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这么不正经,林沐七一顿烦恼。本来今天只想先了解情况,等他身体养好一点再让他介入,如今看来,是他自己不珍惜好日子,既如此,那就开始吧。林沐七收回所有的情绪,用冰冷的语气问道:“姓名,年龄,籍贯,家在何处,家中几口人,父母姓名,都做什么营生。昨日为何出现在城郊的密林,为何又被人追杀?”林沐七一口气念完了她所有想了解的基本信息,然后带着把玩的意味,嘴角微微勾起:“你不必急着马上答完,慢慢想,慢慢说。”
看林沐七这样剑拔弩张,秦书墨心里咯噔一下,也许她只是看起来不粗陋,里面可能是个粗陋的,这样的女子,谁娶回家怕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但是,如今他住在林府,林沐七又是个会武功的,她性情还这样暴戾,万一一不小心,他就在这里被她暴虐致死,她的祖父位高权重,不会有人在意他的死去的,他最后就会像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他存在的痕迹也会被抹的一干二净......
不要啊!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我说我说,你要知道什么我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目前只能先顺着她,后续再想办法离开了。“我叫秦书墨,秦始皇的秦,文书的书,笔墨纸砚的墨......”
“等等”林沐七看他态度转变得这么快,想必是自己震慑到了他,看来秦书墨现在确实有配合她的打算,她得记录下来,她把小月叫来,耳语了一番,林月便推门出去了。
秦书墨后背发凉,莫不是她要对他动刑了!?他越想越怕,要不现在就求饶吧“林大人,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次且放我一马,大恩大德,小人日后一定涌泉相报”秦书墨讲完又观察着林沐七的表情。
林沐七脸上表情平淡,她没有回话,只是淡淡地转着手里的茶杯。心里暗想:我的威慑力竟有这样大!
见林沐七这样,秦书墨感觉自己这下是彻底完蛋了,他怕是这次就要交待在林府了,他颤抖地带着哭腔说:“林大人,我这一世没干过什么坏事。我与你不过就跟你见过这一次而已,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您。如今我已经身在林府,已经回不去了,不过还请您告诉我,到底是我哪里做错了,好让我死得明白些。”
听完秦书墨的发言,林沐七恍然大悟。原来他竟以为自己要杀他,真可笑,倘若自己真要杀他,又何必要把他救回来再杀,当初直接在城郊给他补上一刀不就完了吗,他竟连这都没想明白。可惜了,这人面子虽生得华丽,里子却是个憨的。林沐七惋惜地摇摇头。
见林沐七在摇头,秦书墨彻底崩溃,没想到,她连一个杀他的理由都不愿意给出来,现在的王公贵族已经如此没有王法了吗?他心如死灰。这时,房门被推开。秦书墨以为用刑的人来了,警惕地盯着门口。
门口进来的是一个读书人模样的先生,他提着一个木匣便阔步走了进来。
好家伙,请这样的人来虐杀他,就算日后有人为他主持公道,谁又会相信凶手长这样呢?林府这个女魔头真是好算计,他提着的那个木匣,里面应该就是刑具了吧!秦书墨虽然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但是还是忍不住冒冷汗。
“开始吧。”林沐七朝那人说道。
要动手了。秦书墨紧张地闭上了眼睛,来吧,我不怕你们!他等待了一会,却还没有动静,又睁开一只眼睛观察着,只见那人正在研墨。这是要……屈打成招?
