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师兄。”廖青山径直走到床边坐下,眼神从进门时便一直没有离开过柳慕之。
眼前的廖青山个子长高了许多,脸上的稚气与些许的婴儿肥也都褪去了,虽眉眼之间还是能看出以前的模样,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完全变了,变得硬朗锋利,如一柄经千锤百炼的长枪,连眼神都锐利非常,与以前那个如山花般烂漫的少年人完全判若两人。
很显然,此刻他现在的处境完全就是廖青山所为,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青山,这是哪里?”
“这里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啊,”廖青山满脸欢喜,“师兄喜欢吗?”
洞房花烛??
柳慕之不可置信地看着廖青山:“青山!你到底怎么了?快放开我!”
廖青山点点头,一副全然认可的模样,连忙站起身去拿了一柄喜称过来:“确实要快些,否则就要错过良辰吉时了。”
晕……柳慕之哪是这个意思,他看着廖青山的动作,连忙阻止他:“青山,你要做什么?”
廖青山笑眼温柔,语气多情:“成亲啊,刚刚你还昏睡的时候,我已经让人扶着你和我拜过天地了,我们已经礼成,按礼数接下来便是要挑盖头了。”
说完便拿着喜称挑开了柳慕之头上的红纱,而后伸手爱恋地轻轻拨开凤冠上垂下的金丝链帘,眼眸眷恋缱绻,眼前人是他日日夜夜思念过千百回的人,如今正身着红妆等着与他洞房花烛,怎么能不叫他高兴?不叫他痴狂?他声音都有些发颤,是抑制不住的爱意和喜悦:“师兄,你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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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才半年而已,柳慕之觉得看着眼前的廖青山完全是在看个陌生人,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他心痛不已,问:“青山,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变成了这样?”
“师兄你忘记了,不是你说的,我们是师兄弟不可以成亲,所以我就离开了青龙山庄,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好,能够有资格与你相配,你看我现在已经比以前高比以前强壮了,你喜欢吗?”廖青山凑近柳慕之,眼眸炽热期待地等待柳慕之的答案。
他什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柳慕之突然脑中灵光乍现,想起了当初中秋夜,廖青山酒醉跑来自己房间撒娇的场景,对了,他当时确实闹着说要和自己成亲来着………
“那些不是醉话吗?怎么能当真?”
廖青山低低一笑:“醉话?那日我醉了,师兄却没醉,便不算是醉话,自然是要当真了,而且师兄的话,青山一直记在心里,一刻都不敢忘。”
“师兄说过喜欢我,说明白我的心意,还说我的名字很美,还有那句关于青山的词,我都记得!”
他如数家珍,将与柳慕之的过往点滴一一复述,曾经缺失的爱,柳慕之给过他,填补了当初青涩的自己,如今他心中欲壑千里,变得更加贪婪,隐忍至今,大仇得报,最后所求的只有眼前一个柳慕之而已。
“师兄还说过,只要我们不是师兄弟了,就可以成亲的,不是吗?”
“青山,你别这样,你先放开我,好吗?”柳慕之很是自责,他没想到廖青山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当时一时心软哄他的话。
廖青山此刻近似疯魔,一点也听不进去旁的,顾左右而言他:“啊对了,接下来便要喝合欢酒了。”
“青山!”柳慕之叫他的名字,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他却充耳不闻,来到桌边将酒杯斟满,双手执着酒杯坐回柳慕之身边。
廖青山看到柳慕之被束缚的双手,贴心地将酒杯递到柳慕之唇边,就像那晚中秋,他在柳慕之房中,柳慕之将茶盏递到他嘴边一样。
“青山,我们不能成亲,这样是不对的。”柳慕之偏过头不去喝。
对于柳慕之的话,廖青山全当没听见,他自顾自仰头将自己杯中的合欢酒一饮而尽,而后声音醇厚如美酒般,道:“师兄不乖,青山喂你喝。”
说罢又将柳慕之那杯酒含在口中,酒杯被轻轻掷在地上,而后倾身吻上柳慕之的唇。
醇香甘冽的合欢酒在二人的唇舌间流转,这个吻因为酒变得更加旖旎香艳。
廖青山动情低头吻得更深,柳慕之便仰头,喉结滚动,控制不住地将酒水吞咽了下去。
柳慕之曾经幻想过他能喝上廖青山和方清倾的喜酒,但没想到会是如今这般,喜酒喝到自己头上了……
真是要疯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柳慕之想偏头躲开廖青山的吻,后脑却被他稳稳托住,他只能伸手去推,但手脚又被金链锁住,只挣得金链叮当作响。
廖青山听闻后,沉沉一笑:“这次师兄推不开我了。”
