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很好

顾恒之自己换好衣服出来后见江涵月坐在床榻上收拢那些花生枣子,默默上去要帮她一起收。

“顾公子,我来就好。”江涵月几下把果子都拢在了一起。

“你不要再叫我顾公子了,明日见了爹娘这么叫我,他们会笑话你。”顾恒之说这话又有些不好意思,又不得不提醒她,既然他们已经礼成,称呼是必定要改的。

“顾……夫君说的是。”江涵月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叫他夫君,不知他中意的那位男子叫他什么,他们俩人互唤什么,也和这平常百姓的夫妻一样吗?

“嗯,夫人。”顾恒之憋了大半天才回她。他自是不知道江涵月心里想的什么,不然得吐出几口老血。他眼下犯了难,这只有一张床榻,今夜他们该怎么睡?

江涵月看出他的为难,她打开箱柜,翻出了一套被褥。

“顾,夫君,今夜我睡地上,你饮了酒,早些去榻上歇息。”

“要睡也是我睡地上,哪能让你睡。”顾恒之抢过江涵月手中的被褥。

“别说话,快去睡,不然就一起睡。”顾恒之瞪着还要来和他抢被子的女人恶狠狠的说。

江涵月缩回了伸出的手,他那个一起睡吓到她。

俩人安顿好躺下,江涵月听着身旁陌生的呼吸声,好久没这样心安过,终于嫁给他了。

她日后好好学习帮他打理内宅,让他安心和他在一起,要是日后他们介意她霸占他夫人的位置,她还可以和离,找个小院过自己清净的生活,只求他看在她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份上,庇护她几分,越想以后生活越美,她没一会便沉沉睡去。

顾恒之却睡不着,他听见她呼吸平缓,知道她睡着了,才敢偷偷翻个身,地上冷硬,还有这房中隐隐约约的香气都叫他不习惯。窗外月亮又藏进云层里,他听了下,呼吸声还是不变,又轻轻翻个身,不知何时才天亮。

门外传来响动时,顾恒之刚刚眯眼过去立马清醒过来,他急忙把地上被褥收了起来。

江涵月听见声音也醒来了,起身就看见顾恒之慌忙的在收拾被子,她这才反应过来,下了床榻把箱子打开好让他把被褥塞进去。

俩人相看一眼都觉得对方有些傻。拜过天地的弄得这么偷偷摸摸。

“进来吧。”江涵月听出是春枝,今日早起给公婆敬茶,春枝一大早就候在了门外。

春枝端着温水进来,这姑爷的院子也没个丫鬟伺候,平时都是小顺跑来跑去,如今姑爷成亲了,有了姑娘在,小顺不好再进来伺候,只劳烦春枝了。

江涵月先去洗漱,顾恒之看着放在一旁的喜帕,上面洁白如新,他看了下内室的人没那么快出来,抽出收起来的匕首,撸起了自己袖子,看着几朵艳丽红梅盛开在白帕上,赶着在江涵月出来把白帕收起来。

等俩人收拾妥当后,顾夫人身边的嬷嬷过来行礼,说了一堆吉祥话拿走了了那托盘上盛开着红梅的巾帕,满脸堆笑的回去复命。

江涵月并不知晓那巾帕做何用,上辈子她没用到,沈清韵也不会同她说这些。她一脸平静的看着嬷嬷,以为是顾府的风俗,她又不好意思问那个绷着脸的男人。

顾恒之见她神色坦然,时辰也不早了,新妇总是要给人留个好印象。

“好了我们便去前厅吧。”

他走在前面,迈着大步,身后的江涵月跟得辛苦,他似知道了自己身后还跟着个人,悄悄放慢了脚步。

“你坐着等,走来走去的晃得人头晕。”顾侯爷看着老妻时不时就站起来看儿子媳妇过来了没,忍不住开声。

“老头子,你知道什么,你那儿子什么样你不知道,三个时辰憋不出一句话,整日沉着个脸,本来就不惹小姑娘喜爱,这脸上又添了疤,我怕他把我的儿媳吓跑了,怎么这么久。”

姚嬷嬷刚刚取了落红的喜帕回来小一会了,姚嬷嬷说的小夫妻看起来很是恩爱,她没有亲眼所见还是不放心。

“你就尽瞎操心,小俩口看的是能否一起过日子,又不需看脸,再说,涵月那孩子又不是没见过儿子。”

顾夫人见到远处有人影,急忙返回端坐,顾侯爷看了直摇头。

“父亲,母亲,请喝茶。”江涵月和顾恒之跪在丫头早就铺好的蒲团上,双手奉茶。

“好,好。”顾侯爷刚刚还嘲笑妻子,如今笑得第一时间接过茶,脸转到自己儿子身上那笑容就消失了,嘴上不嫌弃心里还是嫌弃的很,想起他从小到大差点能气死自己的次数,哪里会有好脸色。

