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床让人心神舒坦，但长久以来的习惯促使着水集到点就睁眼，昨天好不容易赖床还是因为身体缺少元气，自发让他多休息。
越前龙马挣扎着睁眼，正对上趴在床头托腮看他的水集。
“……”越前龙马习惯了，没被突然放大的脸吓到，他往后撤了一下脖子，用被子蒙住头：“两分钟……”
水集掐着秒数，120秒一到立刻上手拽越前龙马的被子。
越前龙马茫然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顶着一个鸡窝头从床上坐起，每次起床都是一场磨砺。
水集上手把越前龙马挡住眼睛的头发往后撸，露出他的五官，“该晨练了。”
“知道了。”越前龙马声音发闷，纯凭借肌肉记忆下床洗漱，换上放在一旁的运动衣。
水集早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穿着跟越前龙马一样的运动服梳着清爽的马尾站在浴室门口等越前龙马。
擦干净脸上的水，越前龙马彻底清醒，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清透的像是宝石，“走吧。”
后院，越前龙马照例跑圈进行热身，按部就班进行拉伸。
水集身上有伤，不能进行常规热身，他站在原地回忆记忆里的武术动作，试探拉伸。
“我好像就没在这儿完完整整热过几次身。”水集突然道。
自打来了日本，他的身体隔三差五就会出现问题，算下来他都好久没有在现实中痛痛快快跟越前龙马打一场网球。
越前龙马腿搭在台阶上压腿，闻言点头：“对啊，因为你总是不爱惜自己身体。”
“胡说。”水集就听不得有人说他身体不好，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除了有些虚但没有任何问题。
越前龙马白了他一眼，低头专注压腿不跟对自己身体没数的人说话。
没人对练，越前龙马自己一人对墙打球，水集在一旁看的手痒。
“我也想……”
越前龙马握住从墙弹回来的网球，随手把球放在自己口袋，然后把球拍夹在腋下，“过来，我看一下你背后的伤口。”
水集乐颠颠跑过去，掀开衣襟露出伤口：“晚上侧躺都没感觉，应该已经没事了。”
伤口不长，加上水集年纪小代谢强，伤口总体恢复不错，昨天看缝线的地方还有点泛红，吃了一片消炎过了一晚上一斤没有发红。
但伤口挺深，刚握完球拍的手不干净，越前龙马避开水集伤口最边缘，往下压了一下。
那块肌肉随着他的动作瞬间绷紧。
水集喋喋不休的嘴一下停住，伤口的实际情况并不像水集说的那样一点感觉都没有，压下去还是有痛感。
越前龙马收手，冷酷下结论：“不行，拆线之前别想动网球。”
“啊……”水集大失所望：“不要嘛，我的身体我知道，其实根本没那么严重，都是皮肉伤……”
越前龙马有一下没一下的用球拍拍打自己的后背，对于水集了解自己身体的话分出一个不置可否的眼神，转身重新投入到基础的练习中。
早饭结束，越前龙马背起书包走之前路过水集，顺手（掰开他的嘴硬塞）把消炎药喂给水集。
这回胶囊是完整的。
水集把胶囊吐出来的功夫，越前龙马已经跑没影了。
收拾卫生的越前伦子莞尔一笑，给水集递上一杯热水：“龙马也是担心你又忘记吃药，虽然动作粗俗了些……”
“刚吃完饭吃药对胃不好……”水集嘟囔着，但还是拿过水杯把消炎药吞入腹中。
“吃完了。”水集张大嘴让越前伦子检查。
越前伦子摸了一下他的头：“今天要不要扎一个不一样的发型？”
“什么？”水集成功的被勾起好奇心。
越前伦子前段时间出差看到一件非常漂亮的靛蓝色和服，只看了一眼她就觉得非常适合水集想都没想就买了回来。
而后才有些为难，虽然水集常年穿女装，但到底还是个真正的男孩子，不知道对穿和服化妆的接受度是多少。
水集一看到那见靛蓝色的和服双眼立刻放光，“哇，好好看，是给我的吗，谢谢伦子阿姨~”
水集开心道一句话拐了好几个弯，根本没给越前伦子说话的机会。
对此越前伦子笑的愈发慈爱，她拿着一把漂亮木梳子和一个古朴雕花的木盒子：“上妆梳发髻穿和服会更好看，要试试吗？”
“要！”水集声音干脆，哒哒哒跑到一旁拿了个小板凳主动抱着木盒子坐在越前伦子身前方便她动作，“麻烦阿姨啦！”
“不麻烦不麻烦。”越前伦子脸上的笑容快要止不住了。
水集的头发又黑又亮，越前伦子握着他的头发动作小心，就怕伤到他这么漂亮的头发。
越前伦子仔细的把水集的头发全都往上盘，没露下一根碎发，把水集优越漂亮的五官全都漏了出来。
