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喵。”程黎语气平静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喵呜...”
干嘛呀....
小黑猫垂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叫了一声。
一分钟后，两人再次最开始的姿势坐好。
“现在，你有三分钟来狡辩。”程黎靠在椅背，修长的双腿随意翘起，手指有节奏地敲在椅子的木质把手上，黑眸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程小喵。
已经变成人形穿好衣服的程小喵沮丧地坐在沙发上，目光盯着地毯，小声道：“这里是玄方内的空间，在认识你之前我一直生活在这里......”
“那我怎么是在z市发现的你？”
说起这个，程小喵鼓起脸颊，咬牙道：“是因为那条坏蛇！”
“继续。”程黎面无表情道。
“哦...”程小喵泄气，接着道：“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一直在玄方空间里，大概好几百年吧，我也记不太清了，我偶尔会跑出来玩，但不会离开玄璃山，直到那天，山上不知从哪冒出来条大蛇，尾巴一扫我就飞到了山下。”
说道这，他抬眼看了程黎一眼，告状似地道：“你都不知道，我在山下一睁眼就是一张放大的怪物脸，山脚下的人类都不见了，到处都是游荡的怪物!”
程黎皱眉：“你受伤了？”
“没有，可是，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那条蛇一直在山上堵我。”
“后来你就一直在山下流浪，流浪到了z市遇到了我。是吗？”程黎眼里晦暗不明，话题一转，道：“遇到我之前，你也是那个样子吗？才一点点大。”
“是因为救了我吗？当时我要么失血过多而亡，要么被血腥味吸引来的丧尸咬死，你救了我，可能是因为耗尽了能量？法力？才变小的，是吗?”程黎语气不变，继续分析道：“可是...为什么？”
程小喵听他说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程黎道：“因为你长得好看呀！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类！”
紧接着，他看到程黎突然起身，站到了自己面前。
“程黎？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喋喋不休的程小喵就被程黎抱到了怀里。
后背被紧紧箍住，那动作算不得轻柔地把他带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他的脸埋进里面，鼻子间充斥着淡淡洗衣液的清香。
程小喵双手自然地环住程黎的腰，两人都没有说话，无声的情感在肆意流动。
许久。他才听到上面传来一句极轻的声音，先是一声叹息，紧接着又道：“谢谢你，小神仙....”
他说我是小神仙欸！程小喵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我活了好几百年了，我好像确实是神仙！
头顶落下一只大手，程小喵乌黑柔顺的卷发被揉乱，他不满地抓住那只手。
“不过，以后不能这样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救的是个坏人呢？”程黎坐到沙发上，认真道。
“嗯嗯，我觉得他们都没有你好看。”
猝不及防的直球，程黎觉得还是赶快跳过这个话题吧，以后慢慢教还来得及。
“你是从s省来找我的吗？”
程小喵：“是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醒来你就找不到了，我也回到玄方里了，我就和玄方说，我想找你，它就带我来这了。”
“它能对话？这个方...玄方是有意识的吗？”
“是啊，我没跟你说吗？”程小喵点点头。
程黎：......
