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吴念,别再过来了!”小冬站在天台的边缘,露出痛苦的神情,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一跃而下。

瞬间,吴念又站在楼底,看着血肉模糊的小冬站起身,猛地扑向自己,紧紧抓住自己的衣领,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

猛然坐起身来,吴念的心里一阵慌乱,手掌无意识地捂住胸口,感受着那股狂乱的心跳。她四下打量,古色古香的床帏,让心情勉强平复。梦里的恐惧像潮水般退去,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却依旧残留在吴念的心中。

————

走在找陆清凡的路上,吴念满心疑惑,这书的作者怎么想的,男主和反派的身世怎么和一般规律相反?男主反而是情妇所生,反派是正房所出。

吴念缓步走进狭窄的小巷,古旧的青石板路在脚下发出沉闷的回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夹杂着孩童尖利的笑声和物体撞击的声响。她不由得放轻脚步,悄悄向声源靠近。

拐过一个昏暗的巷角,只见一群身穿布衣的孩童正围着一个倒在地上的男孩。那男孩蜷缩成一团,似乎想要保护自己免受伤害。地上散落着残羹剩饭,散发出阵阵酸臭味。

孩童们手持石块和树枝,嬉笑着朝男孩投掷。有几个胆大的甚至上前推搡踢打。然而,在男孩身边却立着一只脏兮兮的野狗。那狗浑身泥污,毛发凌乱,却目光凶狠地瞪视着那群孩童,低吼着不让他们靠近。

见此情形,吴念无法袖手旁观,环顾四周,发现墙边有一根木棍,毫不犹豫地拾起木棍,大步走向那群孩童。

"住手!"她高声喝道。

孩童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转身看向她。吴念挥舞着木棍,作出威慑的姿态。

"不想死就留下来!”她厉声说道。

孩童们面面相觑,显然被这个突然出现的,身材壮实的小女孩震慑住了。在吴念充满杀意的目光下,他们慢慢后退,扔下手里的石头木棍,转身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吴念这才放下木棍,快步走向地上的男孩。蹲下身,温柔地问道:"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

男孩并未回应,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双手兀地握紧,在吴念没看见的地方,男孩瞳孔中的红色渐渐消退。

待男孩抬起头,裴以恪!!吴念心想,为何他被如此欺辱。

看见吴念眼中的错愕,裴以恪甩开吴念想来扶起自己的手,“假惺惺。”侧过脸,扶起倒在角落里的轮椅,还是李大元做的那个。

吴念收起停在半空中的手,有点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气愤,无奈地苦笑,心想:这救赎文女主可真是不好当。

艰难地坐上轮椅,抚平衣裳的褶皱,盯着在腿边打转的小狗,没给吴念一个眼神,不带感情地问道:“你来这儿,何事。”

“我来找陆清凡。”

一听见这个名字,裴以恪紧紧握住手轮椅边,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似乎要将它撕碎。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一丝厌恶与愤怒。当然,吴念并未察觉。

沉默一会儿,裴以恪才开口:“他不在这儿,你来迟了。”

迟了?吴念心中一紧,后悔过无数次:要是能回到蹲厕的时候,自己一定一字一句地读《墨染仙途》。

裴以恪转着轮椅离开,吴念急忙追上去,把住轮椅把手,疑惑地问道:“迟了?是什么意思。”

用力转动轮椅,奈何力量不及吴念,裴以恪冷言道:“上山了,云霄宗。”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心头,吴念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对啊,《墨染仙途》前几页描述主角陆清凡天生慧根,十岁时,被云霄宗的掌门,洛晏仙尊破格收为关门大弟子。算起来,陆清凡今年正是十岁。

书页中写到裴以恪因为天生残疾,在陆清凡被收入仙门后不久被凌霄宗门也收入麾下,如果阻止裴以恪进入凌霄宗是否能够改变抢夺金手指的命运?

收入凌霄宗的契机是什么呢?

一声犬吠,唤回了吴念的思绪,此狗极为护住,见裴以恪被吴念拦住,冲吴念吠叫。

想到回家办法的吴念心情大好,自顾自地推着裴以恪往后门走去,笑着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像是触了他的逆鳞,言语中透露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吴念只好放手,看着他离开的瘦弱背影。

————

第二天,天气大好,吴念修养的差不多,是时候回学堂了。

和自己现实生活中差不多,都是靠他人资助才能上学,孤儿院早已因为孩子太多入不敷出,吴念成功升入高中多亏了社会中的爱心人士。在这里,李珠珠能够念得起私塾,都是因为本地乡绅刘禄的资助。

