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昂抱住他,兴奋地喊道:“病秧子,你怎么来了。”
蔺墨玦嫌弃地推开他:“来看你这幅半死不活模样啊。”
赵子昂被推开后又自动往前靠拢,单手环住蔺墨玦的脖子,情绪激昂:“病秧子,你不知道我离开江南后过的是什么日子啊,那青台山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啊,你看看我是不是瘦了好多,啊?”
蔺墨玦打量了一番,点点头,戏谑地看着赵子昂说:“嗯,确实瘦了不少,莲花姑娘估计都认不出来你来了!”
赵子昂惊恐地道:“啊,我英俊潇洒的脸居然不复存在了啊,我亲爱的莲花啊,怎么办啊!”
蔺墨岩没好气地打断他的感叹,对他们说:“二哥,我们办正事要紧!”
赵子昂才发现蔺墨玦身后站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惊奇地对蔺墨玦说:“病秧子,你居然有个这么英俊的弟弟,比你俊气多了,不过比起我还差一点点,嘿嘿。”
蔺墨玦没好气道:“你若再废话,我就松手了,你自己在地上趴着等死吧”,说着就要把赵子昂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开,赵子昂当即就要往地上倒去。
赵子昂连忙抓住蔺墨玦的手臂,朝他抱怨道:“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解风情,真是没意思。我猜你来此处也是为了雪莲?刚才安国公府世子跟陵斥侯去湄润坊了,你搀着我快点走,别让陵斥侯杀了那世子。”说着就把脖子架到蔺墨玦的肩膀上,往前走去。
蔺墨玦示意蔺墨岩一起,被架起来的赵子昂感觉轻松了不少,他问蔺墨玦:“皇家既然派了安国公府世子来此,就应当信任他,为何又派大将军府公子来此,是何意,行监督之权?”
蔺墨玦对赵子昂没什么耐心,冷冷地回答:“与你无关之事少打听!”
赵子昂越说越离谱:“难道是让你来杀安世子?”
蔺墨岩已听不下去,对赵子昂说:“赵公子,我们不听从任何人。”
“那你千里迢迢赶来是为啥,人家安世子是为了救自己的表妹,你是为了……”赵子昂看向身旁沉默不语的蔺墨玦,他面露不耐之色,但最多的还是焦急,赵子昂眼睛一亮,对蔺墨玦说:“原来如此!”
蔺墨玦不回答,赵子昂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哈哈一笑,对蔺墨玦说:“你也有今天!”
这边一阵祥和,湄润坊内却是一阵沉默,空气中蔓延着肃杀之气,高啸凌眼睛紧紧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安世澜,对安世澜厉声道:“你可知欺骗本侯的下场?”
安世澜却不急,指尖轻扣桌沿:“当年太子妃撞破此事,后被传身染重病,不治而死。实则是当今皇上下令将太子妃赐死,太子妃有一贴身宫女,名唤连翘,此女很是机灵,在太子妃撞破此事当日就立即出宫,乔装一番躲过了追兵,误打误撞来到了青台山,青台山都是些犯罪逃窜的宵小人员,突见一女子来此,陵斥侯应当知晓她将面临着什么,当时青台山上有一人救下了她。”
此时的高啸凌已经在发怒的边缘,安世澜看他一眼,继续说道:“此女子苟活至今,只为给她主子报仇,只是这仇人乃陵斥侯的皇兄,当今皇上,她只能将此事透露于救她之人,以帮助她早日实现心中所愿!”
高啸凌斥红着眼:“连翘此时在何处?”
安世澜轻轻摇摇头:“陵斥侯是不是不懂得礼尚往来,本世子告诉侯爷这惊天秘密,事关侯爷的母妃眉妃,侯爷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高啸凌冷静下来,对安世澜说道:“本侯如何确定你所言为真?况且,你以为本侯还在意此事吗,如何会因为莫须有的消息就把如此稀有的雪莲相让?”
安世澜轻笑一声:“呵,侯爷想要隐藏也无需寻如此拙劣的借口,如果侯爷不在意眉妃娘娘,那这湄润坊何至于存留至今?”
高啸凌闪至安世澜身前,掐住他的脖子,对他说:“世子当真是知晓的太多了,本侯多谢世子的提醒,本侯如何做,就不劳世子费心了,今日本侯就送你去见阎王,看你还如何将消息透露给别人!”
“陵斥侯当真是愚蠢,既然世子知晓,就不会有其他人知晓吗,陵斥侯能把所有人都杀光吗?”门从外面打开,蔺墨玦一身月牙白色大氅映入高啸陵眼中,高啸陵质问他:“你是何人?”
蔺墨玦微微一笑,对高啸凌说:“侯爷无需在意在下的名讳,侯爷只需知道,在下是来帮侯爷的就好!”
