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大批杀手向顾卿舞这边涌来,暗卫们纷纷迎战。
顾卿舞也加入战斗中,只是她的体力已经渐渐不支。当一个刺客再次刺向顾卿舞时,顾卿舞的反应比先前慢多了,暗卫们见状直喊“殿下……”
暗卫想往顾卿舞身边走,被刺客挡住了去路。这时,一把折扇从远处飞来,打中刺客的手,刺客吃痛,虽然剑还是向顾卿舞刺来,却已经偏离了方向,只刺到了顾卿舞的胳膊,只是下一瞬,这名刺客就被一只飞镖穿喉。
顾卿舞抬头看向折扇的主人,衣着宝蓝色的衣衫,嘴边噙着戏谑的笑:“原来你是公主殿下。”
顾卿舞警惕地回答:“是又如何?阁下是?”
他笑着说,“不如何,草民叶轻枫,想结识殿下。”
叶轻枫的腿踢向袭来顾卿舞的刺客,对顾卿舞说:“殿下,现在能活着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顾卿舞点头,察看了一下四周,对叶轻枫说:“后面无路可退了,只能往前杀出去,外面的百姓应该都散的差不多了。”
叶轻枫点头:“听殿下的,叶一,开路。”
“是,公子。”被唤叶一的男子已不似先前跟自家公子打趣那般随性,早已换上了肃杀的表情。
顾卿舞到比武台时只看到了一片死人,有被误杀的百姓,也有刺客,安世贤等人不见踪影,倒是蔺墨玦在顾卿舞一出现的时候,就到了她的身边。
顾卿舞看向蔺墨玦,有点意外他会还在此处,身上已经沾染了血迹,好像是一直等在此处一样。顾卿舞问他:“表哥他们呢?”
蔺墨玦说:“殿下放心,他们没事,将军府离此处不远,大哥护着他们都往将军府去了,只是殿下的暗卫折损了几人。”
“只是……现在还不见二公主的身影。”蔺墨玦担忧地说道。
“什么?”顾卿舞的心瞬间悬在半空中,连危险靠近都不自知。
一波杀手再次袭来,一把剑挡在了半空中,叶轻枫的声音传来:“别叙旧了,先活命。”
顾卿舞开始专心迎战,一边迎战,一边说:“往东边的桥上退。”
顾卿舞等人撤退到桥上的时候,不曾想桥下还隐藏着一批杀手,那些杀手倾涌而上。即便是他们的功夫再高,也抵挡不住这么多杀手,尤其是顾卿舞本就体力不支,功夫也只能短期保命,并不能支撑自己长期对战。
顾卿舞被逼的节节倒退,顾卿舞的短刀被打落到桥下的河水中,又一个刺客近身,顾卿舞拔出头上的发钗刺向刺客的眼睛,随后向河中一跃而下。其他人都急急地喊:“殿下……”。
而这好似就是刺客的目的,一支箭破空而来,射向顾卿舞的后心处,顾卿舞在受伤落水时好像听到了顾卿媚的喊声:“皇姐”。
顾卿舞此时放下心来,随后失去了意识,掉入河中。
此时,蔺墨玦看到有人带兵而来,对着来人说:“此处交给你了。”说完自己纵身跃下河中,也不在乎有没有人放暗箭,直奔河水中找寻顾卿舞的身影。
落水的蔺墨玦随着河流向前游,他说不清当时看到顾卿舞落水时的感觉,好似以前在梦中发生过此类事情,而梦里的自己感觉像是失去了自己的至宝一样痛。顾卿舞落水时,梦中的感觉再次袭来,他的心中瞬间塌了一块,很痛。
顾卿舞遇刺的消息在将军府炸开,蔺国栋听说后问蔺墨铮:“公主殿下现在生死未卜,那你怎么回来了。”
蔺墨铮默不作声,只是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安若雅。蔺国栋气不打一处来,啪,一巴掌下去,蔺墨铮的脸上多了一个鲜红的掌印,可见用了多大的力。
蔺国栋还想继续打,蔺墨岩一把抓住他的手:“父亲,您就算打死大哥也不能救殿下,现在找到殿下要紧。”
蔺国栋对蔺墨铮说:“去找,找不到殿下,你直接死外边吧。”
蔺墨铮点头称是,只是,“父亲,没有御令是不能调动京中的墨甲军的。”
蔺国栋上前踢他一脚,“老子还是先打死你为好,免得你祸害所有人。”
蔺墨岩上前扶起蔺墨铮,对蔺国栋说:“父亲莫恼,我们这就去找。”
柳氏看气氛不对,只得对安若雅说:“安小姐,我派人送你和二公子回去可好?”