然后又拿了一张薄薄的纸和一个装有清水的小喷壶。
水集认识这个，他上辈子上学的六一儿童节表演节目时，老师就拿这个给班里的表演节目的人话花钿，一撕一贴再一喷流水线工程超快就结束工作。
但是……
“不涂粉底液吗？”水集缩了一下脑袋，有些疑惑。
越前伦子有些惊讶水集对化妆流程的熟悉，解释道：“你的皮肤非常好。”
又白又干净，甚至看不到毛孔，用来修饰皮肤的粉底液自然没了用处。
不仅粉底液没了用处就连眉笔在水集脸上都没了用处，他的眉毛也长得恰到好处，只要稍微修剪一下野蛮生长的杂毛就可以。
水集似懂非懂，任由越前伦子给他贴上花钿。
最后越前伦子拿出一只正红色的口红涂上水集的嘴巴。
水集照着镜子：“会不会有点太红了。”
他觉得自己此时像是要吃小孩的妖精。
越前伦子道：“刚刚好，阿水很漂亮。”
头饰，越前伦子从水集一直抱着的木质匣子里拿出一只跟和服同色系的绒花。
做工精致到让水集一打眼误以为是真的花。
绒花底座是用弹簧连接在主体上，随着轻微动作晃动。
“像会呼吸一样。”
越前伦子捂嘴轻笑，小心把绒花簪在发髻的正中间，“这是头饰是在一家开在唐人街的店买来的，店主看到和服后倾情推荐，现在一看，那位店主的眼光真的很好。”
绒花一上头，水集的整张脸亮了起来，像是花中的精灵。
越前伦子大拇指和食指捏着水集下巴轻轻往上抬，她仔细端详总觉得水集现在美则美但还差点意思。
水集眨了眨眼，越前伦子看着他透彻的双眼顿时灵光一闪，找来了一只红色的眼线笔，沿着水集原有的眼型往上勾勒。
只这一下，水集清纯的气息变得魅惑。
点睛之笔，水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住咂舌，“真好看！”
他快要爱上自己了。
“阿姨，你的手太巧了，把我画的好漂亮。”
越前伦子被水集毫不掩饰的夸赞弄得脸颊微红，说实在的水集脸长得好看，她没吃多少力给水集装饰，只是更突出他美的攻击性。
“阿姨能在帮我一下吗？”水集抓住路过的卡鲁宾放在腿上。
卡鲁宾伸爪去够水集发髻侧面刚簪上去的做旧银色步摇。
“能帮我拍一张照片然后发简讯给龙马吗？”
“当然可以。”
越前伦子先接过水集的手机，拍了一张经典剪刀手照片，正想发给越前龙马时，卡鲁宾身体拉成长条爪子正好勾住水集的发饰。
为了防止它把发髻弄乱水集略微垂下头，眼神带着无可奈何的纵容，然后轻轻拖着卡鲁宾的爪子，让它离开自己的发髻。
阳光下，水集和卡鲁宾的氛围温暖的让人沉醉。
越前伦子拍下这张照片发给越前龙马。
她想，她儿子一定会对这张照片爱不释手。
无聊的英文小测结束，越前龙马百无聊赖打着哈切，泪水从他眼角挤出，手机在桌洞发出震动，他摸索着拿出手机。
是越前伦子的简讯。
越前龙马疑惑着打开讯息，困倦的眼睛缓缓睁大，除了那张和卡鲁宾在一起的侧脸照，越前伦子把最开始拍的剪刀手也发了过去。
漂亮到无死角的脸让越前龙马震撼到忘记所有事，眼中只有水集的脸。
“越前！”堀尾聪史叫了越前龙马好几遍没得到回应，转头见他单手撑头拿着手机发呆，放大声音又叫一遍的同时凑了过去：“在看什么？”
“啪！”越前龙马合上手机。
“……”堀尾聪史什么都没看到。
越前龙马眼睛重新困倦眯起，欲盖弥彰道：“没什么。”
“嗯？”堀尾聪史凑近越前龙马，很怪哦，真的很怪，刚才越前关手机带出来的风都快把他吹跑了，分明是有点什么东西小气的不给他看。
越前龙马在质问疑惑的眼神下不为所动。
“好吧。”堀尾聪史不跟他计较，“下一节课是实验课，要不要一起去。”
“好。”越前龙马把手机重新放到桌洞，摸出实验课本，起身跟在堀尾身后走了两步，突然停住。
“怎么了？”堀尾问。
越前龙马没回话，只是弯腰又从桌洞里把手机摸出来放进口袋。
“啊！手机里果然有什么！”堀尾像是发现什么大秘密一样，张牙舞爪飞扑过去，就要抢越前龙马的手机：“快给我看看！”
“不要！”越前龙马护着手机一个灵巧转腰避开堀尾聪史的饿狼扑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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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和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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