高啸凌问他:“哦?本侯都不知道你是何人,怎会知晓你是来帮本侯的?”
蔺墨玦迈步至高啸陵身边,手抚上高啸凌的手背,衣袖下滑,恰巧漏出里面藏着的一样物什,高啸陵明显瞳孔一阵,蔺墨玦微微扬起嘴角,此时出声:“陵斥侯还是好好说话为好,若闹出了人命,在下可就无法相帮于侯爷了。”
高啸凌撤回自己的手,安世澜脱离桎梏,活动了一下脖子,不满地说道:“陵斥侯这掐人的毛病可不好,在下告诉侯爷这么大的消息,侯爷却不感谢,我看侯爷不会在乎这件事,我们何必如此上赶着要提出相帮于他呢?”
高啸凌退后一步,对安世澜施以一礼:“安世子,全是在下的错,还望世子大人有大量,勿与我这等粗人计较。”
安世澜回以一礼:“侯爷客气了,现在侯爷能否来谈谈雪莲一事呢?”
高啸凌点头:“自然,那这位公子,是否也是要与本侯谈雪莲一事?”高啸凌看向蔺墨玦。
蔺墨玦微微一笑,点点头:“侯爷高见,在下与安世子是同路!”
安世澜眉毛微动,不动声色地按下心中的疑惑,安世澜对高啸凌说:“侯爷不必怀疑在下的诚意,若是侯爷对在下疑心,可派人去我朝见一见连翘姑娘。”
高啸凌点头道:“本侯用两年品种的雪莲交换连翘,世子觉得如何?”他继续说道:“两年雪莲即可保你大乾国公主五年无虞,这是本侯最大的诚意。”他看向安世澜,低低地说道:“毕竟那连翘已在你手中多年,若是你和她串通一气,本侯不会就此罢手,只是雪莲一旦被用掉,即便本侯与你不死不休地厮杀,也无法弥补本侯的损失!”
蔺墨玦低低地笑了一声:“看来安世子的筹码不够”,他从袖中拿出一物,推到高啸凌面前,“此物陵斥侯应该不陌生吧”,高啸凌刚才就看到了他袖口中露出的一角,现在看到全部面貌,身形一阵,颤抖地拿起来,细细打量一番,那是一个月牙形的玉佩,龙纹完好,质地光泽细腻。随后,他缓缓从自己的怀里拿出来另一只月牙形玉佩,将两个玉佩拼在一起,凑成一个完整的玉佩,高啸凌不可置信地看向蔺墨玦:“这块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
蔺墨玦微微一笑,对高啸凌说:“鄙人不才,恰好认识这块玉佩的主人!”
高啸凌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冷漠无情,此时的他急切地抓住蔺墨玦的一只手,眼眶红红的,颤抖着的嘴唇,一字一句对他说:“告诉我,求你!”
蔺墨玦轻轻拿开高啸凌的手,看着高啸凌,对他微微一笑:“那就要看陵斥侯的诚意了!”
高啸凌对蔺墨玦点头:“你说,你想要怎样?只要不是让本侯去夺皇位,本侯都答应你!”
蔺墨玦认真道:“在下只求,大乾安乐公主的性命保百年无虞。这应该比夺皇位简单吧,陵斥侯?”
高啸凌却为难道:“你这是故意为难本侯!”
蔺墨玦却疑惑道:“有唳啸夺命侯之名之人,难道还畏惧北齐皇的责罚吗?”
高啸凌摇摇头,他对蔺墨玦说:“本侯自然不畏皇威,母妃死后,与母妃有关之物一概被处置了,本侯手里只有一株极难得的百年雪莲是母妃生时所赠,此物是父皇赐予母妃的。母妃死后,这是我唯一能拥有的与母妃相关之物!不然,你们先拿走两年的雪莲,随后每五年,本侯派人送另外的雪莲给你们?如何?”
蔺墨玦不认同:“在下已送给侯爷一与眉妃娘娘相关的重要之物,侯爷何必执着于那株雪莲。救人一命如胜造七级浮屠,如果眉妃娘娘在世,应该会同意侯爷将那株雪莲送给更需要它的人!”
高啸凌想起自己的母妃,那般温柔善良,想必她肯定会同意的吧。高啸凌提出:“本侯要先见到人才能同意!”
蔺墨玦点头,“自然,只是,公主殿下中毒已有半月,若我们再不回去,殿下恐有性命之忧!在下冒昧,劳驾侯爷与我们一道去往大乾,到了大乾,侯爷想要找寻之人必会与您相见,届时还待侯爷慷慨解囊,赠予我百年雪莲。侯爷觉得这样可好?”
高啸凌皱眉思考,此时安世澜也适时提出:“既然如此,侯爷也可亲自去找连翘姑娘,证实在下所言不虚。不若,侯爷就跟随我们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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