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一切,季清月几乎是怒吼着尖叫出声。不止是院子里,房间里和他母亲有关的物件全部都换掉了。原本宽敞简约的房间里铺上了厚厚的毛绒毯,摆着许多明显是不大的孩子使用的物件。
将脚边的蹴鞠一脚踢飞,季清月喊道:“小菊,小菊!”这是他以前贴身婢女的名字。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淡青色短衣的女孩跑了进来,看到歇斯底里的季清月,愣了愣:“小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季清月冲到她面前,质问道:“当初离开季府的时候你分明答应过我,保证一定会守好这里的东西,这才过了几天,你到底在做什么?”
小菊惊慌不已,跪倒在地:“小少爷,我只是一个下人,夫人的命令摆在这里,我哪里敢违抗啊!”
“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记得自己的主子是谁吗?”季清月冷笑。
小菊低下头,呐呐道:“少爷走后,夫人便让我去了三少爷房中。”
季清月的眉头骤然蹙在一处,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这才注意到小菊身上所穿的衣服头上的首饰已然不是普通丫头的制式。
“你去做金宝的通房了?”季清月惊疑不定:“你跟我说想攒钱出府嫁给普通人,平平淡淡过完一生,如今为何走上了这条路!”
季金宝是梁氏的小儿子,今年才十三岁,受尽宠爱,无法无天,做他的通房丫头又什么好的?季清月不明白。
小菊听到他说这些,眼中不自觉含上了眼泪。
“是他们逼你的?”季清月的声音中不自觉带上了凶厉。
“没人逼她,都是她自愿的。”梁夫人的声音骤然响起。
季清月循声转头,就看到了一脸从容的梁夫人。
梁茹在门口停下,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菊,神情轻蔑:“你这个狗奴才不认识自己的主子了吗?给我过来。”
季清月皱眉,不等他说什么,小菊已经拖着膝盖跪在了梁夫人脚边。
见状,梁夫人的神色有所暖和,对季清月道:“方才听月哥儿的意思,莫不是怀疑我逼迫与她?一个暖床的丫头而已,府里一抓一大把,凭她的姿色还用不着别人逼迫。”
梁夫人缓缓进屋,坐在了茶桌旁边,笑道:“当初可是她主动求我,让金宝收进房中的。”
“不可能。”季清月想也没想就反驳道:“小菊不是那样的人!”
梁夫人冷哼一声:“那就让她自己说。”
小菊的眼泪哗啦啦流了一地,身体不住的颤抖,抬起头看向季清月,咬牙道:“夫人说得没错,是我自愿的。”
梁夫人眉头一松,抬手阻止了季清月接下来要说的话:“一个下人而已,莫要影响了月哥儿回门的心情,来人带下去。”
小菊被拖走了,季清月的眉头皱得更深。
出嫁之前,他给了小菊两个镯子,叫她好好守着院子里的东西。才过去三天,小菊就变成了季金宝的通房丫头,他的院子也被人占了。
季清月强忍着怒气,在梁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梁夫人,你能给我解释解释吗?为什么这里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梁茹用帕子捂着嘴,装出一副迫不得已的表情:“就在你出嫁那日,家里来了一位游僧,算出金宝那孩子命中带煞,而你这里风水极佳,刚好能克制金宝的煞气。这里是你的地方,本来是想跟你商量商量,但是你新婚燕尔实在,我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所以才……”
“不好意思打扰,就能光明正大鸠占鹊巢?”袁铭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季清月眼睛一亮,飞快跑出去,站在了袁铭身边:“夫君!你怎么来了?”
“听到你的声音,他迫不及待就赶过来了,撵都撵不上。”季福来紧跟着走了进来。
季清月嘻嘻一笑,脑袋在袁铭衣服上蹭噌:“夫君真好。”
袁铭神色稍缓,轻轻揉了揉季清月的脑袋。
梁茹面色一变,站起来,对季福来行了礼,随后道:“新姑爷讲话未免太难听了,什么叫鸠占鹊巢,我和月哥儿是一家人,这个院子谁住不是一样的?”
袁铭笑道:“夫人既然说是一家人,那为何偏疼自己的儿子,只让清清受委屈?还是说您只是做个慈母的样子,实际上比谁都刻薄?”
这话更加不客气,梁茹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很快转变为委屈,向季福来投去求助的目光。
“老爷!当初那位高僧说的话您也是一并听着的,我要换院子是经过您首肯的。我是为了儿子好,但金宝也是月哥儿的弟弟,做哥哥的难不成一点都不为弟弟着想吗?若是金宝被煞气冲撞,有个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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