顾夫人喝了茶忙把人扶起来坐她身旁,把自己手上镯子撸下来就要给江涵月戴上。

“母亲这太贵重了。”江涵月一看那镯子成色就知道不是凡品,她心里有愧,实在不敢收。

“母亲的心意,你便收了吧。”顾恒之帮忙把镯子给江涵月戴上,雪白的肌肤被被盈绿的肌肤衬得更加欺霜赛雪。

“谢谢母亲。”江涵月抽回被顾恒之拉过去的手,那人手劲大不自知,自己手腕不看也知道红了一圈。

顾恒之也看到了缩回去那只手上的红痕,真是娇气,自己还没怎么使劲,这女子就是麻烦,他之所以不愿意成亲就是怕麻烦。

这才第一天,他的床榻就让了出去,以前睡哪里都不曾这般腰酸腿疼,这怕惊扰了她,他睡得特别憋屈,手脚不敢乱伸。

当初看她在江府处境难堪,心软成了亲,如今他已经后悔了三分,看着江涵月一脸娇羞的同母亲说话,好像后悔也太迟了。

顾夫人真爱这娇娇软软的儿媳妇,她自己生养的,大女儿比她还有主意,儿子平日里不惹祸就好了,这样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是她梦寐以求的,终于等到娶了她进门。

顾恒之看着父亲母亲亲热的和他的新媳妇去用早膳,他有些错感,好似他们才是亲骨血的一家人,江涵月望见夫君还没没过来,返回来扯了扯他的袖子。

“夫君,我们走吧。”

顾恒之被她就这么扯了过去。

江涵月几乎不曾被这么重视过,顾母饭后陪着她逛了顾府,府中哪个时节开哪些花儿都细细和她说。

待回到房中顾恒之大剌剌的躺在床上睡过去。

她轻轻阖上房门,他们俩人总是一人睡地上也不行,可才新婚,叫他们分房好像也说不过去。

“姑娘,刘管事说是顾夫人送了几个下人,要把他们安置在哪?”春枝见一下子来了六个人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丫头的你看着哪儿缺人手,小厮的叫小顺去安置,母亲赏赐的,都让他们留下吧。”江涵月和春枝走远了说,怕吵醒屋里的人。

顾恒之一觉醒来屋子里静悄悄的,他又感叹了下还是自己的床舒服,一起床时大腿处一阵刺痛,这腿老毛病又犯了,看来要下雨了。

雷雨将至,空气闷湿,江涵月听着地上卧躺的人翻来覆去,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叫他上床来,那个翻身的声音渐渐夹杂着很微细的痛哼声。

她翻身下床,着急的也顾不上穿上鞋子,她跪坐在顾恒之身旁,见他眉头紧皱,额头汗湿,薄被已扯到腿下,手捂住大腿处痛哼。

她这才想起他腿好像受过伤,这快要下雨了,难道他每次要下雨都这般难受。

“顾恒之,你怎么样了,我叫小顺去请大夫。”江涵月着急要去喊春枝,刚起来就被男人拉住了手。

掌心滚烫,被他触碰的肌肤起了一层细疙瘩。

“无事,旧疾又犯了,你去歇息,我忍几下就好了。”顾恒之心想怕是上次跳进湖水里,这伤腿如同万只蚂蚁啃噬骨肉,疼痒难耐。

“没有药吗?”江涵月听他疼得声音都变沙哑。

“无事,忍一忍就好了。”

“这里疼吗?”江涵月见他不肯叫大夫,试着自己去帮他按按看能不能缓解他的疼痛。

“嗯……”顾恒之想要阻止的话语到了口边只变成疼痛缓解后的一声舒服轻哼。

那些刺痛麻痒也不是多么不能忍受,只漫长的夜里一直侵噬着他,总有那么一瞬间是他忍到极限。那双手如有神力,按压过的骨头麻痒消散,只余下疼,那疼可比刺痒舒服多了。

江涵月摸不准自己的力道会不会让他更疼,只盯紧他的脸,脸上无痛苦之色就继续。手下肌肉扎实,骨肉坚硬,她按捏了一会手指发酸,见他受用,咬牙坚持下去。

顾恒之从疼痛中清醒过来,发现江涵月按压的地方越来越靠近,骨肉里那些疼又多出些一样的颤动,他一把抓住那只柔软的手。

“好了,我好些了,你去睡吧。”

江涵月叫他刚才几乎无血色的唇如今变得红艳,脸也多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红晕,拿不定他是真好了还是在打发自己。

“真的不疼了吗?”她看着他脸太久,忘了看一眼手下按压的地方,只听顾恒之倒吸一口气,几乎咬牙切齿。

“好,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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