下次可以捡重要的说。
没指望一只猫能懂轻重缓急，程黎接过他手中的黑色方块，在手中把玩一圈后，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扭头问道：“这东西怎么跟它交流？”
“我不知道，它大部分时间都不会理我的。”程小喵摇摇头，道：“要看它心情，程黎，你要小心一点，它脾气很大的。”
脾气...大？
还没等程黎理解程小喵这句话什么意思，就感觉手里的方块动了两下，轻到以为是他的幻觉。
程黎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他提高声音，对程小喵道：“小喵，要玩球吗？”
“要！”话音刚落，身边就落下一件衣服，一只小黑猫钻了出来。
小黑猫爬到程黎腿上，扒着他的手臂，雀跃道：“你把我的毛球球拿过来了吗？在哪在哪？我要玩！”
毛球球是今天去宠物医院回来时给他买的，一个毛线球，程小喵在店里挑了一大堆玩具，回来却只钟爱这一个，吃饭时都要叼到旁边。
“没有毛球球，只有这个。”程黎把手中方块举到空中，做出往面前抛的动作，道：“接着！”
随着黑色方块从手里飞出，一只比它大的多的黑影也顺着这道抛物线向前冲。
小黑猫两只爪子交替拍在往前滑动的方块上，这是一项程小喵上一世就很喜欢的玩法，随便扔出去个球体，程小喵就要跟着飞出去，跟小狗似的，程黎叫它小喵冰球运动。
程黎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眼睛却紧盯着两个快速移动的影子。
“再来？”
“还要玩！”
一圈又一圈，程小喵喘气声都大了些。
就当程黎准备再一次抛出去的时候，手中的黑色方块突然剧烈抖动起来，竟然直接挣脱了程黎的手悬空漂浮了起来。
程黎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而程小喵已经扑了过来，被一双大手紧急制止捞起。
“玄方！”小黑猫坐在程黎的腿上，大声跟上空的黑色方块打招呼。
黑色方块吊坠啪嗒一声落在程黎和小黑猫面前的茶几上，表面的刻痕上发出微弱的光，光芒越来越亮，随后，竟然形成了一个倒三角形的光幕，光幕上出现两个三角，一个横线组成了一个苦巴巴的颜文字。
“您好。”颜文字竟然说话了！
还挺有礼貌。
“你就是小喵口里的玄方？”程黎问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玄方空间，我是玄方空间残存的意识。”玄方答道。
接着，它又道：“您不用在意这里的本质，您只需要知道你和玄方已经绑定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绑定？”
“是的，在您重生的时候。”
程黎身体忽地前压，道：“我们重生是你干的？”
玄方道：“不，并不是，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时间为什么会突然倒退到现在，我唯一做的只是保留了你们的记忆。”
“为什么是我？”
“因为他，程青玉，这只黑猫。”玄方的光幕里显现出一只小猫影像，接着道：“这个空间的基本法则就是保护他，只是我在触碰他灵魂时不知为何带上了你。”
说着，玄方卡顿了一下：“这很奇怪。”
“喵？”正在用爪子捕捉光影小猫的小猫发出了疑问。
保护我，我怎么不知道？
“程青玉。”程黎把小猫抱到怀里，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语气里听不出起伏：“这是这个空间的前主人给他起的名字？”
挺诗情画意的名字，呵。
“是....滋滋...”玄方光幕来回闪烁，像是触碰了什么禁忌。
程黎眼神平淡地瞥了他一眼，内心则阴暗的想：死了的前主人最好不要再出现。
“喵！”
你们在说什么，它怎么卡卡的！
程黎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猫脑袋，小黑猫舒服的咕噜咕噜，没空再想别的。
片刻后，玄方终于正常道：“抱歉，无法给出回答。”
呵。
程黎转头问起另一件事：“上一世，你一直在关注他，那他身体越来越虚弱是怎么回事？”
玄方：“他的能量再一点点恢复，需要度过短暂的虚弱期。”
自从得知程小喵不是普通动物的那一刻，程黎就开始怀疑宠物医院的检测是否准确，听到它这么说，终于放下心来。
“既然强制绑定了，现在，说说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程黎靠住沙发背，道：“还有，我需要做什么。”
“当然。”玄方的光幕里出现了这座小院的立体模型。
一共三层，最上层有四个房间，应该是卧室，一楼是厨房客厅卫生间，这下面居然有一个延伸至院子的地下室。
玄方的声音响起：
“地下室内的空间是静止的，面积是整座小院那么大，一共225平方米。一二楼可供你们居住。”
“你来的时候看到灰雾了吗？灰雾里是各种土地，只是我现在能量不足，等升级后可以逐渐解锁。”
“而能量，是你需要为我做的，我需要丧尸晶核。”
程黎低头思索。
可以静止的空间对他来说是最实用的，末世后觉醒的空间异能者都做不到时间绝对静止，而土地，又是末世里的宝贵资源。
末世来临后，绝大部分土壤遭到污染，基本寸土不生，而植被茂盛的地方，绝对隐藏着变异植物，只有木系异能者才能催生种子，使作物生长结果。
所以比起战斗系异能，木系和能凝出干净水源的水系异能者才是最重要的。
和这些好处比起来，只需要提供丧尸晶核绝对是赚的，不过，还有一个最重要的。
“我的权限？”
“最高。”
程黎露出一个笑，道，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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