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卖辣根

楚恒林和夺生来到海口的时候,他们先前摆摊的位置已经被另一个商贩给占住了。楚恒林抬眼看去,发现男人正是昨天那个在他们收摊时跑过来看了半天的中年男人。

男人连煎烙饼的基础煎锅都没舍得去铁匠那打一个回来,用的也还只是家里炒菜用的,一次也只能做一份烙饼的炒锅,就跑海口来抢生意了。

林夺生看到他俩一贯摆摊的摊位被人占了,占道的人做的也是和他们一样的烙饼生意,看着已经排了些顾客的摊位,忍不住拧起眉头:“恒林,这个人抢了我们位置就算了,怎么也在那儿做烙饼!”

“别怕,他家那面粉不知道从哪买的,加了水都还有些发黑,面糊里的面粉也给的少,这儿的汉子哪里会愿意干这买卖。”楚恒林随意的瞥了眼男人那盆看着又脏又稀的面糊,低头在夺生耳边悄声安抚。

楚恒林没有把自己这个位置让给男人的打算,直接就把自家的煎锅摆在了中年男人的隔壁。他这番动作自然也引起了男人的注意,男人面不改色的招呼起顾客来:“卖烙饼咯,又酥又脆,只要四文,不仅更便宜,给的烙饼也要更大张嘞。”

楚恒林没有搭理男人明显的话里有话,自顾自的收拾好自家的摊位。有些许看隔壁便宜了一文的汉子抱着尝试的态度留在了隔壁摊位排队,但也有不少家境还好,在楚恒林家吃烙饼吃惯的汉子照旧围到了楚恒林的摊位上,:“楚老板,俺还是吃你家烙饼吃的惯,不稀得去隔壁尝新的。”

“俺也是,楚老板家下面粉鸡蛋是看的见的,给的面粉也多,俺吃着也安心哈哈哈哈。”

“那是,隔壁那家俺看他鸡蛋就给下了一个,俺才不得去吃。”围在楚恒林摊位的汉子你一口我一口的扯着话,一边闲聊一边等着自己的烙饼。

本来还有些许担忧的林夺生看着围过来买烙饼的顾客也不少,悬着的心也稍微落了地。

“李汉子,你烙饼要不要加酸辣子?”楚恒林这边摊位还没做几张烙饼,隔壁摊位的争闹声就传了过来。

“呸!你这做的什么玩意,不放猪油就算了,吃嘴里还一股子霉味,你是不是讨打?”第一个买到烙饼的汉子刚尝了一口烙饼就呸的一声吐到了地上,手里的烙饼刷的一下就甩到了男人的摊子上。

“我这舍成本给你们卖四文了,你还想要吃猪油,你倒是会想。我家面粉都是跑镇上上好的店铺买的,你吃劣货吃惯了可别来污蔑我。”这卖烙饼的男人也不是好惹的主,驳了汉子一顿后,又挥着手招呼男人走开别挡着他做生意。

汉子自然是不干,被男人这无赖的做态气的怒目圆睁,抬起拳头对着男人的脸就招呼了过去,男人愣了一瞬,也丢下铲子跑去和汉子干架。男人是镇上人,半辈子都在卖吃食,哪里会是搬货汉子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汉子给打的不敢还手了。

其他汉子看到这一出,也没人愿意再来他这儿卖烙饼了,都重新跑楚恒林那儿去排队了,烙饼没卖出去,还被打了一顿的男人最后也只能畏畏缩缩的带着自家的东西,离开了海口。

楚恒林怎么也没想到自家摊位的竞争摊位才呆了一个时辰不到,就被招揽的顾客给打跑了。不过这竞争摊位即使没了,他给自家摊位上架新产品的计划也不能停下来。今天跑来和他抢顾客的人不舍的下成本,顾客容不下这人,他家生意自然也没受到这男人的影响。但若下次来了个舍得下血本的人来和他抢生意,他没有独属于自家摊位的食品,又拿什么去竞争顾客,看来这卖烤冷面的计划他怎么也得加速实行起来。

等买烙饼的汉子都回去运货后,楚恒林才提着那盆昨天晚上做的甜辣辣根和夺生一起去到了人流较多的集市。

楚恒林花了十五文租了块较小的摊位后,就跑去集市尾端租桌椅去了,夺生则留在租地看着自家的辣根。

“刘公子愿意对你好,你可莫再扭捏拒绝了,他若是投在你身上的成本越多,就越不会舍得离开你。”

“啊……可是刘公子……”

“孙姑娘你还不信我吗?我手里成了多少段姻缘了,你听我的准没错。我告诉你啊……”

听着声音的夺生转头看去时,说话的妇女和年轻女子已经走远了。俩人说话声音极小,要不是年长些许的妇女语气急了,林夺生都没办法听到她们俩人的声音,他也并无意去窥听别人的闲谈,只是妇女的那句话不知怎么的被他抓给了个牢牢实实。

