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伏没忍住要吐槽他,“全天下除了叶夙也没谁能忍你。”
叶夙带些探究的看向他,沐晚面无表情:“直说吧,要干嘛。”
“这不是马上准备轮回了,把离别礼给你送来。”伏懒着语调,莫名和安有些相似。
沐晚想了会,心里咯噔一下:“不!要!”
“由不得你。”既然叶夙在这,伏顺手把上午没成功塞给沐晚的婚契塞进了叶夙手里,“能找到一个能忍你的就不错了,还不绑牢。”
叶夙插不进话,但他能看出来伏没什么敌意,就安稳的倚在门口看伏塞给他的东西。
沐晚脸上刚降下去的热度又慢慢回升,偏头看了一眼后他又扫了眼面前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人,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好。
叶夙:“?”
伏:“啧。”
“看完了?”余光瞥见叶夙神色不自然,伏张口就来,“我们家阿晚的嫁妆,收好。”
“不过既然是我弄来的,字面上虽然没写,但里面的法则肯定是偏向沐晚的,你小子小心点。”
伏挑眉,戏谑道,“最好别签,我怕你出事了,他来找我麻烦。”
“你!”叶夙话还没说出口,房门被拉开一些,他人被拉了进去。
“小没良心的。”伏虽是这么说着,但也没什么责怪的意思,拍拍衣服潇洒走人。
“你别管他,他人就那样。”
沐晚瞥了一眼叶夙手上的红纸,想起来上面的内容后,忍不住揉了揉泛红的耳朵,“这个你也不用管,哪有人签婚契跟签生死契一样的。”
叶夙腾出一只手握住沐晚的手腕,低笑:“这么说来,阿晚愿意和我签婚契是吗?”
“……”你是会抓重点的。
“无所谓,我觉得写的挺好的。”叶夙把他拉到身边,单手抱着,“这怎么签?”
温热的气息洒在颈间,沐晚还是有些不习惯别人靠的这么近,偏了偏头低声回答:“滴血。”
叶夙察觉到他的动作很配合的放开了。
咬了咬手指发现根本咬不破后,叶夙开始找匕首,利索的把自己的血滴上去后,婚契发起了红光,“阿晚,手。”
沐晚看着这人认真的眉眼,很爽快的伸手。
叶夙就只给他扎了一个口子放了几滴血,沐晚本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刚要收回手,指尖传来湿润的感觉。
沐晚低眸看向坐着的人:“我倒也还没这么娇弱。”
“嗯。”叶夙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他的指尖,很敷衍道,“我心疼。”
“……”要脸吗?做那么多没心疼过,现在破个手指头就成这样了?
沐晚合理怀疑面前的人被调包了。
叶夙一边攥着他的手,一边观察着这道婚契的反应——滴了两人的血液后,它一直发光。
刹那后,婚契一分为二化为两道金光射入了两人的眉心。
叶夙隐约能察觉到沐晚的想法,无奈哄道:“好了阿晚,没演你,认真的。真的心疼,一直都心疼你。”
“嗯。”沐晚因为婚契的链接,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情绪,知道他没说谎,便低低应了声。
*
修养了这么几天后,叶琯歌的身体好了很多,便唤来墨天泽陪她去息灵大殿看看。
“天泽,跪下。”
沐澜的尸身她已经带走了,但灵位还是放在这供着,叶琯歌轻声唤他过去跪拜,“还记得你澜姨吗?”
男孩子看了她一眼,乖顺跪好,听完她的话只歪头想了会便点头:“记得。”
叶琯歌站在他身边,缓声道:“你澜姨可喜欢你了,如今逝去,膝下无子,上清后继无人……你爹与她是多年好友,现下我做主把你养在她名下可好?”
叶琯歌揉揉他的脑袋,温声开口补充,“不着急,你慢慢想,我也不会因为你拒绝而……”
“好。”小人儿没有半点犹豫,“我很喜欢澜姨姨的。”
叶琯歌沉默了一会:“好。”
墨天泽话毕就恭恭敬敬拜了三拜,叶琯歌回神,垂眸看着他,“天泽,我不管你是为什么来了上清,但你既然认下了,就安心待着,我不会亏待你。”
墨天泽身子一僵,跪的笔直,看起来有几分心虚的意味:“是。”
“天泽,上清是沐氏一脉传下来的,自今日起,你就是沐家的孩子了,我只会更加严厉的管教你,只希望你以后莫要辱了上清,辱了沐氏清望。”
“我不会。”
这句话倒是应得斩钉截铁,叶琯歌点头对他的态度也还算满意。
她转头再看向面前的那些灵牌,待扫过沐澜两字时抿唇笑了:姐姐,我帮你认下了这个孩子,等到他可以独当一面时,我就可以去陪你了。
没过几天,叶夙两人就回了上清,也一并带着夏侯霏月回来了。
沐清河才下葬没多久,沐晚一个人过去息灵大殿,叶夙则带着夏侯霏月去找叶琯歌。
叶琯歌听叶夙讲完前因后果之后,眼里的无奈快化为实质了:我连上清的下任宫主都物色好了,你们又给我整了麻烦回来!
