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报恩的态度

江涵月喝了醒酒汤后沉沉睡去,一夜无梦。醒来发了一会呆,春枝端着温水进来见姑娘睁着眼睛瞪着帐顶,以为她哪里不舒服。

“姑娘,姑爷昨日送你过来,叫奴婢给你喂了醒酒汤,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头疼。”

“啊,我只是还有些晕,顾恒之送我回来?那我昨日没说错什么话吧。”在顾恒之面前喝醉了,她只记得马车上绞尽脑汁暗示太子不可能喜欢他这个男人,下了马车如何回来睡在床上她一概不知。

“没有,姑娘回来后就睡下了,姑爷送你回来后拿了几本书就回去。”

“没有就好。”转头一想顾恒之爱慕的人,她的头又疼起来,这可怎么扭转他的心意?

等她收拾妥当去和顾母请安,才知顾敏之今日要回来,她嫁去苏杭,这本来要赶在他们成亲前过来,因为刚好有孕,这才等了三月后胎稳,三月后他们已经成婚了。

还没到晌午,顾恒之就接回了顾敏之,姐弟一见面,这弟弟成亲了周身仍是那冷洌气息,等见到了弟媳,顾敏之才算明白,这两人完全无新婚夫妇相处的情意,只怕还未圆房,随后自己母亲也证实了。

“敏儿,你回来的正好,母亲老了终究拉不下脸皮,满满是个好姑娘,就是你那顽石般的弟弟不解风情,这才成婚几日,就自己搬去了书房,还说是旧伤怕扰了新妇。”

顾夫人一说起这个儿子就胸口发闷。从小到大一意孤行,盼着他娶亲了,屋里头有个知心的,这还没热乎两天就分房了。

“母亲别急,弟弟的腿有无请过大夫,实在是旧疾也无法,终得让人把伤养好了,这也快入秋了,我记得我们郊外有个庄子,那有从山上引下来的温泉,到时候叫月奴带满满去,一来温泉可以助他疗养,二嘛这庄子可只有一个主屋一张床榻,我去和满满说说,我就不信,这么个娇滴滴香软软的妻子在身旁他能无动于衷。”

顾敏之见他们二人虽无新婚夫妇的恩爱,却也不是相看两厌,只怕是这两人还未开窍,弟弟正当年轻气盛,弟媳脸皮薄,这个就得外人加把火了。

母女俩说了好些悄悄话,顾恒之接人回来后又着急出去,江涵月见了人行了礼也识相的找个借口给她们母女叙旧。

顾恒之见她也出来,许是日光强烈,她微眯着眼,走动腰间环佩轻撞出声,他看了眼她不盈一握的腰身,手掌心那滑腻温热的触感似乎仍在,他不敢多想,快步走出去。

江涵月见日头毒辣,还想去后花园里走走,看到顾恒之转头望她一眼,像是看到什么猛兽,转身就快步跑了出去。

难道昨夜她酒醉了同他说了什么,还是对他做了什么,为何这样的眼神看她,后花园也没心思去了,回了房琢磨他若知道了她重生而来该怎么办,他会信吗,还是把自己当妖物?

还等不及想出如何应对顾恒之,顾敏之带了手信送了过来。

“满满,我听母亲这般唤你,我听着亲近,你不介意姐姐也这般叫你吧。”顾敏之打量着她,仍如同未出阁的姑娘,娇憨拘谨。

“姐姐疼我才这般唤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江涵月看顾敏之整个人和未成婚时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又说不出,不知是不是即将为人母,眉目间都是温柔慈爱。

“还是满满说话好听,不似你那夫君,跟个锯嘴葫芦一样,同他说话,他大半天回不上一句话。母亲说他腿伤又犯了,自个搬去了书房,虽说有小顺照看着,小顺自己也是个半大孩子,贪玩出去也没能给他倒个茶,要我说还是得回你这屋,两夫妻哪里有什么惊扰,今世能成夫妇不知是前世修了多少福分,既然是夫妇了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顾敏之摸着江涵月的手娓娓道。

“姐姐说的是,是夫君他对满满太好了。”江涵月听姐姐说起前世修来的福,心跳如擂,她这费了老大劲嫁他可不是来同他分房的,之前怕他心有所属,如今让他这么胡闹下去,怕他和整个顾府都不保,太子又是大理寺卿,和他这个少卿朝日相处,哪天顾恒之受不住坦白了可如何是好。

