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人潮叠涌,躁动的鼓点拨动每个人的神经,金银箔片从上面洋洋洒洒的落下将每一个暧昧拉扯到极致。
宣锦泽坐在沙发上看着舞池里极限拉扯的荷尔蒙眯了眯眼,放在身侧的手机是响了又响,挂断之后又是一阵急促的铃声像一道道催命符。
宣锦泽看了眼喝趴在桌上的梁辰,头疼的按了按眉心划了下接听键,“什么事?”
“宣锦泽,你跟梁辰在哪儿?”急促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过来。
邹北找人都快找疯了,他在学校里找了一个下午,又去了他平日里喜欢去的那几家零食店都没有找到人,最后他找到了宣锦泽这里。
“酒吧,他喝醉了,你过来接人。”宣锦泽说完就掐断了电话。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邹北出现在酒吧门口,宣锦泽把人扶出来塞到他怀里,“对他好点儿,别老伤他的心。”
邹北看着眼眶红肿的梁辰所有怒气在这一刻消散殆尽,直泛着一丝丝的心疼。
“他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你,别把人折腾没了才后悔。”宣锦泽这话不知道是说给邹北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邹北沉着脸没有说话。
夜色如洗,风过无声,身侧来往的车辆逐渐减少,震耳欲聋的DJ声被隔绝在厚重的门板之内。
宣锦泽到底还是没忍住,“解尘到底有没有联姻对象。”
邹北一怔,大概知道宣锦泽已经知道了,“没有,我骗你的。”
“为什么?”宣锦泽不解。
“给你一个理由,名正言顺的缠着他,不好吗?”邹北说:“无可救药的人就该在一起,锁死,别去霍霍别人才是正道。”
“是吗?”宣锦泽笑笑,这大抵是他从邹北这里听到过最顺耳的一句话了。
无可救药的人就该在一起。
他就该跟解尘在一起。
“没事我就先......”邹北话说到一半哽住了。
宣锦泽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面的话,抬眸看了他一眼,邹北正睁大眼睛里面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转身望去,远处身穿一袭黑色露腰长裙的女生正挽着解尘的胳膊朝这边走来,身后还有几对男女动作亲密,态度暧昧,一看就是一伙儿的。
那女生举止优雅,身姿妙曼,一头大波浪侧放在右肩,精致的锁骨在珍珠坠下显得更加的妩媚动人。
宣锦泽攥紧拳头眼里是藏不住的怒意,偏执的占有欲在他仅有的理智上疯狂的蹦迪,撕扯像是要将他整个人撕碎了一般。
“好久不见啊,宣锦泽。”女生朝他挥了挥,并没有放开解尘的意思。
“这人谁啊?”邹北眯着眼打量了一番,“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李雯雯,高中同班同学,解尘刚转来的时候坐在她跟庞浩后面。”宣锦泽的声音冷的让人汗毛直立。
“好久不见。”宣锦泽回答。
李雯雯身后的男生突然插话,一脸好奇的问:“你跟解尘高中的时候,是不是真的谈过啊。”
宣锦泽看了那个男生一眼,似乎在判定对方有没有恶意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好奇。
他觉得这个男生看着就很讨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太过明显了,让人觉得有些反胃。
另一个男生说:“别瞎说,两个男人怎么谈恋爱,还是女朋友好。”说着亲了一口怀里的女生。
这油腻的嘴脸,宣锦泽看见就想吐。
“你说什么呢,有胆子再说一遍。”邹北把梁辰塞给宣锦泽,拳头邦邦响。
宣锦泽拉住邹北的胳膊朝他摇了摇头。
不要在校外惹事。
“再说一遍怎么了。”那男生哽着脖子,十分嚣张的说:“不就是前任嘛,能有我李姐好,男人跟男人终归是上不得台面的,解尘跟李姐才是郎才女貌的绝配。”
邹北气的上去就想给他一拳。
虽说他对宣锦泽的好感不多,但好歹他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解尘的,单靠这份喜欢也不是那些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跳出来的阿猫阿狗能随意指摘的。
现场剑拔弩张,李雯雯见情况不对,连忙打圆场说:“阿凯,别说了,再说我就要生气了,况且十六七岁的爱情做不得数。”
十六七岁的爱情做不得数。
宣锦泽呢喃着重复了这句话,整个人如坠寒冰,脸上被酒浸染的绯红此刻褪的干干净净,这话是分手当天他对解尘说的,为什么李雯雯会知道。
解尘跟李雯雯到底到什么程度了。
他看着解尘想要他一个解释,却看着对方脚尖一拐直接走了。
宣锦泽漆黑的眸子像是从地狱里拉扯出来死死盯着解尘的背影,狰狞,偏执,疯狂在这一刻糅杂在一起绷断了他仅存的理智。
李雯雯刚进酒吧直接瘫在了沙发上,“解尘,我刚刚演的是不是太过了一点,万一宣锦泽半夜过来暗杀我怎么办。”
“就是就是,他身边的那个人也好恐怖,刚刚还想揍我来着。”阿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
解尘翘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打火器,“放心,他不会找你们。”
要找只会找我。
“上次让你打听的消息怎么样了?”解尘开口。
“还在搜集证据,你也知道这么大的一个公司想要渗透到高层拿到资料还是很难的,况且还不是一般的资料。”李雯雯说。
“加快速度,趁对方抛橄榄枝之前直接按死。”解尘有点儿不难烦。
“阿凯,听到没有。”李雯雯踢了一脚坐在旁边啃西瓜的人。
“知道了。”
解尘跟他们交代好事情之后,又谈了一点公司上面的事情,等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
电梯里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按键周围多了不少划痕,凉飕飕的空调自上而下的灌入,咯吱咯吱摇晃的箱体缓缓上升,整个电梯里充满了说不出的诡异感。
解尘按了按太阳穴,自嘲到一定是酒喝多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那来的那么多怪力乱神。
他掏出钥匙拧开了房门,悬在心口的那口浊气终于吐了出来。
很难想象,比鬼还冷的人居然怕鬼。
解尘拍了一下墙壁上的开关,电灯没亮,他又拍了几下还是没亮。
难道是停电了?