那日酒醉他吻了他,却被他推开,那柔软的唇便成了他的心魔,时时刻刻萦绕心头,他多么想再次好好地亲吻他,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廖青山搂上柳慕之青柳似的腰,稳稳地轻轻地将柳慕之扑倒在床上。
柳慕之的发丝铺散开来,金丝珠链在发间闪着莹莹光辉。
廖青山抬手抚摸柳慕之濡湿的唇,眸色愈深,然后摘下他头上的凤冠往床边一掷,声音沉醉欢喜:“师兄……不,慕之,礼成了。”
说完又低头更加深情地与柳慕之唇舌勾绕,抵死缠绵。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等了这么久,如斯美景终于揽进青山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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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弛霜和宋时赶到观山亭的时候,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宋时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赫然是自己送给柳慕之的那个香囊。
二人又迅速回到山庄,与季承峰商量对策后,又与其他师兄弟们一同下山根据线索四处搜寻。
根据暗探的情报,廖青山带着柳慕之往城外去了。
于是他们一路追寻,来到了城外一个村子,所有人四散开来,宋时和顾弛霜也一同往一个方向找去,来到一处巷子口,他们碰到了一个老妇人,宋时上前询问今日村中有没有来过面生的外人。
老妇人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见过。”
顾弛霜道了句有劳,就要和宋时离开,却听老妇人又道:“不过两日前,倒是有个面生的年轻公子,说是想要租一间院子。”
宋时和顾弛霜停住脚,转回身异口同声地问:“他在哪儿?”
“喏!”老妇人往一个方向一指:“绕过大槐树,再往前走,巷尾最大的那个院子,门前挂了两盏红灯笼的就是了,我看这样子啊像是要办喜事呢。”
顾弛霜和宋时对视一眼,不敢怠慢立刻往那处院子奔去。
天色已暗,宋时和顾弛霜远远的就看到巷尾高挂的两盏贴了红双喜的灯笼,在夜色中格外的刺眼。
确实是要办喜事的样子。
宋时和顾弛霜不禁皱眉,做好迎敌的姿态,快步往巷尾跑去。
屋内红绡暖帐,旖旎未央。
廖青山爱抚柳慕之的脖颈,就像当初柳慕之为他擦药时一样,他能感受到师兄的轻颤,这反应让廖青山心中很是欢愉,于是将吻一点点下移,深情地亲吻柳慕之脖颈上的每一寸肌肤。
柳慕之闭上眼,手脚被金链锁住无法动弹,如今的处境让柳慕之不禁回忆起那日被独孤云乾掳去后所经历的一切,平时他的浅意识在保护他,可此刻身体却率先一步打开了记忆的阀门,不受控制地战栗和害怕。
再加上对方是他曾经疼爱的师弟,这叫柳慕之心中更怕更痛。
怎么办……怎么办啊………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粗暴的破门声。
廖青山转头看向房门处,眼中情潮褪去,折射出的是如鹰如蛇般狠辣阴鸷的光。
柳慕之睁开含泪的眼,也看向紧闭的房门,院中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正往房间这边来。
是谁啊?是山庄的人吗?是宋时吗?他们找过来了?
“砰”的一声,大门被踹开,宋时和顾弛霜踱步进入院子,就见院中凌乱不堪,花架灯笼都被打得七零八落,喜庆的红纸和着鲜血铺撒了一地,有三个人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已经死了。
宋时和顾弛霜心中警铃大作,顾弛霜上前查看情况,发现三人刚断气不久,尸体还是温的,看他们手中刀剑上的刻纹,都是杀手组织飞燕堂的杀手,应该也是追杀廖青山至此,结果被廖青山所杀,他们身上各大主要动脉皆被用剑割断,血流如注,手段极其狠辣残忍。
宋时则先进入了门庭大开的喜房,整个人都被屋内的红烛喜帐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顾弛霜随后也走了进来,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拿起脚边的一只酒杯,合欢酒的香气弥久不散。
宋时快步走到床边,看见了那金光熠熠的凤冠,还有四根锁在床柱上的带着铃铛的金链,他拿起一根锁链握在手中,双目赤红,捏得锁链咯咯响,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廖青山!他疯了?!”
顾弛霜走过来按住了几乎要暴走的宋时的肩:“尸首还温,他们刚走不久,先追!”
顾弛霜知道宋时此刻一定是气疯了,他自己心中也是怒意滔天,只是顾弛霜向来如此,不论多么糟糕的处境,他都能克制情绪,保持冷静分析局势并做出最优的决策。
他就像是一根主心骨,有他在就叫人心安。
顾弛霜发出了信号烟火后,和宋时一起沿着院外马车车辙的痕迹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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