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弛霜和宋时见状上前阻止了林忱,打了几拳出出气就行了,再打下去要是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我们看你有伤,好心收留你几日!你却恩将仇报!你这个畜牲!还想对我阿姐……我打死你!!”
林忱恨得双目赤红,要不是宋时和柳慕之拉着他,他真的能扑上来一口咬死黑衣人。
“你就是风流贺君?造孽啊造孽啊!真是引狼入室!引狼入室!!”林父捶胸顿足,想想都后悔不已。
林妍将头埋在林母怀中,不敢往这边看,林母一边安抚一边用满是愤恨的眼睛瞪黑衣人。
“他并不是风流贺君,只是假借他人之名的鼠辈而已,”宋时解释道:“现在人已经抓到了,待明日一早我们就把他送去府衙。”
“多谢!多谢三位少侠!这份恩情我们永世不忘!”林家对顾弛霜三人感激不已,连声道谢。
当晚还仔细安排了客房给他们休息,第二日一早,顾弛霜三人便带着黑衣人启程去镇上与季承峰他们汇合。
**********
绮州,都城。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两旁,酒旗招展,各式各样的摊贩肩摩踵接,从武馆到茶楼,从兵器铺到丝绸庄,无不热闹,路上除了当地百姓之外,还有许多来自五湖四海的武林人士,或三五成群,或背剑独行。
沿街的酒肆二楼,窗边的雅座,正坐着一个带着帷帽的人,他骨节分明的手正执一只白瓷酒盏。
周围喝茶的人都在讨论这次武林大会,还有最近城内有趣的见闻。
聊着聊着话题就变了,说起了城内最有名的风月场所——悦楼。
还有今年的第一公子,生得如何琼姿仙貌,让人见之难忘。
听说这第一公子传出消息,他挂牌的初夜,要邀请风流贺君一同赏月品酒。
说到这里,几个人都不怀好意地笑了:“这其中之意,不言而喻啊哈哈哈哈。”
“又是一个痴恋风流贺君的痴情种哦~”
“听说是当年,这个第一公子被风流贺君所救,至此一见钟情,今日能成为悦楼的第一公子,就是为了能再见他一面,遂了这份相思之情啊。”
其他几人挺后都忍不住啧啧感叹。
戴帷帽的公子听到此话也低低地笑了一声。
救命之恩吗?
那倒是值得见上一见了。
“不知那风流贺君会不会来呀?”
“会不会来,到时去悦楼瞧瞧不就知道了?”
“好好好!说好了,谁都不能爽约啊!”
“对了,这第一公子雅号为何?”
“怀之。”
戴帷帽的公子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杯盏,清澈的酒水倒映着帷帽下一双风流多情的眼。
怀之。
好名字……
他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转头往窗外望去。
“那你呢?会不会来呢?”
街头一列着青龙山庄服饰的人,浩浩荡荡从城门方向而来。
帷帽公子眯了眯眼,放下了手中的杯盏,一瞬不瞬看着慢慢走近的队伍。
他在寻找一个人。
一个让他久久无法忘怀的人。
他芝兰美玉雕琢的身躯,清风明月生就的眉目,在暗香袭人的室内,他在自己怀中泪眼朦胧的模样。
当他看到要找的身影后,放松闲散的身躯突然坐直,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慕之,你真的来了。”
——接受到贺笙好感,分值奖励5分,现总分86分。
楼下的柳慕之听到提示音后似有所感般朝这边看来,就和当年在岩溪水郡初次相见一样。
“怎么了?”宋时看柳慕之怔怔看着茶楼出神,凑过来低声问。
柳慕之收回目光,冲宋时笑了笑:“没什么。”
刚刚柳慕之看过去时,窗台边的竹帘一晃,却没有看到人。
是贺笙吗?
这两天这个名字出现得也太频繁了。
要不是这次来绮州,柳慕之早就把这个人给忘了。
如今他也来了绮州,或许还会在武林大会现身,刚刚收到了他的好感奖励,就说明他也看到了自己。
柳慕之暗自微微蹙眉。
这个人莫名其妙的,他不想与他有过多的接触,就算能给很多分值也不行。
好在这次师父长老和各位师兄弟们都在,又是武林大会这样盛大的场合,他不信贺笙还能胆大包天,又来闯自己的房间。
柳慕之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青丝映柳剑的剑穗。
哼,如今的自己早已今非昔比,他如果真要来找自己的麻烦,那就连同上次的账,与他好好算上一算!
