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弘初二十三年,二月初五。

偌大的京城内冰雪渐渐消融,放眼满目的雪白被零星生长的嫩绿一点点覆盖,七日前的最后一场大雪成为了上年存留寒冬的悄然告别。

万物复苏,一切都是崭新而生机的模样。

祁子臻倚在窗边,侧眸看着院子内春光融融、欣欣向荣的景象,眼底无悲无喜,仿佛只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整整七日,他拒绝和任何人接触交流,唯一能证明他还活着的只有被按时吃完的三餐,以及被换下来的伤药绷带。

宋尧旭起初还会不时地敲门希望谈谈,每一次前来时祁子臻都会将房门反锁,表明自己拒绝的意思,久而久之他便不再前来尝试。

七日了,这七日里祁子臻几乎一直都是坐在窗边出神。他什么都没有思考,只是静默地盯着窗外,看着院墙上雪融草长,听着院子内鸟鸣渐起,所有的一切都在走向崭新的开始。

只有他,再一次从春日迈入同样的绝境。

“喵~”

就在祁子臻觉得今日也会同前几日一般无趣地度过时,他忽地听到一声细细柔柔的猫叫。

他视线微转,就见自己房中不远处一个雪白的小毛团子,蓝金异色猫瞳中清澈单纯,像初生婴孩般懵懂。

是灵宁。

灵宁似乎是见窗边的人终于肯理它,高雅地迈着步子,不紧不慢走到祁子臻脚边,倏地往他怀里一跳。

“喵呜~”

祁子臻下意识接住了它,接着就见雪白小团子在自己怀中依恋似的蹭了蹭。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灵宁身上柔顺的长毛,空握几日冰冷的手心多出一分毛茸茸暖乎乎的温度。

比起拥有复杂情绪的人,祁子臻更乐意同天真纯粹的小动物相处。

不过……

他垂眸看着怀中粘人的小团子,睫毛在眼底打上一片阴影。

片刻后,他终于站起身,抱着灵宁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出他七日都不曾离开过的房间。

“吱呀。”

悠长轻响落下,惊动一只落在门前的小雀,扑棱着翅膀啾啾飞向枝头,最终隐匿在院墙之外的清澈碧空。

祁子臻只看了一眼那飞走的小雀,抱着灵宁一路往前厅去。

结果不出他所料,太子与国师都在前厅内,似是在商讨什么正事。

他不打算打扰,抱着灵宁静静等候在门外,反倒是崔良见着他后很自觉地走了进去。

没过多会儿,崔良从前厅内出来,抱拳道:“殿下说您可直接入内。”

态度比起之前明显恭敬很多。

祁子臻没在意,颔首算是致意,旋即迈步缓缓走进前厅。

前厅内没有旁人,只有端坐在主位上的宋尧旭和宁清卫。

祁子臻没有留心他们的神态,进了前厅后在一个符合规矩的距离内站定,恭顺行礼:“见过太子殿下、国师大人。”

“免礼,快起来罢。”宋尧旭的嗓音还是一贯的温和,只不过细听之下能品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欣喜。

祁子臻没有任何情绪,将怀中的灵宁放下后才应声起身,淡漠道:“国师之猫误入草民房中,特此归还,草民告退。”

说完,不等宋尧旭再发话,祁子臻行礼便要再离开。

“喵~”

突然被放到地上的灵宁似是有些不满,在祁子臻转身前抬爪扒拉了他一下。

始终坐在一边的宁清卫这时也淡淡开口:“我与殿下尚有要事商讨,灵宁与你亲近,便劳你暂且照顾一二。”

国师亲自嘱托,祁子臻没再多言,蹲下身重新抱起灵宁:“谨遵国师吩咐。”

随后他再次告退,抱着灵宁回到院子里。

今日天朗气清,和煦春光斑驳地洒在院子一侧,映出假山花草的影子。

初春的气候算不得太暖和,零零星星掺着几分冷,小猫又贯是怕冷的,祁子臻还是决定放灵宁在院子里自己玩一阵,晒晒太阳。

“喵~”