安若雅点点头,向蔺国栋施一礼后与安世贤离去。
蔺墨岩叫上蔺家所有家丁,对蔺墨铮说:“大哥,你今日是怎的了,墨甲军肯定不能随意调动,你不是最知道吗。”
蔺墨铮摇摇头,蔺大将军的脾气,京中所有人都知道,他才不会管你是什么身份,生气的时候翻脸不认人。他只是不想让父亲发作安若雅,只能挑起更大的怒火,让自己承受。
蔺墨玦向前游着,仔细寻找顾卿舞的身影,现在已是夜间,找寻起来并不容易,但是蔺墨玦却很认真。
他越游越心痛,心已不在自己的身体里,直到终于看到顾卿舞的粉色衣裙,蔺墨玦那颗心才被补充完整,他小心地抱起顾卿舞向岸边游去。
顾卿舞的脸已毫无血色,后背中箭,伤口在流血,又落了水,蔺墨玦探了探顾卿舞的鼻息,已经很微弱了,蔺墨玦真不知道顾卿舞还能不能活下去,他在顾卿舞耳边说道:“卿卿,活下去,你不是担忧你的弟弟妹妹吗,你若活不下去,他们会死的。”
蔺墨玦一直在顾卿舞耳边说话,看顾卿舞的鼻息越来越弱,瞬间慌了神,深吸一口气向顾卿舞渡去,渡了很多次后,顾卿舞有了动作。
蔺墨玦颤抖地喊到:“卿卿,卿卿。”
顾卿舞颤颤微微地说:“蔺,墨,玦。”
蔺墨玦一把抱住顾卿舞,“卿卿,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
顾卿舞皱眉,用力挤出一个字:“痛”!
蔺墨玦摸了一下顾卿舞的额头,很烫。蔺墨玦说:“卿卿,你需要大夫,我不会处理伤口,怕那支箭影响你的心脉,我背你向上游走好吗,找我们的人应该马上到了。”
顾卿舞闭了闭眼睛,表示同意。
蔺墨玦小心地把顾卿舞背在背上,生怕扯到她的伤口。
蔺墨玦担心顾卿舞睡着,一直跟她说话,她偶尔会有回应,回应的很慢。
蔺墨玦终于鼓起勇气问顾卿舞:“卿卿,你讨厌我吗?”
顾卿舞虚弱地说:“不。”
蔺墨玦继续说道:“那卿卿以后别再防我好不好?”
顾卿舞没有回答,随后顾卿舞说:“蔺墨玦”。
蔺墨玦低声答:“在”。
顾卿舞虚弱地说道:“对不起”。
蔺墨玦脚步停了一下,往上托了托顾卿舞,问她:“为什么说对不起”。
顾卿舞说了一句让蔺墨玦不明所以的话:“又欠了你一次”。
蔺墨玦虽然没理解她说的意思,但是却温柔地做出了回应:“既然欠我,那卿卿就努力活下去,这样卿卿就不欠我了。”
顾卿舞扯了扯嘴角,对他说:“哪有你这样的债主。”
蔺墨玦却不在意,“只要卿卿活下去,就是对我最大的偿还。”
顾卿舞想起了他送给自己的发簪,遗憾地说道:“那枚发簪,被我,弄丢了。”
蔺墨玦安抚地蹭了蹭她的脑袋,“没事,我再送卿卿更好的发簪。而且那枚发簪能救卿卿一命,也是它的用处了,不是吗。”
顾卿舞不再说话,她已经意识模糊了,蔺墨玦一直喊她:“卿卿,卿卿,卿卿”,那一声比一声低沉,一声比一声颤抖。
顾卿舞好似看到了前世,她怕自己又回到前世,于是又撑起自己的眼皮,对蔺墨玦说:“蔺,墨,玦”。
蔺墨玦放下心来:“我在,卿卿,你支撑住”。
顾卿舞虚弱地说出前世的心事:“我,一点,都不,不想,做”,声音越来越虚弱。
蔺墨玦问:“卿卿不想做什么?”
顾卿舞一字一顿地说道:“做,安乐,公主”。
蔺墨玦耐心地问:“那卿卿,想做什么?”
顾卿舞说,“不,知道。”
顾卿舞继续说道:“如果,有,可能,我想,生在,蔺家。”
蔺墨玦笑了笑,“蔺家有什么好的?”
顾卿舞回答:“蔺家女,自由,自在。”
蔺墨玦却不以为然,开始埋冤自己的老爹:“我爹那个人太狠了,你要是真做了蔺家女,他会训你像训大哥一样,大哥和三弟没少挨他的打,我就是身体不好去了江南,躲过了他的毒打。”
蔺墨玦停顿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有一个身份,我老爹不会训,卿卿想知道是什么吗?”
顾卿舞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回答不了了,蔺墨玦自言自语道,“蔺家儿妇”,说完脚上的步伐更快。
“殿下,殿下,殿下……”蔺墨玦听到远处有声音传来,一大片点点星光逐渐变大,蔺墨玦向那片火光快步走去。
来人是暗卫和京兆府的人,蔺墨玦对他们说:“殿下需要马上诊治,而且殿下后背有箭,不能颠簸。”
“快把马车赶过来,二公子浑身湿透了,乘我的快马回去吧”,一名暗卫对蔺墨玦说道。
蔺墨玦却不为所动,等着马车赶过来,自己小心翼翼地把顾卿舞改背为抱,“你们快一点赶车,我抱住殿下,不让殿下受颠簸。”
“可是……”
蔺墨玦不耐烦地说:“殿下最要紧。”
一边码字,一边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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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受伤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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