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是怕家里遭贼

此刻正被郑家家主和主母用来招待他,几分钟前,还被他们用来冷落他。

上到京城下到乡村,采买都是油水最大的差事,但是敢这样对半捞的,郑丰年是头一个,更别说鸡呀鱼呀的,半路飞到郑家的也不知有多少。

杯子里的茶突然不香了,甚至有些扎嘴,王文娟还是要脸的。

王文娟咬牙切齿,却压着声音说:“村长还不去找、是等着我去找么?!”

起伏的胸膛,眼里的火光,全都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年纪大了,很多事都没了精力,比如和自己的老婆吵架。

钱是不可能不还了,为了让耳根子少遭一点罪,郑宝来找到正和朋友吃酒的郑丰年,语重心长道:

“萧家的钱还是还了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别惹急了他们,他们犯了大事,有没有人盯着,谁都不知道,别把自己搭进去。”

郑家在三家村所做的桩桩件件,是经不起查,但是这么多年了,从没出过岔子,被全村人排挤的罪臣能翻出什么浪?

好在郑丰年一直把他爹当做底线,他爹不允许他做的事,就算不服,他也会听。

郑丰年装模作样地给萧远之说了句不好意思,他记错了,钱也如数还了,地契也重新写了一张。

郑丰年儿子的满月酒,没有按烧尾宴的规制办,但也破费了不少,害得他被他爹一顿数落,当时一群人哄他,他根本不记得始作俑者是谁。

去问卖酒的王掌柜,王掌柜说,他听见有人喊了一声,说郑丰年要订他的酒,他就过去了,至于是谁喊的,那天太乱了,他当时就没听清楚。

他是爱喝酒,但很少喝醉,他最清楚酒场上有哪些坑,也不想当众出丑,影响他这位未来村长的形象。

遇上萧家这个百年难遇的冤大头,得了许多银子和吃食,他实在是太高兴了,以为不会出岔子,所以才多喝了几杯,没想到一着不慎,就被哄着定了五十两的酒。

今日,又一次因为萧家破了财,果然,就不该和晦气的人扯上关系。

一起吃酒的兄弟说要收拾萧明允一家,给郑丰年出出气,被郑丰年阻止了,罢了。

这顿酒,是郑丰年请的,前两日有户人家给儿子办户籍,给了他五百文。

办户籍不收钱,可是大部分百姓都不识字,通常是送一篮子菜、几颗鸡蛋、或者一篮子白面馒头等等,托当地有威望的人去办。

三家村一直是村长代办,辛苦费一直是五百文,生活在哪儿,就得守哪儿的规矩。

萧远之拿了钱,心情大好,郑宝来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以前,王文娟也想把郑丰年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管教,可是郑宝来总是说她刻薄,所以后来她才不管了。

王文娟:“你看看你把你儿子教成什么样儿了?!”客人走了,终于不用怕被别人看笑话,而压抑着情绪了。

郑宝来:“我是觉着孩子可怜才让你少说几句,他娘死的早……”

王文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响:“他娘死了他爹也死了吗?!他娘死了他就能坑蒙拐骗了?我娘也死了!我是不是就能杀人放火了?!”

郑宝来往凳子里缩了缩:“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气着自个儿多不划算。”

郑宝来没了精力,但是年轻了十几岁的王文娟有,她叉着腰,在郑宝来面前转来转去:“我说呢,他怎么好端端地孝敬起我来了,合着这茶是从别人家偷来的!还被人家找上门来!你不要脸我还要!”

“说话别这么难听,”郑宝来吹走浮上来的茶叶,润了润嗓子,这上等的毛尖就是香。

郑宝来不怪他儿子干的好事,反而怪她说话难听?王文娟气得手都在抖:

“我今天把话放这儿,要是因为你儿子的破事害了我儿子的科考,我拆了你家祖坟!”

夺走郑宝来手里的茶杯,砰的一声摔个粉碎,不行,不解气,王文娟连带茶壶整套摔了,拂袖而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头,郑家夫妻在吵架,那头,魏家二房在训孩子。

话说魏翠翠好不容易逮着了谢澄安,结果还没说上两句,谢澄安就说有事,魏翠翠回到家就吊着个脸。

王梅:“怎么了?”

