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日出，两个人分开，于冰青上楼吃了个早饭，准备好假结婚的协议。
协议里明确写出了双方需要付出的部分，以及回报给对方的内容。
同时写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是纯粹的利益交换，任何一方不得以感情要挟对方，不可以有过分的肢体接触，未经对方允许不得擅自替对方答应任何事情等。
于冰青把她能想得到的情况都详细地写进合约里，以免出现纠纷。
于冰青简单在楼下吃了个早饭，上午9点10分，开车到达杨昱白在南城的养老院分院。
比约定时间早了一点，正好园区里转一转。
在门口登记好，于冰青拿着协议往里走。
养老院在稍微有些远离市区的地方。
占地面积不小，园区绿化很好，在南城这种冬天也遍地绿植的城市里也称得上一句“很漂亮”。
四周是一些五六层高的楼房，建筑风格很有老南城的水乡味道。
园区中间甚至弄了回廊和流水。
树荫下，有一些老人在聊天下棋打麻将。
再往前走，有一片空地，几个老人正在打太极拳。
后面有两幢两层小楼，一楼看样子是食堂和活动室。
于冰青按照指引上楼，二楼是园区办公室。
于冰青刚上来，有一位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过来询问。
“您好，请问您是要参观养老院吗？”
“我是来找杨总的，不好意思，来早了一点。”
“没关系，杨总已经在等您了，现在在会议室。我带您过去。”
于冰青跟着工作人员往里走。办公室大部分都已经开了门，但人不多，陆陆续续有工作人员上来。
“我们园区的护工和医生是24小时的，其余人员除了值班，杨总比较随和，上班时间实行弹性工作制，8点半到9点半之前都不算迟到。每天上够时间就可以了。”
工作人员看到于冰青好奇，主动开口解释。
“好的，谢谢。”
工作人员走到一间房门敞开着的，挂着会议室牌子的房间前站定，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杨总，于女士来了。”
把于冰青让进屋，转身关门出去了。
会议室很大，大长桌，看样子至少能容纳二三十人。
杨昱白站起来，会议室里还有两位，一男一女，也都走过来。
“于女士，”杨昱白指着那位戴眼镜的男士说，“这位是公司的法务吕泽。”
又指了指年纪稍长一些的女士说：“这位是南城分园的负责人张瑾。”
最后把于冰青介绍给他们俩认识，几人握手后，杨昱白亲自给她倒了杯水，把她让到对面坐下。
“合同是正在拟吗？”于冰青看到桌子上有很多资料，不知道他们准备好了没有。
下午还要赶回北城，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合同我们已经拟好了，您先看一下？”
杨昱白把电脑直接推到于冰青面前，给她看电子版的协议。
杨昱白的下属在场，于冰青识趣地没有谈及两人之间的假结婚协议，先看起投资协议来。
协议很长，她大概翻了翻，凭借她多年的工作经验，没看出什么问题，投资的风险和回报都写得很清楚。
甚至她答应过的不参与公司决策，都没有写进合同，只是写着投资者不得改变目前的经营方针。
既然杨昱白没有写进去，她也没义务非要保障他的权益。
“没问题。”于冰青把电脑推回去，示意杨昱白可以签字了。
“不需要我再给您讲解一下公司的情况，以及这份投资合约的内容吗？”
“不需要了吧。大概情况我也了解过。今天时间有限，您看先把合同签了？”
杨昱白本想好好给她介绍一下公司目前的情况，包括每年的收益支出账目，以及投资的风险，但于冰青坚持，似乎完全不考虑这些。
他没有办法，只能让吕泽把协议打印出来，两人顺利签字。
吕泽和张瑾先行离开，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个。
于冰青拿出了假结婚协议。
“资金按照合约规定，一周之内肯定到账。”
“好的，多谢。这是您准备的协议？”
“是的，您看一下。”
杨昱白接过协议，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
看完这份协议，他实在有点牙疼，可现在的身份和立场又不能说什么。
其他的就算了，都不是大事。
只是其中有一条，明确写着，于冰青外婆去世，协议自动解除，任何一方都不得以任何理由继续名义上的婚姻关系。
只希望外婆长命百岁，最好能再活个十年。
“没问题。”杨昱白平静地签好字，还给于冰青。
昨天他实在是太震惊，大喜过望有些失态，今天他特意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和态度。
清晨分开后，他仔细想了想，于冰青刚刚被渣男伤害过，现在外婆又是这种状态，还是小心一些，不要过早地暴露自己的心思，以免吓跑她。
她既然宁可花钱随便拉一个陌生人入局，都没有考虑找其他人。对待感情应该还是有所顾虑的。
至少要等到时机成熟了，再让她知道。
“于女士，您打算下午几点，怎么回北城？”
“我还想问您，需要回家拿点行李吗？”
