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灵韵告状,第二日,钱老夫人亲自压着钱莺儿上门道歉。
灵韵早就起来了,装作没醒的样子,让钱老夫人并钱莺儿等了好一会,才出门。
钱莺儿一脸不情愿的和灵韵道歉:“对不起,灵韵姐姐,我昨日心情不好,吓到你了。”
“无事,妹妹天真可爱,昨天定然不是故意的。”
说完这话,便将钱莺儿放到一边置之不理,和钱老夫人问安。
“老夫人昨日来的匆忙,未曾拜见婶婶便落塌,实在失礼,灵韵心中过意不去,请问婶婶此时可方便,我想去拜见一二。”
“莺儿母亲身子不好,不理俗世,在院子里调养身子,院子常年药味萦绕,莺儿带灵韵去拜见你母亲。”
钱莺儿瞪一眼灵韵:“好的,祖母。”
钱莺儿带着灵韵来到钱夫人的院子:“我娘可不一定会见你,”怕灵韵再去告状,她身边丫鬟解释一句,“夫人身体不好,就是小姐想见夫人,等闲也见不到面。”
“我省的。”
鼻翼充斥草药味,灵韵前世也曾长久进补过,便是靠着嗅觉就能闻出前世常用的药,是和前世一样的味道。
“我身子不好,就不让你们进来了,省的过了病气,咳咳。”隔着帘子,钱夫人这么说。
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别人听来是病弱,灵韵久病成医,倒是觉得传说中病了两三年的钱夫人中气十足。
简单说了两句,钱夫人借口劳累,让灵韵和钱莺儿离开了。
一走出院子,钱莺儿就不装了:“带你见过母亲了,我们走。”将灵韵撇下。
分道扬镳,正和灵韵的心意。
正因为钱莺儿不想看见灵韵,钱公子请鸿文和灵韵游玩松广府,她假托有事,未曾露面。
钱公子带着灵韵鸿文两兄妹好好的游玩了一番。
不提钱府尹如何,这钱公子在松广可是颇有名声,街边摆摊的小贩一眼就认出领路的钱公子。
看见灵韵在一旁,称赞的话不要钱一般,全都砸过来,说这钱公子是松广府的大善人,向他伸冤比向衙门的大官伸冤还管用。
逛累了,便寻一酒楼,钱公子给两人介绍。
“聚仙楼的席面是松广最有名的,你们一定要尝尝。”
小二:“呦,钱公子大家光临,还是老规矩?”
钱公子挥手道:“乙丙房,八十九号包厢可有人?”
小二面露疑惑,还是回话:“没人,公子小姐请。”
几人入席,灵韵鸿文身边侍从也跟着坐在次席,灵韵注意到之前一直跟在钱公子身边的侍从突然不见踪影。
期间还发生一件事情,小二误将灵韵包厢的饭菜上到了隔壁八十八号房。
一阵手忙脚乱,菜总算上得差不多了。
钱公子站起来:“悦来宴,取自《论语》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我以茶代酒,在这里欢迎两位,请。”
说完一饮而尽。
鸿文回应:“钱兄客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不断,相见恨晚。
席间自然也不会忽视灵韵,钱公子同样斟一杯茶,敬灵韵。
“莺儿自小被父亲母亲惯坏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灵韵你见谅。”
“莺儿性子直率,很可爱。”将茶一饮而尽,表示她不在意。
吃喝闲谈间,突然‘嘭’的一声。
还未曾有动作,就听见外面有人高喊:“官府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灵韵走到窗边一看,捕头们驱散百姓,将聚仙楼团团围住。
鸿文询问:“这是发生何事?”
钱公子也很吃惊:“你们在这里稍待片刻,我去问问情况。”说完推门而出。
灵韵和鸿文身边机灵的,也跟在钱公子身后出去了。
坐在次席的侍卫更是放下碗筷,手握兵器时刻警惕着,即警惕官兵也防止酒楼内部出现意外。
灵韵和鸿文安坐席上,环视身边人,突然察觉不对。
“槐序呢?”