而另一边的楚恒林也把花了一文租的一张桌子和一个椅子搬到了自家处于集市的摊位上,摆好椅子后就牵过夺生让他坐上面休息,免得站久了伤腿。看着也忙的大汗淋漓的楚恒林,夺生本想拒绝,但脑中忽然响起了刚才那个妇女的声音,夺生这才安顺的坐了下来。只不过才坐了一会儿,林夺生就又操心起楚恒林来,拿着毛巾沾了些许的清水就跑到了楚恒林身边给他擦了擦脸上忙出的汗珠。

楚恒林把放在背篮里的瓷盆端出来,摆在了桌子上,给包裹着盆子的油纸撕开了半个口子,让辣根的味道扩散出去。

镇上的人也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新鲜的玩意,没一会摊位上就围上了不少人,大伙你看看我瞧瞧,就是没有人敢上前来购买。

“甜辣辣根,二文钱一条,免费试尝,不买也可以尝尝新鲜味道。”楚恒林从盆子里拿出了一根被浸满了辣油的辣根,拿剪刀剪成小块放到了碗里供人试吃。

大伙一看竟然还有免费的可以尝,一个个争着拿了块辣根尝尝鲜。楚恒林放料很是大气,每一条辣根都沾满了辣油,一口咬下去,油滋滋的辣油瞬间就在口腔里头蹦发,这富有嚼劲的辣条让人越嚼越香,甜辣甜辣的滋味让人怎么吃也觉得不够。

原本还在观望着的大伙,尝了这口辣根后,都被这意犹未尽的滋味引诱的买起辣根来。调味料在这边的价格可不便宜,家家煮伙食都省着调料用,每个人嘴里都寡淡的厉害,这辣根调料下的厉害,东西还没进嘴就已经把人馋的不行了,现在尝了口,才知道这辣根的滋味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好上不少嘞。

“老板,给我来五条辣根,你这辣根味道霸道的厉害,我在集市前头就被这味道馋的厉害。”

“老板,给我也来五条,这玩意新鲜,家里人都没吃过,带给我媳妇小孩尝尝味。”年龄看着二十来岁的男子拿了十文给在一旁收费的林夺生。

摊位上围的人不少,反而还有越来越多的迹象,其他被这香味吸引过来的人,看着有这么一大群人围着摊子买辣根,自己也连忙站到了后边等着去买些辣根来尝尝。

楚恒林晚上和夺生做的那八百条还没出二个时辰,就被买了个干净。摊子周围还围着不少没有买到辣根的顾客,看楚恒林盆子里的辣根都卖了个干净,不禁有些急:“老板,你家这辣根还有的卖吗?我来的晚,这辣根见底太快了。”

“我也是,这玩意看着开胃,卖的也太快了,我一条都没买上。”

“就是,老板你家啥时候再过来卖辣根,我倒是早点过来买。”

楚恒林有些歉意的冲大伙笑了笑:“辣根做的急没做多少,让大伙白跑了一趟。我家明天也是这个时辰过来卖辣根,明天还上个麻辣味的辣根,这个口味大人会喜欢吃些。”

“楚老板你们明天可得做多些辣根来,集市上人不少,你这味道这么霸蛮,买的人不会少,可不能像今天这样做的这么少。”也有些热心的汉子在一旁提醒楚恒林。

“好,我们家明日多带些辣根过来。”楚恒林也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提醒,笑着应了下来。

租了一天的摊位最后也只用了半天而已,楚恒林和夺生也没想到集市上会有这么多人过来买这个辣根,辣根这门生意才卖二个时辰就已经赚了卖烙饼一天一半的价钱,明日再多做些,很快就可以反超卖烙饼的价格了,辣根的利润也确实是相当高的,制作起来也快捷。

卖完辣根后,楚恒林又跑去糕点店买了些刚上新的糕点夺生解解馋,知道夺生喜欢吃糕点,这一个月下来楚恒林隔三差五的会会跑集市的糕点店给他买各种口味的小糕点给夺生解解馋,夺生渐渐的也开始习惯了楚恒林孜孜不倦的投喂行为。

夺生每次吃到自己喜欢的糕点都会甜滋滋的跑到楚恒林面前把自己觉的好吃的糕拿给到楚恒林尝尝味,楚恒林倒也没多喜欢吃糕点,但夺生喂给他的糕点却是让他怎么吃怎么欢喜,好似自己也能感受到夺生吃糕点时的那种喜悦感来。

今天一天下来,俩人算上卖辣根的纯利润一两余三百文,再加上卖烙饼得来的二两余四百文,一天下来也挣了三两余七百文钱。把钱整理好后,楚恒林又跑厨房把昨天剩下的荞麦面粉、土豆淀粉、小麦面粉按比例的倒在了盆子里,制做辣根专用的牛筋面。夺生一开始也去厨房帮了楚恒林一会,后面又重新跑回屋子里把昨天还没缝补完的衣服拿出来缝制。

念着昨晚夺生说等他一起睡,楚恒林今天没有忙多晚就洗了个澡,回屋子里去了。夺生也正好把衣服给补好了,俩人今天熄灯也比往日要早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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