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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漓在一片混沌中醒来。
整个屋子潮湿阴冷,她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沉重的锁链声与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
入目的是一片漆黑,只有墙壁上方一个不大的窗户向内透着细弱的光,因为是晚上,只有一层清浅的月光落在地上。
沈漓眨了眨空朦的双眼,试图将其聚焦到一点,片刻之后,沈漓终于适应了身体的不适。
她感觉她好像做了一场梦。
但是在醒来之后她便全忘了。
以至于她开始怀疑起做梦这件事的真实性。
沈漓抬眼观察着四周,埋藏在阴影中的房屋轮廓让她感到格外的熟悉。
这是…天启宗的地牢?
她…是又回到了前世吗?被放逐之前?
不对!
沈漓的视线定定的落在一处,不远处隐隐约约好像挂着一个人,被埋藏在阴影中看得并不真切,那人沉重的呼吸声在整个牢房回荡。
她站起身,向那个方向走去,她感觉整个身体轻飘飘的,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月光穿透手掌并未在地上留下影子,整个手掌呈半透明的状态。
沈漓不禁眉头紧皱。
她这是…又入梦了吗?
但为什么和上次不一样…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串脚步声,逐渐向着这边逼近。
沈漓抬眸,冰冷的视线看向四周。
周围空无一物根本没有地方可藏…等等…她现在这个状态还需要藏吗?
沈漓在那边被月光笼罩的地方站定,摩挲着腰侧的剑柄,冰冷的视线落在门口,静静的等待着来人进入。
哐啷,铁链落地的声音传入沈漓耳中,接着便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屋外的烛火照亮了来人的脸,随即便是关门的声音。
看到来人沈漓瞳孔猛缩,整个身子都顿住了。
…师父?
还是年轻时的师父。
随着白澜的进入,整个牢房被照亮,像是没看到沈漓一般,从沈漓的身边走过。
沈漓终于将视线又落在了被挂着的人身上。
那是…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沈白,被铁链挂在木架上,淡薄的白衣上满是鲜血,大大小小无数的伤口遍布全身,透过破碎的布料,隐约可见其中狰狞的伤口,沈白眼眸低垂,半隐在阴影中,不知是醒了还是昏着,头发散乱的披在身上,有些丝丝缕缕混着鲜血黏在脸上,这般模样比她第一次见到的沈白还要狼狈。
不知为何,看到此刻的沈白让她心脏一阵刺痛,有什么将要呼之欲出。
白澜的声音适时的在耳边响起。
“沈白,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少年抬起半垂的头,睁开金色双眸恶狠狠的盯着白澜,仿佛是被被闯入领地的小狼,张牙舞爪,浑身带刺。
视线有一瞬间的停滞。
她怎么在这?
她的梦境碎了不应该醒了吗?
沈白用余光看着沈漓半透明的身体,是魇妖又耍了什么手段吧,对她还真是执着。
注意并未在沈漓身上停留太久,又落回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衫,五官端正,长相清俊,一头乌黑的长发被一个银冠束在身后高高吊起,很符合世人对名门正派弟子的刻板印象。
当然这个人却是个黑心的,自他有记忆起便日日受他折磨…
这就是魇妖给他准备的梦吗?有意思…
他跟随着本能说着既定的词句。
一道气息虚弱的声音响起:
“老东西…!你又要干嘛!”虽然语气很重但却轻飘飘的没有一点攻击力。
白澜冷哼一声直接将一旁的鞭子拿在手上,声音低沉的说:
“我想你应该知道。”
说罢,便挥起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在沈白身上,脸上是沈漓从未见过的狰狞。
这种感觉像是在…泄愤?
沈白瘦弱的身体不住的颤抖,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一鞭下去直接皮开肉绽,他垂眸 ,掩饰住了眸中翻涌的情绪,压抑着有些破碎的声音。
他…还…不想出去。
沈漓一动不动的冷漠旁观着,身体却在微微发颤。
心口好痛…
白澜似乎是打累了,也有可能是泄气了,将鞭子挂了起来,慢慢的走到整个牢房中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情绪趋于平和,淡然开口:
“我近几日寻了一种药剂,听说喝了之后人会在极度痛苦中死去。”语气中压抑着兴奋。
“要不要试试?”声音宛若恶魔低语。
整个地牢只剩下沈白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他并没有接话。
白澜见沈白沉默不语,自说自话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喜欢。”
然后从袖口中拿出一个不大的瓷瓶,漆黑的双眸盯着手上的瓷瓶,隐匿着疯狂。
三两步走到沈白面前,捏起沈白的脸直接灌下去,并不给他一点反应时间。
他的视线紧紧盯着沈白的脸,不愿错过沈白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沈白感觉到有一股钻心的痛直直的落在身上,这痛他体会过一次…
疼痛随着时间的增加变得更加剧烈,金色眼眸直直看向沈漓的方向,身体因剧烈疼痛发着颤,眸光逐渐涣散,大脑一片空白,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进入他的大脑,侵蚀着他的理智。
就算是再来一次,也还是太…痛了…
最后终于晕了过去,准确来说是死了。
白澜观察着沈白神情的变化,终于漏出了满意的神色。
这小子痛感太高了,一些小伤根本无法让他感觉到疼痛,看来这次的药还不错。
但他并没有放过面前的少年,他将手抚向少年心脏的位置,感受着心脏沉稳有力的跳动,那里的布料似乎格外的破,被血染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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