“需要过夜吗？”
“需要住两天，但不是住在我家里，我给您订好了酒店。”
“……我需要扮演外地人吗？”
于冰青想敲自己的脑门，忍住了。
她早上还记得把给渣男，呸，给越伦订的酒店改了入住名字。完全忘记了，杨昱白和越伦不同，他是北城本地人。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一年前的现在，她把越伦带回家之前，都和外婆说了什么。
她好像男方信息一概没有透露，只说会带男朋友回家，给外婆瞧瞧？
“应该不需要，如果您需要，也可以。”于冰青斟酌了一下措词。
“我不需要。那酒店就不用了，我可以回我自己的住处，行李也不需要。”
“好的。那您看几点可以出发？我打算开车回去，比较方便一些。”
“我都可以，如果您比较着急，等我十分钟，我交代一下，马上就走。”
十分钟后，杨昱白拎着几盒适合老年人吃的特色食品，以及一台小型手持按摩仪回到会议室。
“于女士，走吧。”
“这是？”
“给外婆带的礼物，比较匆忙，只能去仓库随便拿一点。到了北城，再买点水果吧。”
“不用，您太客气了。礼物我都准备好了，就在我车上。真的不需要。”
“就当作是于女士今天爽快签约的谢礼，一点心意，您就别拒绝了。”
两个人把礼物放好，坐上于冰青的车，才刚刚十点半。
于冰青真的提前准备好了礼物，本来是给越伦准备的，想让礼物更合外婆心意，讨外婆欢心。
她也是从家里出来，上车时看到才想起来。
没想到杨昱白想得还挺周到。
比于冰青预想得要顺利很多，开车回北城需要三个小时，还能和外婆一起吃午饭。
正好利用这三个小时时间，互相之间增进一下了解。
“杨总不介意聊点私人话题吧？”
“当然不介意，如果于女士也不介意，咱们还是提前互相了解一下比较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
“您介意我录音吗？”
“请便。”
杨昱白听着于冰青条理清晰地介绍着自己的情况。
有一些他本来就很清楚，有一些不太清楚，但不管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他都认真记下来。
他知道她父母早亡，是外婆抚养长大的。
知道她从小成绩优异，一直是一个优秀的人。
知道她上学的时候，早饭喜欢吃面包喝牛奶，油条豆浆也是她的心头好，但特别讨厌吃外面的包子，尤其是肉包子。
但不知道她成绩那么好，大学毕业却没有去读研，而是进了公司上班，拼搏到现在居然能靠自己攒下这么多身家。
他也不清楚她过往的感情经历，除了知道她大三时交过一个同样优秀的男朋友。
不过于冰青没有说起这点，他也没有问，过去的就过去了，不重要。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郑重地介绍了一下自己个人的情况。
于冰青没有详细介绍家庭状况，他也没有，甚至有意没有谈起自己的母校。
只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基本信息。
大学在校期间就创办了南城的养老院，后来又开了北城分院，并把总部签到了北城。自己平时偶尔去南城出差。
他的感情经历实在是乏善可陈，他也没有介绍。
“于女士，需要演的亲密一些吗？”
“也不用太亲密，反而更不自然。自然一点就好。您是有什么顾虑吗？”
“我是怕您感觉到被冒犯。”
“不至于。只要您不介意，我没关系。也不能太生疏，一看就像假的。”
“好的。”
杨昱白没有追问具体到什么程度，协议里写的是“不可以有过分的肢体接触”。
至于什么程度叫“过分”，他更希望自己可以根据情况灵活掌握，只要于冰青不觉得反感。
定得太死，反而限制了他发挥的空间。
“还有一件事情，咱们的称呼是不是要改一改？于女士和杨总，听起来就不像情侣。”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能直接叫您的名字吗？”
“我觉得您直接叫我昱白会更好一些。我身边的朋友们都这样叫。您觉得呢？”
“昱……”于冰青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羞耻，还没叫出口，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蓝牙直接连接到了车上，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的名字——越伦。
杨昱白：那不过分的肢体接触，是不是我随意？其实，我觉得都不是很过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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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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