*********
这次武林大会被安排在朱雀堂举行。
武林盟的来客们也都被仔细地安顿在朱雀堂内。
在这错落有致的庭院布局中,青龙山庄的住所与白虎门最近,被一处极为雅致的小竹林分隔,两院之间,一条石板小径穿过竹林蜿蜒相连,来去很是方便,所以两家弟子们互相走动的也就比较频繁。
离武林大会开始还有五日,四家弟子们平日里都互相串门走动,或一起切磋武艺,或一相邀出门逛街赏玩。
完全就是武林盟大团建既视感。
李还归最高兴了,这个院子串串,那个院子跑跑,还时不时跑去找寅晨玩儿,撒丫子似的拉都拉不住。
平日里五湖四海分布着,像这样无忧无虑的相聚时光,对于这些年轻弟子们来说都是很美好,很珍贵的。
就连顾弛霜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大师兄,看着一起切磋武艺,嘻笑打闹的师弟们,脸上也会露出浅浅的笑容,眼眸也没那么冷清了。
只有傅明昭,依旧冰肝雪胆,常年不化,外面都吵翻天了,他都两耳不闻窗外事,要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坐调息,要么一个人去竹林中练剑。
寅晨还和宋时开玩笑,说:“真该把陆景那小子叫来和傅明昭认识认识,说不定他们二人还挺投缘呢~”
宋时笑着点头,很是赞同。
这日早晨,柳慕之与宋时,还有两位朱雀堂的师兄一起到茶楼中吃茶。
他们所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街对面一个卖花馍馍的老奶奶。
那老奶奶估摸着已是花甲,她微微佝偻着背,坐在一张略显斑驳的小木凳上,头发如冬日初雪般花白,却一丝不苟地被编成了一条条细小的辫子,再盘成一个整洁的发髻,眼睛里闪烁着温和而略带疲惫的光。
她面前的摊位简单朴素,一块褪了色的蓝布铺开,上面摆放着一个竹篮,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色彩斑斓的花馍馍。
她年轻时必定手艺超群,做出来的花馍馍形状各异,有兔子,有老虎,有花朵,有桃子。
只是年岁已大,终究是力不从心,做的兔子耳朵塌了,老虎也不神气了,花朵枯败,连桃子都不圆润漂亮……
偶尔有好奇的孩子被吸引过来,老奶奶便会用她那布满茧子的手轻轻拿起一个花馍馍,颤巍巍温柔地递给孩子们,眼中满是期待与喜悦。
但纯真的孩子们不懂委婉,稚气却直白的拒绝无意间刺痛着她年迈的心。
她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了,一个花馍馍都没有卖出去。
柳慕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在日光中,她静坐的身影与记忆中奶奶的身影相重叠。
他的心弦被悄然拨动,眼眸粼粼,荡起伤感的波纹。
他想过去帮帮她,或许只是买一个她的花馍馍,让她高兴一些也好……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刚想起身,余光一瞥,看到一个身形很是俊雅风流的公子正慢慢朝老奶奶这边走去。
他没有像其他过路人一样对她视而不见,反而很是亲和温柔地蹲下身,干净洁白的衣摆铺散在地上也全不在意,侧头低声与老奶奶说着什么。
隔得太远,柳慕之听不清,只看到老奶奶目光炯炯,高兴地笑了,连脸上深刻的皱纹都变得那么柔和。
柳慕之很好奇,转移目光想去看看那公子的模样,可他的上半张脸被一张白玉缠金雕花面具所遮蔽,只露出好看的下巴和含笑的唇。
看他刚刚走过来时稳健又轻盈的步伐,也是习武之人。
应该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侠士吧。
不过他这周身的气度倒是比江湖客少了些杀伐之气,多了许多雅致风流之意。
那公子拿起一个花馍馍在手上细细地看,应当是说了夸赞的话,老奶奶听了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连连抬手示意让那公子尝一尝。
那公子也没有什么架子,将花馍馍递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而后微微地点头。
他们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公子往老奶奶手中放了一个钱袋,然后一边提起整篮的花馍馍,一边温柔仔细地扶起老奶奶。
离开前,面具公子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地往柳慕之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搀着老奶奶往街头走去。
柳慕之看着那公子搀扶老奶奶慢慢走远,看模样是买下了老奶奶所有的花馍馍,他其中的用意,柳慕之能猜到几分。
一老一少的背影慢慢淹没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柳慕之的目光久久停留,心里是说不出的温暖和感动。
不由暗叹,怎么会有这么温柔善良的人,一举一动都那样适宜,如沐春风般,一点都不显假意恭维。
“这戴面具的公子可真是心善。”朱雀堂的弟子也看到了,很是真心地感叹了一句。
“是啊。”柳慕之笑答。
“看样子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吧?不知身手如何。”
“带着个面具,这般神秘,说不准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呢。”另一个朱雀堂弟子道。
宋时却一直默不作声,这面具公子虽看上去温谦亲和,但宋时总觉得那笑容里带着点不怀好意似的。
他说不出原因,但刚刚柳慕之目光被他那般吸引,宋时心中莫名的有些吃味,对这个过路的公子就更没什么好感了。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出现片刻,一个过客而已,何须这般在意。
这样想着便眸光释然,夹了个蒸糕到柳慕之碗中。
柳慕之也以为日后不会再与这个公子有什么交集了。
却没想到当晚二人又不经意的相遇了。
作者温馨提示:
陆景在第十九章灯会中有提及呦~忘记了的宝可以往前翻翻哦,就知道为什么寅晨说傅明昭会和陆景投缘了,这个坏家伙蛐蛐他们俩呢(偷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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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戴面具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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