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没说话，反而让人上了一壶茶和一份点心，他不用想也知道，钱国忠之前压根就吃不下任何东西，但人啊，一整天不吃饭是不行的。
“先吃点东西吧。”秦老率先拿了一块点心，这是食堂按照他的身体状况特意做的，低糖低油，食材也是特别的建康。
钱国忠此时才觉得自己的肚子饿的难受，紧绷着的情绪松懈下来后，突然觉得有点晕晕的，而秦老不愧是金字塔顶尖上的人物，照顾起人来都是如沐春风，不让人难堪的。
钱国忠吃了几块，缓了缓，也就不再吃了，而在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从始至终秦老好像都只吃了一块，这盘点心应该是专门点给他的。
“谢谢秦老！”钱国忠的一声谢就让秦老知道了自己的好意没别辜负。
“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让秘书去梳理所有的重大决策，你猜猜是什么结果？”秦老的声音低沉，而透过那双眼睛并不能让钱国忠猜测出他的任何意图。
喜行不露于色，形容的就是秦老吧。
“应该，应该都合理吧。”钱国忠目光深层，眼里透着伤痛。
“是啊，华国的智囊，最顶尖的人才汇集于京城，而给我的答案确是合理合法。”秦老轻笑，可钱国忠听到了秦老这句话里的讽刺。
“有些东西啊，只学会了纸面上的东西。”秦老这句话意味深长。
东西？什么东西？
但秦老并没有想给钱国忠解惑的意思，。
他沉着脸，眼神微冷，说话间带着杀伐之气的狠厉，“举国上下做出的决定何止千万，而涉及的群众以亿计，怎么可能梳理得出来，就算梳理出来了，我们政府又要用何种名义去取缔合理合法的项目和决策。可国法国规的核心从始至终是护百姓安康，为了这个，拼上全力又何妨。”
“钱国忠，从今日起，凡是陈榆想做的皆开绿灯！”秦老的眼睛里透着沉着和果决，此时的他不再是垂垂老矣的老人，而是高高在上的首脑。
“即使杀人放火？”钱国忠问道，他想要知道秦老的意思是不是他领会的那种。
“要人给人，要权给权，要兵给兵。”秦老说道，“但是钱国忠，不该她知道的不要让她知道，比如你今天进京的事，你明白吗？”
钱国忠悬在半空的心沉下来不少，看起来华国比他要更早的知道某些情况，掌握的也比他想象的要多，或者说，从更早开始，他们就关注上了陈榆。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给陈榆保驾护航。
秦老没多留钱国忠，而钱国忠也看得出来，就是汇报的这短短半小时，就已经有不少人过来找秦老，而脸上的神色都是很着急的，只是他们也都知道规矩，在秦老没主动开口叫他们之前，都只是站在门口等候。
回去的时候，钱国忠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秘书塞了一张飞机票到他手上，而且还是符合他职位的报销额度。
钱国忠一脸复杂的看着秘书，又看看手头的飞机票，而秘书难得解释了一句，“秦老说，要符合规矩。”
可他来的时候，怎么不说要符合规矩呢，但明显秘书也不想再说了，他也只能按规规矩矩的打车，规规矩矩的搭飞机了。
同时海城那边也有了新进展。
从发现北城项目出现了新型储电设备开始，就陆陆续续请了无数的国内业界专家前来探讨，除了专供电能方面的专家以外，还有物理学的专家教授，材料性能方面的，以及计算机领域的，朱青阳也在其列。
朱青阳破解了北城的防御，直接调取了储电设备的所有数据，他们想知道，他们截止目前为止，产了多少电能，都用在了哪些地方，包括储存了多久，以及北城项目的人在这个项目中到底隐藏了什么。
电能方面的专家疑惑的是电能到底用何种方式储存，在整个地球，能量都是以转换的形式存在，而太阳能的储存方式是以化学能的方式储存，但庞大的电能如果是用化学能方式去储存，在目前来说是低效而且是会损失极大能量的。
至于物理领域的专家他们更多的是想要知道能储存电能的设备到底是什么材料，他们为了配合电力学的专家研究了很久的材料，但都没有任何一款材料性能能实现这个功能。
在他们没出结果之前，所有北城项目的人都是处于被监控状态，包括吴氏集团的中高层都有人盯着。
而被海城警局讯问的人似乎有恃无恐，面对警局的询问，始终没说任何一句话，但正常需求倒是一点都不耽误他们表达。
朱青阳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而受伤的动作却始终不敢停，直到最后一个数据弄完，他的手指还搭在键盘上一动不敢动，被隐藏的最深的数据也被挖出来了，可挖出来的事实却不一定是人能承担的住的。
而其他几位专家学者也都有了自己的结论，但每个人脸上的惊惧和不可置信都是一样的，甚至有不少人整个人都恍恍惚惚起来，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谁先开始？”说话的是韩警官，而这些人也都是韩警官找来的。
被韩警官视线扫过的人都情不自禁吞咽着口水，上下起伏的喉结都在表明他们内心的慌乱，最后韩警官把目光定在了朱青阳身上，他是在场中最年轻的，也是最显眼的。
“朱青阳？”韩警官从会议座上站起来，直接点名道。
朱青阳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哐哐哐喝了一大口，剩下的全浇在了自己头上，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个动作突兀，甚至有不少人都在学他的动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家看这份数据。”朱青阳把自己的结果投放在大屏幕上，而屏幕上显示的就是北城这几年的发电量，“单单从潮汐能发电来看，他们的发电量已经相当于整个海城一年的用电量，至于他们的设备是不是能发这么多的电量，我这边不做分析。”
“而我要和大家说的只有一点，这么庞大的发电量，在每一年的酷暑用电高峰就会凭空消失！”朱青阳顿了顿，“从了解的情况来看，他们每天都会发电，而发出的电除了极少部分用以北城内部运转以外，其他的都储存起来了，而一整年的发电量在一天之内全部被莫名的力量给吞噬，而也是在那一天，北城项目不会有任何人在，不是团建就是放假！”
朱青阳没说的大家也都懂了。一年的电量是一个庞大的存在，除非运输给全国各地使用，不然不可能一天内消耗掉，而目前已知的所有用电设备，都不可能在一天内消耗掉一个城市一年的用电量，那是谁在用这些电？
是人吗？
有了朱青阳开头，剩下的也就顺理多了，但爆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严重，也一个又一个的人怀疑物理，怀疑科研，怀疑有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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