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妇人光明正大的进入宁府索要名分,却没有任何人提及,想是府中所有人都被封了口,不得提及。宁玉任由母亲拉着,在思考怎么做。
上一世宁宛忆同宁玉一直是敌对关系,一个当年还是婴孩的人不可能对当时的事有任何印象,萧惊枝也不可能告诉她实情,无疑是在宣明自己是个毒妇。
妥善起见决定先支开母亲,独自进去探探究竟是何情形。她陡然停下脚步,手上的力也加大了几分,企图拉停母亲。
林砚清感觉到一股力量将她往回拉,于是停下脚步,转过头,眼神疑惑像是在说:‘玉儿,怎么了’
宁玉摇晃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道:“今天是我的生辰,娘亲是不是什么都会满足我?”
林砚清不解但还是点点头,缓缓蹲下,猜测道:“玉儿是不是想出府转转,买些吃的?”
宁玉摇摇头,随后漏出一个得逞确有不失孩童天真无邪的笑:“想吃娘亲做得红豆炸糕了!”
红豆炸糕要从煮豆馅,磨米浆,做起来着实是有些复杂。想到府中还有一堆事要忙,林砚清温柔道:“府里事多,娘亲让其他人去给玉儿做好不好?”
宁玉继续求道:“不嘛!不嘛!娘亲刚刚才说过什么事都会满足我的,女儿就想吃娘亲做的。”
林砚清看着她渴求的样子,无奈宠溺道:“真是拿你没办法,那你先去给爹爹报个平安好吗?”
宁玉抱住母亲,乖巧使劲的点点头:“好!我就知道母亲最好了!”
林砚清吩咐身边站着的人:“舒禾,你同玉儿一起去。”
若不让禾姨跟着一起去,母亲定是不会放心的,宁玉放开拉着母亲的手,改为拉起禾姨,不假思索道:“禾姨,我们走吧!”
林砚清近来操劳,加上已经怀孕,舒禾有些不放心自家小姐:“小姐……”
林砚清打断道:“不必说了,自家院子不会出问题的,玉儿还小,总要有人带着我才放心。”
舒禾没再说话,反拉紧宁玉的手,两人一同朝府内正厅去。林砚清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朝着居灶君去。
现在所有的下人都被明令禁止不许七嘴八舌谈论此事,定不会有人没眼力见的去打扰林砚清。
二人靠近正厅,只听厅中传出大声呵斥:“你这逆子,学的知识都读到哪里去了,怎能和青楼女子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宁玉站在厅外,凝视着厅中跪地的二人,眼中都是仇恨。或许她现在应该漏出懵懂、无知、疑惑的神色,可上一世的一切都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神色。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要不着痕迹面对接下来的事。
屋内的所有人见有人在门口看着,不出意外顿时安静下来,缄口不言,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向着门口投去。
厅下跪着的男人就是宁玉的父亲——宁皓墨,家中排行老三。他似是有些心虚,又或是愧疚,一开始不敢看,可一抬头看到的只有宁玉,竟然松了口气。
跪在宁皓墨身旁,怀中抱着出生不久得婴儿,便是宁皓墨的外室——萧惊宛。一眼瞧着虽处于弱势,细瞧露出一股掩都掩不住的得意劲儿。
右主座坐的是宁玉的二伯父——宁皓暄。与别人不同的是,他的脸上一幅看好戏的神色,看着进来的人是宁玉,似是有些失望。
左客座坐的是宁玉的舅舅——林砚恒。生怕妹妹受伤,已经要起身护住。待看清没有林砚清时,稍微一愣,过后快步上前蹲下抱起宁玉,捂住她的双目。
一只手轻扒开挡住宁玉视线手并给了舅舅一个眼神示意他不用担心。林砚恒明白了她的意思,稳稳放下宁玉坐回座位。舒禾看着这番场景猜到了些什么,也意识到为何今日府中的人少之又少,自觉退下。
右上座坐的是宁玉的大伯父——宁浩旭。当得起宁家的掌权人,他异常冷静,脸上并没有什么异常情绪波动。
左上座便是宁玉的祖母——沐苒彤,沐老夫人。刚刚那句呵斥便是她的声音。
宁玉整理好情绪,行了个礼,快走几步到祖母身边,单纯无害道:“祖母,这么多人是发生了什么事呀!大伯父也回来了,经常不见踪影的二伯父也回来了,爹爹为什么跪在地上?这位夫人又是什么人?”
沐老夫人自小便十分疼爱这个孙女,掩起轻抚了两下宁玉的头,害怕给孩子造成什么阴影:“玉儿乖,先出去玩儿好吗?”
宁玉自然是不可能离开的,没有回答祖母的问题,走近跪着的二人,叫了一声:“爹爹,这位夫人是何人?这位小妹妹又是何人?”虽有拉了一把宁皓墨,装装样子。
沐老夫人心疼林砚清母女:“你看看你做下的这是什么事,你究竟要怎么跟砚清,还有你的女儿解释?”