“姐姐,夫君好像不喜欢我?”江涵月也不知和谁说。

“傻孩子,那是他不开窍,你多在他身边,说几句他爱听的,他就是个断袖也忍不住放着你这样的娇娘子守空房。”顾敏之随意打个比方。

这话却如同晴天霹雳响徹在江涵月耳边,难不成顾恒之的姐姐也知道了,她这是要自己去把顾恒之给掰过来。

“姐姐,我不会。”同顾恒之说话她都不知说什么,这个还说他爱听的。

顾敏之微叹一口气,难怪这两个能凑成一对,一个顽石一个冷玉。她压低了生音,教这块冷玉如何卧在顽石胸怀,如何挑拨,恨不得把她压箱底的避火图每一张都教给她,果然,说完,冷玉已经变成块红玉。

送走了顾敏之,江涵月双颊仍热烫,这个姐姐要自己对顾恒之投怀送抱,她不敢,太羞人了。

她扶着脸坐在床边,内心矛盾不已,还说要报恩,这个自己都不愿意那怎么报恩,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顾家倾倒,顾恒之丢官失了性命,正为难,胸襟上的珠串不知是不是被她扯到,散了开来,小珠子跳的到处都是,还直往床底滚去。

江涵月叫来春枝帮忙捡,俩人挪开了床,春枝咦了一声。

“姑娘这怎么有本书?”春枝捡起床榻里头的书递给江涵月。

江涵月接过一看,书封上“品桃宝鉴”,四个大字,她以为是记载食物水果的,随意一翻,里头描绘得栩栩如生的画像震得她一把把书合上,好不容易消散的红晕,脸红得欲滴血,这分明是两个男人在一起的画册,这个房间本来就是顾恒之的,谁的画册不言而喻。

“姑娘,是什么?”春枝见姑娘把书塞到了床榻里疑问道。

“没有,是夫君的,我帮他收好。”江涵月支支吾吾,春枝不识字,可这图一看就明了,等会她还是得把这画册给藏好才行。

顾恒之用过晚膳才回,她都准备睡下,躺下硌到那本画册,心一沉,想起白日顾敏之的话,自己应该试一试,最坏不过被他休弃。

她又穿上衣裙,想了想,再看了一眼刚把画册塞进的那个箱子,心一横,换上了夏日轻薄的纱衣。

顾恒之正在抄募案宗,这几日负责抄写的寺丞有事告假,他看别的寺丞都有要事在身,只不过几日的案宗,他夜里无事抄写就好,不然堆积越多。

江涵月披着外衣,夏末夜凉如水,几声虫鸣,她走这一小路倒不觉得冷,心内有团火似的燃着她。

“夫君,你还未睡吗?”

“你也未睡,会不会磨墨?”顾恒之回来又被顾夫人亲眼见他灌了碗汤水,这会抄写得心火愈旺,见她来了也好,正可以给自己磨墨,早点抄完,这心烦意乱不知从何而来。

“会。”江涵月正一路为难该如何亲近他,见他要磨墨而已,这就是亲近他的好机会,她褪下外衣,缓步上前。

一股暗香萦绕在鼻尖,顾恒之专心抄写,香味却越来越浓烈,他忍不住看那散发出香味的人,这一看,心内那股邪火蹭的往上烧,他眼都烧得发红,扔下笔咽了下口水问。

“谁叫你这样穿的?”轻薄的纱衣下,桃粉色的兜衣隐隐约约,雪白的双臂在纱衣下若隐若现。白日里裹在衣服下的丰满曲线被兜衣勒出壮观的模样,显得腰身如同他想的那般,他一只手便能环握。

“夫君屋子里热,我才把外衣脱下,我这就穿上。”江涵月被他看得心里早后悔,那个眼神像要把她吞了,这会什么救不救他都被她抛之脑后,她如今只想着怎么救自己。

顾恒之看她把外衣罩上,那些绮丽的风景都被掩盖上,他眸色深幽的望了她一眼。

“不早了,你先去安置吧。”

江涵月逃似得一溜烟跑了,为了给自己不留后路她连春枝也没带,这下自己一人拔腿就跑。想得容易做起来难,他看自己一眼就招架不住,这如何亲近。

望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女人,顾恒之面无表情,今日怕是他的姐姐同她说了什么,胆子才这么大过来,这还没撩他就跑了,他揉了下眉心,不,是已经撩到人了,这案宗是抄写不下了,他进了内室洗了把冷水才觉火气下去了点。

顾恒之睡到半夜满身大汗惊醒,他坐起来深呼吸几下,这几日身体的异样,他不得不想到母亲给他补身子的汤,这汤怕是有古怪,不然他怎会做这样的梦。

梦中江涵月褪下了纱衣,露出光洁的双臂环住他的脖子,红唇轻启,他梦中热得浑身滚烫,仍听得出她是在叫他,夫君。

那声夫君,女子音色轻柔,拉长了尾音,叫他耳根发麻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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