了。”
承恩寺不是普通寺庙,在一心向佛的寿康大长公主的推动下,它几乎成为了皇家寺庙。
天王殿右侧的客房虽多,但只有谢棠和沈辞身处的这间最末间的客房是对外开放的。
其余客房,都是为以寿康大长公主为首的佛门香客们所准备的。
谢棠不信佛。
沈辞也不信佛。
两个不信佛的人眼下居然共同身处佛门,这本就是很奇妙的事情了。
更不提他们本身就不对付,此刻还要为了一间客房,而产生更加深入的联系。
谢棠知道其中的原委,但还是坚持说道:“既如此,还请沈公子出去。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对沈公子的影响不好。”
沈辞听着这一声声的“公子”,看着谢棠,问道:“你怎么不出去?”
谢棠面不改色地说道:“我自幼身子不好,常年多病,沈公子总不愿意我一个可怜女子在外头染上什么风寒,甚至是不治之症吧。”
沈辞闻言,微微一笑,道:“可是先来后到的道理,谢姑娘也不明白吗?”
谢棠见状,轻咳了几声,尾声轻袅,病弱之姿自然是愈发明显。
沈辞的态度虽然柔软,但是谢棠还是从中感觉到了沈辞对她的疏离和态度的坚决。
谢棠抬眼瞥着沈辞,道:“先来后到这等简单的道理我是懂的。可是眼下却好像是沈公子开始不懂我的心思了。”
沈辞挑眉,问道:“谢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某应该知道姑娘的什么心思?”
谢棠的眼眸微阖,道:“沈公子不知道吗?”
谢棠故意半说半不说地引着沈辞蹙眉。
沈辞知道谢棠的小心思,当然不会轻易地遂她所愿。
谢棠不依不挠,“沈公子当真不知?”
沈辞终于给出了点回应,他摇了摇头,道:“谢姑娘还请说吧,沈某愿洗耳恭听。”
沈辞玉身长立在案桌旁,眉眼因烛火的光辉而更加柔软。
谢棠勾起了一抹笑容,不急不缓地说道:“那我就说与公子听吧。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有一女子,心悦沈公子。”
她的声音里好像有把小勾子,勾着沈辞去看谢棠的神情,去听谢棠所说。
窗外的风吹动了明亮的烛,使得烛光在刹那间摇曳生姿,将沈辞和谢棠的影子打散了。
沈辞垂眸,笑意未淡,问道:“那女子姓甚名谁,又家住何方?”
明明谢棠所说的话已经包含了极强的暗示性,可偏偏沈辞不为所动。
云淡风轻地问出这话,言语之中听不出丝毫情根深种的模样。
谢棠的勾子有点废,沈辞一点都不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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