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个吻

两个人边说边笑,完全将牵马的人忽略在一旁。

前方传来马蹄声响,萧天泽停下了脚步,十五骑着一匹栗色的马,踏着夕阳赶来。

他的身后金光灿灿的,整个人咧开嘴笑,小蘑菇看着心脏扑通扑通响,耳根子腾地一下红了

宁暮雨察觉到异样,恶作剧般往她耳边轻吹了口气,小蘑菇浑身的汗毛立了起来,立马回头瞪她。

十五翻身下马,对萧天泽行了个礼,道:“人已经安排妥当了。”

萧天泽颔首。十五自然而然望向马背,看到脸蛋红扑扑的小蘑菇,心情莫名地好。

“带你去看夕阳,去不去?”十五发出邀请。

他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谁都知道他问的是谁。

在小蘑菇即将点头之际,宁暮雨连忙应声:“去!怎么能不去?”

小蘑菇明显呆愣了下,十五脸上浮现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萧天泽也抬头看向她,侧颜下,见她眼睑和唇角都微微往上扬,便什么都明白了。

从前她似乎也爱捉弄人,但现在,似乎只有在小蘑菇面前,她才会露出自己活泼的一面。

宁暮雨秉着呼吸,努力控制面部表情,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是认真的,直到确认自己把十五和小蘑菇唬住了,才哈哈大笑起来:“呆子,你从前可没那么容易被骗!”

“坏东西!”小蘑菇咬牙切齿,做势来掐她脖子,“你将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宁暮雨身子往后仰,左摇右摆的,惹得身下的马儿愤怒地掀蹄子,看着要摔下来。

“两位姑奶奶,别闹了。”十五赶紧接过萧天泽手中的马绳,抱着马脖子轻声安抚。

两个人闹成一团,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萧天泽叹气,抬手将宁暮雨从马背上掳了下来,将两人隔开。

马儿生气地甩头,似乎在说,虐马也要有个度!

十五温柔地拍了拍马背,趁机将小蘑菇扶下来,随后对萧天泽道:“公子,您的马,我管不了啦。”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天地间除了风声,剩下的只是渐行渐远的马蹄声和士兵的呐喊。

宁暮雨呆望两人同乘一骑离去的背影,眼中浮现出她自己都察觉不了的柔情。

人突然被捞到了马背上,身体被圈住,后背传来冰铁甲冷的触感,萧天泽的声音响起,类似哼鸣,格外的诱惑和温柔:“走,带你去看落日。”

宁暮雨鬼使神差地没有反抗,还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木讷地点了点头。

脚下的马蹄踏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响,风呼啦呼啦的刮着耳廓,身后的营帐急急后退。

有鹰在天际盘旋,尖锐的鸣叫划破云层悠荡在天地间,宁暮雨被拉回现实,突然后悔了,后悔答应他出来,“我要回去看婆婆,她醒了找不到我和小蘑菇,会着急。”

“已经安排了,有人照顾着。她现在大概在用晚饭。”

马还在狂奔,宁暮雨猛然想起那纸和离书,心开始咚咚地跳,身体也跟着发抖。

她从前说的不在乎,是骗人的。五年的时间,不足以让她忘记一切,每次想起那张纸,她都会没由来的恐慌。

“我不想看了,你放我下来!”她厉声尖叫。

萧天泽察觉到她的颤抖,放慢了速度,直至马蹄停下。

宁暮雨翻身下马,举目四望,天地苍茫而辽阔,枯黄的草犹如薄毯,就那么绵软地铺开,一直绵延到天际。远处一轮红日沿着墨绿色的山脊缓缓下沉,宛如名家高手肆意挥笔,在天幕刻下出一幅举世无双的画卷。

夕阳实在很美,波澜壮阔,无与伦比。可是她的心,宛若跟着落日同坠下去,跌落无边的黑暗里。

她迷失在天地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晕头转向间,又觉走去哪似乎也不那么重要,逃离成为了本能。

脚步刚迈出去,手臂就被生生拉住。

她手脚并用,像一头失去理智的小兽,恼怒,张牙舞爪。

到底是力量悬殊,即便五年挑水砍柴般训练,她还是无法撼动他分毫。双手和身体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牢牢卡住,卡在一对臂弯之间。

他轻易地转过她的身体,迫使她面对着自己,质问:“做什么?”