尽管无奈,但叶琯歌还是收下了这个徒弟——这如今的修真界,是她的澜姐姐和多少同门用命换回来的,她又岂敢放手不管?
再者说,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多一个徒弟也没什么损失。
息灵大殿,沐晚恭恭敬敬上了三柱香:“伯父,阿姐,我来看你们了。”
他取出一坛百花浆,斟了三盏酒放上,突然就想起了往事。
他的母亲叫白轻穜,是无妄阁主唐谷嫡亲的妹妹,当年修真界公认的第一美人。
父亲沐清泽是当时上清的少主,与其兄长沐清河都曾追求过白轻穜。
后来他的父母成亲,沐清泽自觉有愧于兄长,让出了少主之位,做了宫中长老。
而他们的长女、沐晚的姐姐沐澜,出生后就被过继给了沐清河为女。
沐清河曾立誓终生不娶,对白轻穜这个女儿更是疼爱无比视如己出,立为了上清少主。
沐澜五岁的时候,在外游历的沐清泽夫妇诞下一子,正是沐晚。
村子偏远医疗差,他的天赋又奇好,吸取了母体大多数灵力,所以白轻穜难产大出血,为了护住孩子自己落了病根,灵力亏空沦为废人。
他们在那个村子待了几年,沐清泽带领村名外出平匪,侥幸逃出的土匪头子找了过来。
白轻穜本就是治疗系又灵力亏空,自然是不敌,一代美人就此凋零。
沐清泽独自携幼子回宫。
沐晚五岁时,神女换任,邀六宗之首共聚。沐清河抽不出身,便是沐清泽领着两个孩子带弟子前去。
宴间,沐澜独自带沐晚在昆仑山腰玩闹,意外突生,沐晚走失……
沐晚垂眸想了好一会,放下了酒坛,又拜了三拜后,从香炉下的暗格里取出了家谱。
叶琯歌的事他已经听说了,沐家其实也没那么注重传承和血脉,左右不过是两个名字的事嘛,加上去也没什么。
沐氏的家谱早已通了灵性,沐晚没动手,它已经自动展开翻到了他要找的那一页。
父辈的名字都已经失去了光泽,同辈也就两孩……一整页下来,只有沐晚的名字还散发着淡淡的光。
沐晚拿起一旁特制的笔在沐澜名字旁边写下了一行字——妻,叶氏女琯歌。
停了一下,他自然的在两女名字的下面写:养子墨天泽。
新添上的名字散着淡淡的金光,沐晚满意了,刚打算放下笔,腰身被人揽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有点痒:“阿晚怎么不把我的名字写上去?”
这么说着,叶夙腾出右手握上他的手去写,可笔尖刚触及纸张,叶夙的手就被震开了。
沐晚没忍住轻笑出声,叶夙的表情有些幽怨,把头埋在他颈间蹭了蹭,没等沐晚赶他,叶夙抬眸:“阿晚你喝酒了?”
沐晚身体僵住,扫了一眼还在地上的酒坛,叶夙自然也看见了,有些无奈,“阿晚,重伤初愈,你最近要戒酒。”
沐晚扭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我错了。”
“……”叶夙没辙,“下不为例。”
沐晚含笑,低声应了,至于叶夙说的,下回再说吧。
他重新提笔把叶夙的名字工工整整写在了自己旁边,后知后觉的他发现,沐家血脉,绝后了啊。
不太愉悦的瞥了一眼身边人,沐晚叹气,算了,绝后就绝后吧,谁让他就喜欢这个人呢。
沐晚的心思全被叶夙拉走,没有注意到家谱上叶琯歌的名字黯淡了下去,最后消失。
而叶夙看着他把名字写了上去,重新把头埋回去同时脑子飞快运转起来,婚契也签了,名字也写了,往后自己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的……
嗯,最近还不太平,结契大典估计是得往后排了,什么时候有空呢?
叶夙皱着眉头,这一时半会好像找不到空闲时间啊。
不过算了,反正婚契已经签了,结契大典也不是很重要。
叶夙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有道理,不自觉把环着沐晚的手又收紧了一些。
颈间传来细微的痒意,像吻又像是在轻轻的啃咬,沐晚先是一愣而后黑了脸:“叶!亦!晨!这里是息灵大殿!”
叶夙立马回神,停了所有动作并放开他:“抱歉。”
“在息灵大殿你给我安分点!”
沐晚的语气少了一些纵容,叶夙也知道是自己过了,没反驳。
过了一会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盯着沐晚问:“那息灵大殿以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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