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世子成婚,同床异梦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湛玉急匆匆的闯进了清玉的院子。湛玉道:“你现在为了权势地位,什么人都是可以拿来利用了吗?春风待你那么好,你居然要送她进宫!”

清玉正在查看陶然居从各地送来的线报,瞥了一眼湛玉,道:“大哥终于亲自来啦,也不过是几天没见,怎么眼睛下面一片乌青,不知道的,还以为出去和别人打了一架,打输了呢!”

清玉合上册子,抬起头,和湛玉道:“春风姐姐在大哥身边的这几个月,功力不增反退,在练功场上,都打不过小鱼了。大哥想说些什么吗?”

湛玉道:“你送她进宫,是为了什么!”

清玉歪头笑道:“我还能为了什么,不过是权势富贵,拿春风姐姐替我的尊容铺路罢了。”

湛玉恶狠狠盯着清玉道:“不许你送她进宫!你要让她成下一个月嫔吗?”

清玉道:“她进不进宫,与你何干?更何况人已经在路上了,大哥消息慢了点啊!”

湛玉转身奔去,一路轻功快跑,追上了宫里的马车,拦下了春风,宫里的侍卫看着荣亲王府的世子这般,也不好阻拦。湛玉身边的小厮徽墨追了上来,给旁边的侍卫一人塞了一块元宝,让他们去喝杯茶。

隔着帘子,春风道:“此次进宫,是太后的旨意,还请世子……”

湛玉道:“我去求太后收回旨意。”

春风道:“不必了,郡主也是想让我去的。”

湛玉道:“她想利用你做什么,你不知道吗?难道你愿意吗?”

春风冷漠道:“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留在府里和进宫,有什么区别吗?”

湛玉道:“我去求太后,让她把你指给我!”

春风道:“姑娘已经把我的卖身契给了我,也脱了我的奴籍,我今日入宫也是女官的身份,并不是丫鬟。世子还非要我回去做奴籍的妾室吗?”

湛玉愣了一愣,道:“春风,你知道的,荣亲王府的世子妃……”

春风对着不远处的侍卫喊道:“侍卫大哥,不可误了时间,太后还等着咱们呢!还请快快送我入宫吧!”

湛玉回到王府,荣亲王就命人传他去太妃屋里。湛玉进去时,太妃正看着一幅幅画像,亓官太傅和盛华长公主在一旁指着画像给太妃介绍每一位姑娘。盛华长公主道:“湛儿早就到了娶亲的年纪,偏你父王要你在朝堂有了声望才让你娶亲。如果这些世家子弟,有几个是二十岁就能在朝堂有一席之地的,不过都是靠着祖宗的尊容在朝堂上混个闲差。”

太妃道:“漠儿是要回去的,他的婚事不急。靖小子如今十六岁,就有霍去病的样子,少年将军,将来成就不会比他爹差。皓玉更是小着呢!我如今这把年纪,就指望着能抱个曾孙子,湛儿还不赶紧把亲事定下来!”

亓官太傅道:“若说这京城的女子,还是清儿最熟,平日里和这些女孩儿们赏花游湖的。来人,去把郡主请来!”

荣亲王道:“今日无事,不如把孩子们都叫来,一起喝茶吃点心?”底下人听王爷这么一说,赶忙这个去东篱斋请二少爷,那个去贤斌阁请四少爷,亓官太傅说话的时候,就有人急匆匆的去了潇文院请郡主同二姑娘。

清玉和小鱼二人一路轻功跑来,荣亲王道:“小鱼如今的功力越来越深厚了,果真是天赋异禀。清玉是我们府里轻功最好的,你如今也能跟得上她了。”

小鱼:“义父过奖了,是姐姐带着我,慢了些。”清玉拉着小鱼去看画像。

清玉挑挑拣拣,道:“这些世家女子,可有曾练过武功?”

盛华长公主笑道:“除了你和小鱼,哪有几个贵族女子会练功的。”

清玉道:“可是大哥本就习武,如果不找个练功的女子,以后谁和他切磋呢?”

荣亲太妃道:“清儿莫胡闹,我们王府的世子妃哪里是需要练功的,能当好王府的世子妃,得是才貌双全,进退有度的,交际往来,都得是一把好手!”

清玉道:“那多请一个管家好了!”

亓官太傅道:“要我说,还是得听湛哥儿自己的。练不练功的,都抵不过他心里喜欢。”

清玉道:“大哥就是喜欢练功的啊!”

湛玉道:“清玉明明知道我喜欢哪个女子。”

荣亲太妃道:“你胡说些什么,清儿怎么能知道你喜欢哪个女子!”

湛玉面向荣亲太妃跪下道:“祖母,孙儿求您,让我娶春风吧!”

荣亲太妃道:“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那丫头,等你娶了正妻,我去宫里求太后的恩典,把她赏给你做贵妾。”

湛玉道:“不是贵妾,是正妻。”

荣亲太妃道:“是吗?荣亲王府可没有奴籍出身的世子妃,你是不要了这世子之位吗?”

湛玉道:“清玉已经还了春风卖身契,脱了奴籍,她不是丫鬟。”

荣亲太妃道:“你要知道现在皇上有多忌惮我们王府,你如今娶个丫鬟出身的正妻,也不怕皇上多想?”

湛玉道:“清玉都可以把路边捡来的丫头当做亲妹妹看待,我娶一个丫鬟又如何?小鱼天赋异禀,武艺高强,皇上就不会多想清玉在笼络能人异士?”

清玉道:“什么路边捡来的丫头,小鱼是荣亲王府的二姑娘,你在胡说些什么!”