宁皓墨可能是愧对,一时间被说的不知所措,想辩解,却也不知该怎么辩解。
萧惊宛嫌恶的看了宁玉一眼,并未将一个八岁孩子放在心上。她掩起情绪,哭诉道:“沐老夫人,我的清白之身都给了阿墨,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求老夫人允我入府,做通房、做妾室都可以,只求一个安身之所。”说完抱着孩子艰难的磕了一个头。
怀中的孩子被吵醒,又被挤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跪着的二人注意力被哭声吸引,一起哄孩子,看着是一幅恩爱缱绻的样子。
沐老夫人紧闭双目,在思考该怎么做:“皓旭,你觉得该怎么办?”
宁玉默默站回祖母身边。
云王府。
云祈计划夜间再去见那接生婆,去厨房端了碗粥:“小为,穿好衣服,来喝些粥,风寒不能受凉,好好在屋里待几天。”
云为听话乖乖坐到桌前,小口喝着粥。
云祈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盘算着什么,打趣道:“今天怎么这么乖?往常可不是这样”
云为将粥喝光,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哥,我想去军中。”
云祈不想他涉险,立即拒绝:“不可以。”
云为知道他的意思,还是想争取一下:“哥,求求你了,我也想像你一样成为骁勇的大将军,保家卫国,保民生安乐。”
云祈劝道:“小为,母亲孕育你是就时常搜集书籍熟读,就是希望你能够走仕途之路。不需要刀口舔血,整日担惊受怕,你明白吗?”
云为噘着嘴,不甘心道:“每次都那么说,我功课也没落下。”
云祈摸了两下他的头:“小为乖,还喝点吗?”
云为将碗交给哥哥:“喝!”
宁府。
宁皓旭向来正直,恪守礼义廉耻,义正辞严道:“养外室已经算是一大丑事,死不足惜,稚子无辜。”
这话的意思是去母留子。
林砚恒出了口气非常赞声,附和道:“此法甚好。”
见此情形萧惊宛面露慌张,看向身旁的人,小声埋怨道:“先前是你说定娶我做妻子,如今只能做妾我都不再计较了。”
宁皓墨似是多了些骨气:“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惊宛是个贤良的女子,让她做妾室已经很委屈她了。”
沐老夫人心中一惊,睁开双目怒斥:“你如此说,要究竟置砚清于何地?”
宁皓墨生出的骨气忽的泄了,语塞:“我……。”
除了宁皓墨不同意,宁皓暄不嫌事大也不同意,其余人皆是赞成的。
沐老夫人征求身旁宁玉的意见:“玉儿,你能接受有个妹妹吗?”
想到前世宁宛忆的行为,也是恨得,可大多也是萧惊宛的注意。总归现在只是一个婴孩,宁玉想起母亲腹中子,生出些不忍心。萧惊宛出身青楼,若能先除去,留下孩子好生教导,就算日后为母报仇,凉她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她有些犹豫,指着已经止住哭声的婴孩:“如果她乖的话,玉儿可以接受。”
见此情形,萧惊宛亮出最后的底牌:“我腹中还有一个男孩。”
听了她这句话,厅中一阵沉默。
宁府子嗣单薄,宁皓旭自从发妻病逝后,专攻宁府商业,任凭别人如何劝说都不肯续弦;宁皓暄有龙阳之好一直未曾娶妻,被宁府压下,并未外传;宁皓墨考取功名后,于吏部任职,娶了青梅竹马的林砚清,生下唯一的女儿宁玉。
几个能够主持大局的人皆开始纠结,各有心思:
宁皓旭:若她能生下男孩,或许我就可以专心处理铺中事务,不必再受子嗣之事所困扰。
宁皓暄:果真如此,那我就不用听他们再念叨我的婚事。
沐苒彤:如此便能将宁氏传承下去,我也不算辜负宁敖华,也不用再背起宁氏的枷锁。
宁皓墨傻傻高兴道:“真的,宛儿,你真的又有了。”
萧惊宛用娇羞点头:“阿墨,是真的。”
林砚恒看着众人的反应,顿感不妙:“你们宁家这是什么意思?”
不出所料,沐老夫人已经开始劝和了:“砚恒,你……”
宁玉打断了祖母的话:“祖母,那位夫人是腹中有小孩了吗吗?母亲腹中也有弟弟了!好巧哦!”轻拍了两下手。
果然,将最有利的筹码留到最后是没错的。
沐老夫人似是像解脱般,眼前一亮,再次确定道:“玉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宁玉思考一会儿:“是在外祖府中时,阮姨夫亲自诊断的,定是没有错的。”
相比于阮慕,提起人人称颂的阮药仙要更让人信服一些。
宁皓墨自是开心的。
形势有利,林砚恒放下心来:“你们更看重原配正妻生的嫡子,还是一个青楼外室生的奸生子。若你们选择后者,那便给我们一纸和离书,各自奔前程,你们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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