王梅是魏翠翠的娘,孙莹的妯娌。

魏翠翠:“澄安哥哥没和我说话就走了!”

魏翠翠比谢澄安小两岁,小时候一起玩过,玩着玩着就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谁知半路杀出个萧明允,眼瞎的兄嫂竟把澄安哥哥许给这样的人家!气!

王梅:“怎么还和他有来往?”

魏翠翠:“为什么不能和澄安哥哥来往?反正萧明允活不了几天、”

王梅放下绣了一半的帕子,甩手就是一巴掌:“哪儿学的这些混账话?!别的本事没学下、学会诅咒人了?成天说别人活不长、你也不怕遭雷劈!”

魏翠翠捂着脸:“是大伯母说的,又不是我说的呜呜呜呜……”

王梅:“不是你说的你也不能到处传!以后少往大房屋里去!还有那个谢澄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魏翠翠一脸的难以置信:“澄安哥哥又哪里不对了?!”

王梅:“谢澄安的嫂子是你小姑姑,她是什么人你不清楚?”

“今天头疼、明天手疼、成天哎呦哎呦,你愿意给她端茶倒水?给她梳头提鞋?”

“我早打听清楚了,谢家十二亩地都在谢大柱名下,谢澄安一分没有,你当是谁干的?”

“人家谢澄安都知道拜梁大夫为师,给自己找条活路,你倒好,上赶着往火坑里跳。”

魏翠翠:“我不在乎!”

王梅一扬手,没打:“你不想想人家正眼瞧过你没有?他已经成亲了!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要是让别人知道,你的名声就完了!”

郑家的争吵,张家的拌嘴,魏家大房里的胡说八道,二房里的良苦用心,全被萧明允听见了,他不是故意的,只是还不会控制过分敏锐的听觉。

萧明允听到的远远不止这些,感觉就像一堆人在他床边吵架,所以他被吵醒了,很好,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反而看到一群狰狞可怖的巨兽、奇形怪状的鬼魂、飞天遁地的石头、刺眼的五彩灯、滋、啦、精神力用尽了。

补偿到账第二天,体感很糟,爹!娘!哥!老婆!还不回来……

这是昏迷了三个月、好不容易清醒的人该有的待遇吗?还真是,没听到别人都说他快死了么。

萧明允身怀天眼,“视野”与天道极为接近,天道能看到、听到、闻到、感觉到的,他都可以,读心除外,不过这需要消耗精神力,精神力靠修行获得。

跟小天爷申请了使用说明,学习一下如何控制全新的视野,萧明允可不想他的眼睛和耳朵,每天都这么乌烟瘴气,修行不易,精神力要用在刀刃上。

一个时辰以后,萧明允融会贯通地学会了控制所有的感觉,父亲、母亲、兄长、小郎君,一个都没回来,他不急,就是抖了整整十秒钟的腿。

换上干净衣裳,洗了脸,喝了水,萧明允正要去找他亲爱的家人们,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突然撞进了眼里。

快!回来了!萧明允清了清嗓子,理了理衣裳,顺了顺头发,扬起一个自认为很迷人的微笑,他要以最满分的姿态迎接小郎君。

萧明允:“谁说我没有爱情。”

小天爷:“他是怕家里遭贼。”

萧明允:“闭嘴。”

小天爷:“你这么凶、小郎君不会喜欢你的!”赶紧自闭,它终于扳回一局,开心!

萧明允保持了三分钟,谢澄安才气喘吁吁地回到家,然后就、

“你醒了?”谢澄安心跳得厉害,不知道是因为跑得太快了,还是萧明允醒了,萧明允不认识他,不会把他当成小贼打出去吧?

谢澄安:“我是梁大夫的徒弟谢澄安。”

不对,萧明允也不认识他师父:“你昏迷的时候,我师父来看过、”

不是,干嘛提人家昏迷的事:“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好吧,谢澄安承认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场,这人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了,向来乌黑明亮的头发,此刻却黯淡无光,情况很严重啊。

萧明允:……

枯黄的叶打着旋儿落下,为什么不是、小鱼儿~我是你的小郎君~然后埋在他结实的胸膛喜极而泣亲亲蹭蹭?

受到打击的狗子萧明允大尾巴摇晃的频率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至完全垂下,究竟为什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小天爷:跟你想的一样才有鬼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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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是怕家里遭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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