灵宁在祁子臻的手心蹭了几下,接着迈起步子在小范围内转了一圈,悠闲高雅,颇有种巡视领地的感觉。

祁子臻也不管它,找了块高度正好靠在院墙的大石头,坐在石头上沉默地看着。

灵宁长期待在国师塔内,很少会有在户外的时间,见着花花草草都很好奇,时不时就过去扑两爪子,比平日活泼不少。

祁子臻只在一旁确保它的安全,全程几乎一动不动。

细碎的阳光斜斜跨过院墙,落在院子一侧,宛若细金轻纱,虚虚笼罩在冬日后湿润的新芽旧土中,镀上一层熠熠生辉的活力。

白猫悠闲自在,于这块小小的天地中漫步玩耍,蓝金猫瞳宛若两颗异色宝玉,在温和舒适的阳光下映照着泥土孕育的新生命。

祁子臻却将自己藏在了阴暗处。大片阴影散在他身上,偶尔吹拂的清风掺杂冬末春初遗留的几分苍凉。

苍白肤色在暗处更显冷凋,浓而密的眼睫下,一对黑眸尽是淡漠冷然。单薄的素色黑衣衬出他消瘦的身板,直直挺立着,恍若深深扎根在寒冬中不愿离开的墨梅,固执地将自己排除在大好春日之外。

一片沉沉死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灵宁玩累了跑到祁子臻怀中去窝着时,前厅内的两人总算结束谈话。

祁子臻见他们走出来,起身欲要行礼,被先一步的宁清卫打断:“不必多礼。”

他默默然止住动作,乖顺地站在一侧。

宁清卫看了眼灵宁后开口道:“我要出城一段时日,近日可否劳你暂时照看灵宁?”

祁子臻没问原因,也没说别的,抱着灵宁行礼:“谨遵国师大人吩咐。”

恭敬得体,挑不出错处。

宁清卫只应了声鼻音,没交代他该如何照顾猫,同宋尧旭简单告辞后便先行离开,留宋尧旭与祁子臻两人在院子内。

祁子臻感知得到宋尧旭有话想说,始终半低着头,一手无意识地抚摸着灵宁。

宋尧旭也没让他等太久,目送宁清卫离开院子后回头,笑着说:“你指尖伤口应好得七七八八了吧?差不多可以继续敲奏石琴了。”

闻言,祁子臻手指微蜷,总算有了些反应。

“不过。”宋尧旭莞尔一笑,又补充了一句,“距父皇寿宴时日愈近,无节制的敲奏对你伤口后续恢复不好。不若这样吧,每日未时你到我房中来,期间我们一同商讨献礼之事,你亦可随意敲奏,如何?”

听完这番话,祁子臻抬眸,只撞进一对盛满温和笑意的黑眸,宛若纯粹无暇的温润黑玉。

半晌后,他重新低下头,恭敬行礼:“谨遵太子殿下吩咐。”

宋尧旭的计划通√

——

顺便悄悄打个广告,今天又开了一本古耽的预收(?),是下下本古耽,大概是在明年上半年开呀

文案可能还会改,不过还是先悄悄放出来,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点个预收嘿嘿嘿~

文 名:暴君被迫从良了

一句话:就他娘的离谱:)

文 案:

姜安宴是个暴君,跋扈恣睢阴晴不定,但是极爱美色,尤以男色为最

他听闻大将军家次子容貌倾城姿色过人,强行将人掳入宫中后又置之不理

被冷落的次子面对众人或惋惜或嘲讽的议论,泰然从容,处变不惊

后来他凭借剑舞名动京城,于佳丽中博得姜安宴目光

后来他临危不乱救驾有功,成为后宫之中的唯一宠妃

后来他一袭长衫傲然直立,将短剑架在姜安宴脖子上

次子俞逸明眸底带笑,嗓音温润:“陛下不若猜一猜,这刀会落在哪里?”

姜安宴轻声一笑,抬手伸向帷幔。

哐当脆响之后,短剑落地,床帏滑落

俞逸明轻吻姜安宴眼睫,顺便摸走了他枕下的布袋

再后来,暴君从良了

据说是因为玉玺被新晋皇后顺走了

#我以为你图我身子,你却想让我搞事业

*

十余年前,流浪多年的一名小孩被路过的小太子捡回东宫好生照顾

后来小太子还帮小孩找到亲人回到将军府,小孩从没要人的孤儿摇身成为备受宠爱的将军府次子

小孩始终记得,小太子送他回将军府时曾奶声奶气地说日后一定要做个明君,让流离失所之人都有家

十余年间,俞逸明关注着姜安宴从太子到登基为帝

他听到京城百姓与朝堂百官对暴君的谩骂,轻轻握紧了手中的玉质小印章。

他的王,本该于青史留名,受万民敬仰。

——

阴晴不定暴君受×斯文败类臣子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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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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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被太子捡走了
连载中洛水冬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