刘禄是本地有口皆碑的大好人,听父亲讲,当年瘟疫肆虐,全靠刘禄花大价钱从外乡寻得药方,无私地发放给镇上的人家,这才止住瘟疫的蔓延。

镇上孩子要是有才能,但家境贫困,他都会大方地资助孩子念私塾。也许是上天无眼,这样的大善人家里唯一的独苗刘央,和李珠珠年纪差不多,却是个病秧子,全靠汤药吊着一口气,从来没人见过刘央出过家门,也没人知道刘央长什么样子。

奇怪的是刘禄有的是钱,却在刘央母亲难产去世后,不再婚娶。逢人给刘禄介绍好人家闺女抑或是,别乡权势之人的女儿,刘禄反而面露不悦,叫人不要再提起这些事。

镇子上的人们都夸刘禄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

私塾里的学习对吴念没什么难度,倒不是吴念有多聪明,全靠李珠珠是个勤奋的孩子,提前学习了夫子要教授的内容。

下课后,听见隔壁学堂吵吵闹闹,吴念毕竟穿在小孩子身上,不免被孩子心性影响,走到隔壁发现熟悉的身影——那不是裴以恪吗?

吴念走上前,只见裴以恪桌上的书本的一页上写着“瘸子”、“垃圾”之类的侮辱性话语,裴以恪像是没见到这些字样一般,认真地阅读着另一页没写话语的书页。

一瞬间,杨冬的脸似乎和裴以恪重合,吴念曾发誓,决不会再当旁观者。拿起裴以恪的书本,撕下写满侮辱话语那页,严肃地对裴以恪说:“我和你换一本书。”

转身回去自己的学堂拿书。裴以恪看着吴念的背影,露出疑惑的眼神,低声呢喃:“她到底.....想干嘛?”

裴以恪看着手边写满笔记的吴念的书,带着讽刺意味,抬头对吴念说:“你也来可怜我?”

"不是。"吴念平静地回答,“我只是充满正义感。”随后,做出超人的标志性动作,左臂斜向左伸直,右臂弯曲。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有点尴尬,吴念收回手,摸摸鼻子,裴以恪给了吴念一个大白眼。吴念笑着,拍拍裴以恪的肩膀以示友善,随后跑开。

刚到学堂门口,一个满脸横肉的小孩儿,带着两个瘦猴子般的跟班,一个高,一个矮,高的那位伸出竹竿般的手臂拦住吴念,贼眉鼠眼地说着:“喂,小胖妞,别多管闲事,帮那个瘸子?劝你别自找麻烦,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懂吗?"

"就是就是。"矮个子附和道,一边说着一边不怀好意地搓着手。

吴念直视着他们的眼睛,冷笑一声:"欺负弱小就是你们的本事?要是让先生知道了,看你们怎么交代。"

"呵,你敢告状?"为首的胖子眯起眼睛,威胁道:"小心点儿,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挺直腰杆,毫不退缩,吴念盯着横肉小子,说:"做错事就要认,我行得正坐得端,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三人见吴念油盐不进,面面相觑,两个跟班撩起袖子,正准备动手,夫子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上课时间到了,怎么还在门口站着?”三人还是不敢招惹这位曾给太子,也就是当朝天子教过书的老师,最后悻悻地让开了路,但临走时还不忘冲着吴念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

放学后,一出门就看见母亲在学堂门前的槐树下,“娘亲!”吴念兴高采烈地向蒋巧美跑去,蒋巧美一把搂住奔来地“小”团子,吴念抬起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娘亲怎么专程来接我?”

平常绣活很忙,蒋巧美很少出门。

咳嗽好了不少,面色也逐渐红润,蒋巧美轻抚着李珠珠的头顶,解释道:“最近不太平,有好多人家像你这么大十多岁的孩子失踪,我的宝贝女儿,我可不能接受你再出什么岔子。“

走在回家的小道上,吴念心想:当初裴以恪想修为再上一阶,用了镇上两千多条人命,用他们的血肉炼为丹药。可现在的裴以恪堪堪十二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吗?那些孩童的失踪是否和他有关?况且今日,自己拍他肩膀时,悄悄用灵力空间测试裴以恪的灵根,灵力空间没有任何反应。没有灵根的裴以恪怎么会被收入凌霄宗,后来又怎会突破元婴期呢?

孩子失踪这件事,必须查清楚。

————

回家后,吴念对蒋巧美说:“娘亲,我去后山转转,寻些草药。不会有事的,放心。”

抓起篮子,一溜烟跑没影,留下蒋巧美停在嘴边的嘱咐。

随意把篮子藏在草丛里,吴念拍拍身上的泥土,正准备朝裴府走去,“那是谁?”吴念心想。只见一个身穿土黄色衣服的少年,像失了魂魄一般,木木地往前走去。那不是山脚下猎户的儿子黄二狗吗?这么晚会去哪儿?

想上前打个招呼,还没走进,只见黄二狗不远处有个身穿黑袍的人,似乎在前面带路,可奇怪的是那人竟没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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