一会时间,那人整理完毕。
“屠先生,烦请一会儿把我问的和他答的都一字不差地记下来。”林沐七向那人拱手行礼。那人也是淡淡地回礼“在下已知晓。“
原来不是要害他,秦书墨这才松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秦书墨!”林沐七提了提嗓子。
“草民在。”
“你可还记得刚刚我问你的问题。”
“记得。”
“很好。现在请你将刚刚讲的如实答来。回答之前我先叮嘱你,这是任职在从属于府衙的文书部的文书先生屠山。你所答的,官府都会去一一验证,但凡有一点你弄虚作假,那可能就只有拜托刑部带你回去亲自审问了。”
原来他们真的没有要害他的打算,谢天谢地!秦书墨仔细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交代:“我叫秦书墨,秦始皇的秦,文书的书,笔墨纸砚的墨......年十七,我就是土生土长的盛京人,家在盛京城东北街芳华路,家里一共八口人。父亲是宫中的史书编修秦岸,生母是家里的二侧夫人李梦华,嫡母是吏部赵尚书的嫡长女赵怀芳。两位兄长一位是工部的主事秦书培,另一位是庶常馆在修的今科进士秦书境。长姐秦素素已经嫁人,小妹秦霏霏尚待字闺中。”秦书墨讲得有些口干舌燥了,“我能先喝口水吗?”他巴巴地看着林沐七。
林沐七也没有回话,只是麻利地倒了一杯茶给他递过去。
“前日我去城郊是路途经过,我有一好友,名唤沈溪,是盛京城富商沈克的次子。他在前不久得一别院在郊外,院子坐落在山野之中,院落造景别致,颇有野趣,便邀我前去赏玩。那日,他约来一位画师,画师名为陈越,在盛京城里以画风写实而闻名。沈溪想通过画卷的形式记下我们在别院游玩的画面,便让画师在我们游玩时为我们作了几幅画。为了让我们两人都有画,画师后面又将当日所作重新誊了一遍交给了沈溪,昨日我便是去城郊取画的。至于我为什么被追杀,我自己也不知道。”
“很好,你回答得很清晰。现在有一些细节还需要你回忆一下。当时你是怎么去的别院呢?”
“骑马。”
“为何我没有在现场看见马?”
“马儿许是受了惊吓,跑了。”
“你是如何中箭的,又是如何摆脱他们的?”
“一开始我就感觉好像被人追踪,于是骑着马一路狂奔,但是发现似乎难以甩掉他们。于是我效仿三国时期的张翼德,在马尾巴上缠上树枝在林中来回跑,路上的灰尘被扬起后,我刚准备掉头逃跑。谁曾想他们没看到我的踪影,竟然朝着灰尘扬起的地方乱射一通。我中箭后,身体没保持住平衡,从马上摔了下来,便躲进了附近的灌木丛,后面就看见你来了。”
“你说你是骑马飞奔也没有甩掉他们。你可曾看见他们有骑马吗?”
“这倒是没有看见,其实我都没有见到他们正脸,只是听到我每经过一个地方,后面都跟随有动静,但每次回头,却没有见人,因此才断定很可能被人跟踪。且一路上我都没有听到马蹄的声音。”
林沐七仔细回忆了一番,确实连她也没有看见他们骑马,莫非他们之中,有人轻功不错?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那我再问你。你说你去取画,那你的画呢?”
“在我的斗篷里面。”
林沐七取来昨日从他身上的脱下的斗篷,里面有一个暗扣,画囊就扣在暗扣上,怪不得连自己都没看见。
“你的画很有可能成为证据,暂时需要扣在我这里,等真相查明后再归还给你,可有意见?”
“没意见。”
林沐七打开里面的画卷,确实同秦书墨说的一样。里面有三幅画,一幅画记录着他们在池塘边赏鱼,一幅画记录他们在赏菊,最后一幅画记录他们在观赏远处的山水。这看着很正常,既然这样,为什么凶手会追杀他们呢?难道不是为了这些画?
“秦书墨,你最近可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和事吗?”
秦书墨回忆了自己最近的经历,除了去沈溪的别院游玩,他都没有出过门。“我最近只出过两次家门,就是去沈溪家游玩和去取画。“
“那你以前得罪过什么人吗?“
“林大人,你要说这个的话,那可太多了。我幼时在学堂和同窗不对付,和他打过架,我俩都受了伤,后来先生罚我却不罚他,我后面又整蛊了先生。这样说来,他们都被我得罪过。我还在果农的果园里偷过果子,后来被发现后我又……“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秦书墨仔仔细细地把他以前干过的混账事都盘点了一遍,原来这人竟这样顽劣不堪!林沐七听得有些不耐烦,眼见一旁的屠山笔都快写冒烟了,林沐七赶快说:“好了好了,这些事就不必和我讲了,我的意思是你和谁有没有结过什么大仇,比如杀过人,害过命之类的?”
“林大人,你莫要开玩笑了。我虽然幼时顽劣,但是总归是不至于无法无天的,你讲的这些,我没干过,也不敢干。”
“行吧,那今日就到此为止。” 屠山把文书记录递给了林沐七,林沐七接过文书扫了一眼,确认无误后签字按了手印又递给了秦书墨。秦书墨见白纸黑字记录得清清楚楚,并没有记录不当的地方,自己也签字按了手印。
林沐七又转头向屠山拱手谢礼:“有劳屠先生了。”“林校尉客气了。”屠先生也向林沐七行了一个礼,随后便在文书上签了字,盖上了自己的私章,火速收拾完家伙便阔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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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审问秦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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