雀儿暗道不好,看向包厢里间。
聚仙楼里间是歌女唱曲的地方,除座椅外,里面还有一些空间,灵韵之前逛街买了一些东西,槐序负责整理,将东西放进里间,省得影响灵韵食欲。
可是她这一进去,再没出来过。
不用言语,侍卫脚尖点地,握着刀缓缓靠近里间,其余侍卫将灵韵和鸿文护在身后,谨防意外。
侍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帘子,冲进里间。
里间果然有人,一个打扮像是小二的男人拿着匕首,挟持着槐序,匕首刚好横在槐序的脖子上。
“别过来,我不想伤害她。”话虽这么说,匕首未曾远离槐序一分。
毫无疑问,外面官兵追捕的就是此人。
侍卫持刀,看似和歹人僵持着,实则等待着灵韵的命令。
只要灵韵一声令下,就会冲上去捉拿贼人,根本不在意槐序的性命。
“你怎么才能放了她?”灵韵站在侍卫身后,和贼人谈条件。
是她大意了,竟然没发现里间藏了贼人,贼人做了伪装,灵韵觉得贼人面容有几分眼熟。
贼人盯着灵韵:“待我平安走出酒楼,自然会放了她。”
“酒楼被团团围住,先生是准备当着官兵的面,挟持我的丫鬟走出去吗?”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边说边将匕首迫近槐序的脖颈,“我死之前一定会带着她下去。”
“先生怕是挟持错了人,槐序的命可不足以让先生平安走出酒楼。”
灵韵绕过侍卫,向前一步逼近。
“别过来!”贼人厉声喝斥。
灵韵脚步不停,挣脱鸿文拉着的手,笑着劝说:“不若我来充当先生的人质如何?在下姓江,乃是临水先生的曾孙,当今的侄女,匕首横在我的脖子上,外面那些当差的定然不敢动阁下一下。”
鸿文:“我是他的哥哥,便由我充当人质如何?”他越过灵韵。
但被贼人喝退:“让女公子来,你退后!”匕首划破槐序的脖颈,鲜血流出。他对灵韵的提议动心了。
“慢慢走过来,不要耍花招。”
被灵韵的动作吸引全部心神,当灵韵站在面前,以为高枕无忧的时候,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其制服。
灵韵被鸿文拉到身后,没被贼人碰到分毫,饶是如此,她还是被鸿文训斥了一番。
侍卫们七手八脚将贼人绑住,包厢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开门开门,官府例行询问。”是官兵。
鸿文警告地看一眼灵韵,转身开门,灵韵也跟了上去。
门被打开,官兵拱手:“请问公子小姐可曾看见形迹可疑之人?”
灵韵抢先开口:“并未看见。”三两句将官兵糊弄走。
鸿文不赞同地看着灵韵,三番四次行险事,不顾自身安危,没个说法,鸿文准备严加看管淘气的妹妹了。
灵韵拉着鸿文回到里间。
“兄长,你看!”
贼人侍卫压着四肢,毫无反抗之力,任由灵韵摘掉脸上的伪装。
兄妹两个对视一眼,具认出了此人的面容,贼人与不久前在驿站毒发身亡的卫长庸有着一张面孔。
鸿文一个眼神,侍卫取出贼人嘴里的布团。
他问:“你与卫长庸什么关系?”
与卫长庸有着一样面容的贼人不理会鸿文,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将头扭到另一边。
“兄长,看这个。”灵韵查看侍卫搜出来的东西,挑起绢布,交给鸿文。
绢布上有字
【卫长庸,卫长盛与××结为异姓兄弟,同心同德,患难与共,死生相托,吉凶相救。】
名字上印着血色指纹。
上面有烧焦的迹象,极个别字被毁掉了。
“你是卫长庸,”她顿了顿,“还是卫长盛?”
贼人闭目一言不发,只当自己死了。
“阁下之前不是口齿伶俐,变成阶下囚便哑巴了?”
“要杀要刮随君便,休想从我口中知道旁的消息。”
灵韵把玩绢布,意味深长:“旁的消息?你是指卫长庸的行踪吗?”
“真是不巧,那位有着和你一样面容的兄弟被毒杀在京城外的驿站内。”时间紧迫,灵韵干脆选择最快撬开他人嘴巴的方法。
“听闻松广府附近生长着一种特殊的果实,名唤蚀心果,卫大人就是误食了这个,仵作们胸膛验尸,将卫大人的心脏剖出来才确定呢。”杀人诛心,灵韵的这番话就是要将他的心肝挖出来。
听了这话,梗着脖子决定不说话的贼人再也忍不住。
他开始狂笑:“哈哈哈,你们还在框我,兄长已经拿着你们的罪证去了京城,我死了,还有堂堂一任府尹做陪葬,这辈子也值了。”
“幕后之人在哪?莫非以为用两个毛头小子就能骗我泄露兄长行踪不成?”
侍卫压住激动的贼人,灵韵盯着他的眼睛说:“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令兄胸口左侧有两颗痣。”
贼人或者说卫长盛的脸色一僵,冷意夹杂愤恨,让他的面容扭曲,他破口大骂:“你,你们,无耻小人,你以为你们做的事情天衣无缝吗?我兄长只是个幌子,真正的账本早就送到京城了,你们这些家伙早晚会遭报应的!”
嘴上说得厉害,在场之人都能看出他的色厉内荏。
灵韵一席话将卫长盛说得寸心大乱,没再说话,贴心地给卫长盛留下思考时间。
良久,卫长盛冷静下来:“你们想从我这得到什么?账本在我兄长那,既然你们杀了兄长,已经拿到账本,为何还要对我苦苦相逼?”
“哎,”一声叹息,灵韵转而说起别的事情,“之前我并未欺骗阁下,我和兄长真的是皇亲贵戚,你说的账本一事,我们并不知晓。”
“我们兄妹并不晓得松广府出了何事,只是从京城回乡探亲,在路上结识了你兄长,只可惜他半路身亡,未能深交。”
雀儿适时和灵韵唱双簧:“若非我家小姐英明,卫大人之死便不是被毒杀,而是劳累过度突发心疾,死得悄无声息。”
“若是有冤屈何不说来,我家公子小姐帮你直达天听。”
卫长盛没说话,仿佛在分辨灵韵是否在撒谎。
突然他说:“罢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正准备将事情和盘托出。
包厢的门被打开,带着下人蜂拥而出的钱公子领着侍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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