亓官太傅道:“小鱼是上了我们族谱的二姑娘,是你爹的义女,将来荣亲王府分家,她都能得一份的,你好好记住了。”

小鱼慌慌张张道:“义父义母抬爱,小鱼怎么受得起!”

清玉道:“说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你本来就是堂堂正正的荣亲王府二姑娘!”

湛玉道:“父王母妃能这么包容小鱼,为什么不能想想春风呢,她那么好的女子,如今进宫了,能有几天好日子过!”

清玉道:“春风姐姐没有好日子过,大哥也该想想是谁造成的。如果她不是知道您身边的人出主意要拿捏她,她会这么快入宫?”

荣亲王道:“好了,讨论那些也没意义了。为了一个丫鬟,闹得天翻地覆不成?我看这黄家的女儿就很好。皇商出身,但是你二皇姨父的侄女儿,也算是正经出身,半个皇亲国戚。出身太高,容易被人忌惮我们荣亲王府拉拢重臣,出身太低,也让人误以为我们别有居心。我看这黄二姑娘就很好,母亲认为呢?”

荣亲太妃道:“嗯,这黄二姑娘生的极好,家世虽低些,但也和皇家沾亲带故的。配咱们湛儿也不是不行。找个日子,派人上门提亲吧!若是顺利,开了春就把日子定下。”就这样湛玉被迫要娶一个毫无感情的女子,那黄姑娘他在宫宴上见过,生的极美,除了宫里的月嫔娘娘,清玉、琪安都比不过她的容貌,只是家境太好,难免有些娇纵,但并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她是很好的女子,只是自己心里想着春风,一时半会儿哪里看得见别的女子。

除夕夜里,清玉派人把王氏夫妇也接来了荣亲王府,漠玉也接了墨氏的几位长辈来,连带着什么沾亲带故的一些远房亲戚也来了不少,直说一年到头大家亲戚一起聚聚。荣亲太妃大把的给孙儿们撒压岁钱,小鱼在王府几个月早就把自己当王府的一份子了,上回湛玉说她是清玉街边捡来的妹妹,她也没放在心上。红包收到手软,小鱼笑的眉眼弯弯,王氏夫妇年后做了许多点心送到府上,感谢众人对小鱼的照顾。小鱼忙着和父母团圆,也没有再见到同她比武的林原。

皓玉看到清玉头上的正红缠花簪子,那是他在路边的小摊上买的,说是祝她新的一年,事事顺心,平安喜乐。清玉头上一套齐全的和田玉晴水头面,那只正红色的簪子别具一格,十分显眼。这日清玉显然是非常高兴,一切都在按照她想要的方向发展,三哥在外面打了胜仗,宫里的月嫔娘娘也传出身孕消息,陶然居的生意一日好过一日,不只是大周,其他小国的陶然居也走向正轨,看重的小鱼也功力大涨。

大皇子文采斐然,显然是亓官太傅的功劳,这也让亓官太傅一介女子,在朝堂都愈发有话语权了。可是皓玉心里知道,大皇子这般努力,是为了早日夺权,迎娶柳琪安,那时清玉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而亓官太傅也留了心眼,萧翊看似文采过人,实则学的都是些诗词歌赋,正经的帝王之术,亓官太傅不是不懂,她全教给清玉了。亓官家五个孩子,亓官太傅最看重的是个女孩儿,教她四书五经,给她讲为人处世,让她看市面上所有的杂书,却不讲一点君臣之道,甚至还给她讲历史上那些明君是如何做的,甚至让她看陈胜吴广起义的故事。

大家一起听曲儿看烟花,爷儿们推杯换盏,女子在内阁说说笑笑,直闹到天色泛白,荣亲太妃道:“我可熬不住了,要先去歇歇了,你们也坐坐回去休息吧。”

新年一过,荣亲王府便开始准备世子娶亲的事宜。黄家听了荣亲王府要娶自己家的女儿,赶忙答应了下来,并且准备了非常丰厚的嫁妆。春分一过,荣亲王府就要迎娶未来的女主人进府了。靖玉不方便回来,也派人送了礼物回来。荣亲王妃见过黄姑娘,她很是满意这样的儿媳妇,虽说出身低了些,但大家闺秀会的,她也不差什么。

潇文院里,小鱼道:“姐姐,我可是知道大哥心里一直想着春风姐姐的,这迎娶黄姑娘进门,会不会有些不大妥当?”

清玉道:“无妨,你且放心,黄姑娘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到时谁受不了这桩婚事还不见得呢!”

小鱼道:“可是这桩婚事,若是不如意,岂不害了黄姑娘一生。”

清玉道:“这桩婚事不好,那就换一个,日子过不顺心那就换一个过得顺心的,女儿家无论如何都别委屈了自己。”

小鱼有些惊讶的看着清玉,清玉道:“你也是,不论遇见什么情况,你要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众人对这桩亲事也议论纷纷,荣亲王府是什么高门大户,居然会选一个皇商的女儿,虽然也算是与皇家有些粘连的皇商。如今荣亲王府只怕也是积蓄不多了,最有能力的三少爷去守边疆,这世子之尊娶个商户的女儿,更像是图她的嫁妆。

荣亲王府热热闹闹的迎娶了黄姑娘进门,众人的贺礼堆得如小山一般高,亓官太傅与荣亲王妃在前面迎来送往,清玉带着夏雨清点入库众人的贺礼。不过这些贺礼,和黄家女儿的嫁妆比起来,都不算什么了,也难怪有人这样怀疑荣亲王府别有用心。

终于忙完了这一日,后面两天便是一些品级较低的官员来庆贺,荣亲王府也一一招待了,还在荣亲王府外面的大街上摆了三天的流水席招待全城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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