他也有些恼怒,原是好好的人,突然之间那么狂躁,一点缘由和踪迹都找不到,让人手足无措。

宁暮雨恨恨地盯着他,哼笑了一声,语气极尽冰凉:“萧天泽,你知不知道,我是一个狠心的人。”

萧天泽仍旧钳住她的手脚,耐着性子等她继续说下去。

“当年,我爹娘将我卖到侯府,后来,又怂恿我用美色勾引你,好成为你的妾室,好为我弟弟的前程铺路。我因此恼怒,与她断绝了关系。”

“十六岁那年,我失去了家。后来,你娶了我,从一开始,明明只是交易,你给钱,我办差,可你为什么要逾矩,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说西泠阁以后就是我的家?你知不知道,家对我而言是一个美梦!你亲手编织,却又亲手捣毁,而我跟个傻子一样深陷其中。”

“也许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走之前是不是应该告知我?又或许你觉得我只是你的奴婢,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又蠢又傻,根本不配知道你的事情。我也确实傻,当时居然还抱着一丝期待,期待你会回来。我不记得在西泠阁等了你多久,只记得后来等到了萧天全。”

宁暮雨笑看着眼前这个人,身子和嘴唇都开始颤抖,噩梦在脑海中轮番上演,她整个人濒临破碎,可依旧倔强地想将埋藏了五年的话说完。

“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完全是你的错,如果从一开始我没有答应成亲那个荒唐的请求,后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我自己,也是伤害自己的元凶。”

“都说时间是治疗伤痛最好的解药,但其实是骗人的。我花了五年的时间才明白,有些伤一辈子都愈合不了。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习惯了它的痛楚,可你又出现了。一步一步接近、引诱,我根本猜不透你的目的?是不是还想再一次玩弄我的感情?我真的怕了,萧天泽,明目张胆的伤害我能够承受,但信任之人的蓄谋丢弃,真的会让我垮掉。所以,你能离我远一点吗?就当我求你了。”

“宁暮雨,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没有玩弄过你的感情!从前,现在,皆是。”

萧天泽凝着脸,拼命抑制心中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收紧了,“我从前,确实干了混蛋事,你恨我,是我应得的。如今我就站在你面前,要杀要剐,任凭你处置,但唯独离你远一点这件事,我做不到。”

宁暮雨心惊胆战,他的眼神他的话都已说明,无论如何她都逃不掉,他不会放过她。

无力感席卷全身,示弱起不到丝毫的作用,只能用威胁的话语反击:“你是将军,欺压我一介平民,算什么本事?只需一条罪名,信不信我让你从山顶跌入海底,永远翻不了身。”

“那你来啊。”萧天泽疯狂的笑意沁出眼底,身体前倾,唇肆无忌惮地压了下来。

舌尖如狂风暴雨般探入,熟悉又陌生的气味排山倒海般席卷过来,不留一丝思考的余地。

宁暮雨眼底惊颤如扑翅的蝴蝶,她敢肯定,萧天泽失去理智,已经疯了。

双手拼命地扭打,却被轻易地禁锢住,连带着后颈也无法转动,宁暮雨被逼得走投无路,急狠狠地咬了一口,口中马一片腥甜,是舌尖破裂的味道。

活该,宁暮雨仿佛尝到了胜利的滋味,期待他会有所忌惮,可她又想错了。一声闷哼之后,萧天泽不留情面的掠夺,吮吸得更加用力。

唇舌交融在一起,他每一次进入,她都会用牙齿还击,他吃痛退出去,但很快又卷土重来。

每一次的试探都是一场交锋,她觉得明明快把他舌头咬断了,可他只是蹙着眉头,没有一点其他动静。

口中的腥味越来越重,宁暮雨有些头昏脑胀,慢慢收起了利齿。

察觉到她的异样,萧天泽缠得更紧。

甜津津的液体不断交换,宁暮雨像被灌酒**汤,任由他掠夺着,直到舌头和口腔酥麻得失去了知觉,身体跟着发软,呼吸几乎快要停滞,她才意识到,自己已输得溃不成军。

萧天泽吻得热烈,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待睁开眼时,才见她安静得像只兔子,脸颊也红得不太正常,几乎是立刻意识到她不会换气,连忙松开了嘴。

宁暮雨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人,接触到新鲜空气,胸膛立刻剧烈起伏起来。

还没有反应过来,细细密密的吻又落了下来。

酥麻和眩晕如同海浪,一阵接一阵袭来,两个人都如同醉了酒一般,生涩而又本能地回应着对方。

所有的痛和苦,皆在此刻化成了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整个身子已不知不觉跌入他怀中。

整个世界只剩下剧烈而沉重的喘息声。

萧天泽吻一会,让她喘口气,又接着吻下去,仗着她没有力气,反反复复折磨她。

直到太阳完全西沉,天地悠悠转黑,这如痴如醉的梦境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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