解尘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查看电表,大概率是欠费了。
他头疼的按了下眉心,心想着明早起来要先去把电费缴了,虽说住不了多久但是最基本的水电还是要先供着。
解尘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宣锦泽有没有生气,他承认自己接二连三的试探真的是挺过分的,但是他真的害怕宣锦泽这一次也只是玩玩而已。
当初分手的时候,他真的想把人敲晕了抗走但是他知道宣锦泽不喜欢这样,也害怕宣锦泽会再一次逃离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所以他只能强迫自己离开。
后来,他从邹北那边一点一点的打听宣锦泽的消息,也偷偷的回学校看过他,一直到大学开学的那天,他再次看到了宣锦泽。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解尘再一次生出了想要把对方困居在自己身边的念头,而且是心甘情愿的永永远远的呆在自己的身边。
他开始谋划布局,一个鱼饵一个鱼饵的抛,宣锦泽也如他所愿的一个鱼饵一个鱼饵的咬,可即便是这样,他总觉得还是少了点什么。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在想,他是不是真的无可救药了。
可能真的是无可救药了吧,解尘自嘲的笑笑。
解尘脱掉鞋子,松了松领带,一个晚上连转了三场,白酒啤酒红酒各种酒混合在一起,饶是让一向酒量很好的人此刻也忍不住脚底打颤。
也许是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降低了他的敏锐度,也可能是被子太过柔软一时没让他想起来他已经从这里搬出去了。
直到一股力道压下来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可惜
为时已晚。
宣锦泽从酒吧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太正常。
他从袋子里扯出一双手套戴在自己的手上,湿冷的月光打落在他的身上,凉风拂过他的发梢,将他身影拉的邪魅又偏执。
原先那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此刻像是被什么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一手拿着手镣一手拿电钻,对着床头的木沿突突个不停。
眼里那种疯狂的偏执在一个个镣铐被装订在床上时,兴奋的小火苗逐渐被燃起颇有越烧越烈的样子。
房间里的镣铐被安装好之后,宣锦泽又把自家的门锁和房门号给卸了,拎着袋子坐电梯到楼下同样的方法把解尘家的门锁和房门号给卸下来交换安装好。
等宣锦泽再次踏进电梯的时候,他伸手按了一下7的按钮,一把扁平的螺丝刀刀口掐在按钮和边缘的缝隙,撬开。
但是这个按钮比想象中的结实,也可能是他没有掌握正确的方法,一直到十几分钟之后他才成功将6和7两个数字调了个个。
做完这一切之后,宣锦泽安安静静的蛰伏在房间里等着他的猎物跳进来,他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门口传来开门声。
宣锦泽躲在门后,紧张的手心冒汗,一颗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听怎么按都按不住,门外的脚步声逐渐清晰,深一脚浅一脚的好像不知道被什么绊住了似的,停留了很久。
解尘将缠在脚上的领带踹开,一股脑的把自己砸在床上。
宣锦泽趁着月色一把扑了上去,他按住解尘的手腕缓缓上去,手指强硬的跟他插、到他的指缝里,十指紧扣。
解尘剧烈的挣扎,他想把人从身上甩下去但是酒后的脑子太过混沌反应也不够迅速,他还没得及把人踹下去就被撬开了嘴。
那是一种青涩中带着凶狠的吻法,强烈的占有欲疯狂的燃烧着理智,啃咬,撕扯,那一刻宣锦泽恨不得将人撕碎了,连皮带筋的吞下去。
解尘刚开始还跟人对抗着咬,直到鼻尖后知后觉般传来那股熟悉的气息才渐渐地放弃了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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