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别抛头露面了

苦汤在手,看毛茸茸的吴白雨捧着红豆粥路过,楚驰越忙揪住小孩的衣帽,努力挤出俊朗的笑容:“小子,你江哥哥做的汤可好喝了,想不想尝尝啊....”

这小家伙向来对江尘述亲的很,不论江哥哥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顶儿好的。

因此楚驰越便打算用苦瓜汤把他手里的粥骗过来。

原当小家伙会被他的话哄住,意外的是,吴白雨抱住了自个儿的碗,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不想。”

“你....!”听四周的人都在憋笑,楚驰越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差点没出来。

“江哥哥说不叫我跟你换。”吴白雨鼓起脸,吸了吸上翘的小鼻头,又大声道:“江哥哥还说,你是骗小孩的霸道混球,要被拔舌头。”

“略~”

众人哄堂大笑,坐在太师椅里的楚驰越却如遭雷击,望着吴白雨扮鬼脸走远,他抬手拧了一下自己僵掉的唇角,一时羞从胸腹起,怒向脑袋生。

从来都只有他楚驰越去拔别人舌头,今个儿倒好,竟然有人敢拔他的舌头....!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江尘述。”

莫让我逮到机会,他日你若落在我手里,我非得审阅下你的舌尖有多红....

楚驰越控制着手抖,在内心喃喃低语后,只好捏紧鼻子,愤愤然把苦汤一饮而尽。

有了这次栽跟头,第二天练剑前楚驰越就做足了准备,他特意找来一条能透光的黑布,只要用它蒙住眼,便能掌握江尘述的动向,给他一个出其不意。

若对方再用脚来勾他的剑,他便摸上江尘述最脆弱的脚踝,趁他方寸大乱之际,脱了他那双凝脂流云般洁净的鞋,挠他的脚心逼他求饶.....

想着这亲密旖旎又痛快的情景,楚驰越站在院子里,系好黑布巾等待。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东风却迟迟不来。

下一刻,他浑身烧灼、像是逆行到下腹的血流就因张剋的话扼住了。

“头儿,江神医一早就去药堂给百姓们抓药了。”

“什么?”楚驰越掀开眼前的布。

“是呀,天还没亮,就有慕名而来,想瞧病的百姓在门外排队,江神医不准我们打搅您安睡,小人们便不敢叫您.....”在一旁扫地的吴平整也汇报道。

楚驰越听罢,方才的顽劣极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稠墨般的严峻,冷问道:“他去的哪个药堂?”

现今江尘述已得到赦免,是自由身不错,但襄王爷仍未放下对他的杀心,就在前几日,他听说晏襄在城中集结了大批人手,专用来搜捕什么人.....

晏襄是杀不进审死殿,可离了这里,要对谁动手简直易如反掌。

“是和审死殿相隔两条街的小药堂。”张剋回答后,又望了望天色:“按理说,也该回来了呀.....”

这话使楚驰越的心又收紧几寸,他不再耽搁,披上燕尾青的大氅,快步走向殿外。

“我去找他。”

而他才把门推开,就撞上形色惊惶的守门衙役。

“楚大人,大事不好了,外面....外面突然多了好多襄王爷的兵!”衙役稳住打抖的腿脚,指着不远处的街巷道。

楚驰越举目看去,果真见一堆士兵在街上窜来窜去的,不时还抓住街边的摊贩盘问,像在追踪什么人。

“不好....那是江神医回来的必经之路呀。”张剋趴在门上,和其他人瑟瑟发抖地捂住嘴。

与此同时,一道攒着白珠玉,恍如晨间翠竹般清湿、清傲的身影迎风而来,这人身披莲子白的软绒缎,一手抱着竹编的药筐,正是取药返回的江尘述。

再有十来步的距离,他就要和抓人的兵相碰。

楚驰越面无表情地踱步出去,在众人忧心忡忡的注目下,他轻贴着墙面,敏捷地避开士兵们的视线,走到卖面具的小摊上,抓起两只面具,拦下正往审死殿走的人。

“驰越....楚大人,唔呃、”见是他,江尘述的轻叫未出口,就被男人用面具闷住头。

“江尘述,总算让我逮到你了——!”戴好面具后,楚驰越扯着嗓子吼道。

围堵的士兵们一听,立马跑过来:“在哪里!江尘述人在哪儿?!”

戴着鹰隼面具的楚驰越往右边一指。

士兵们会意,当即撒丫子开追,只有跟在最后方的小兵感到不对,停下来观察着二人,又对楚驰越道:

“喂....光天化日的鬼鬼祟祟戴面具,你该不会就是江尘述吧!”

“混账东西——!”楚驰越抬手摘下面具,往他脑门上狠狠一敲,呵叱道:

“白痴啊你,江尘述长得那么美,岂会戴这么丑的面具?!”

“哇呀!”小兵痛叫一声,他瞅瞅手中的画像,再瞅那画风奇异的面具,感觉很有道理,不禁感激道:“谢这位爷指点迷津。”

说完,他就也朝楚驰越指的方向追去。

“.....一群白痴。”看晏襄的人马没了踪影,楚驰越冷哼道。

他并非惧怕对方,只是在审死殿前打斗实在有伤体面,还会伤及江尘述,索性就先这样赶走他们,再从长计议。

“你....你说我什么?”此时江尘述也取下蛇头面具,定定地看着他,问。

楚驰越抬起他的下颌,沉声道:“美人,近来不太平,你还是莫在外面抛头露面了。”

江尘述仰头对上男人如渊的瞳,耳根和颈部晕染起丹色,耐着心中的羞意,闭了闭眼,颤声回应道:

“都听你的.....”

说着他抓紧掌心的银蛇面具:“这面具是古怪艳丽了点,但我还挺喜欢的。”

“喜欢就带回去。”闻言楚驰越翻看一下自己手上的老鹰面具,也看顺眼了些,便结了账,和江尘述一并回审死殿。

此次危机是暂时解除了,但围绕在审死殿外的兵不仅没有撤退,反而有越来越多的征兆。

和他们数量不相上下的,还有在外求医的百姓。

为了百姓们的急症,江尘述只好在门前搭起临时药堂,张剋吴平整乃至审死殿上下都充当起跑腿儿的,保卫、抓药、煎药,勉强维持了场面。

冬季一日分外漫长,旁人还好,尚有喘气的余地,可江尘述在天寒地冻里一坐就是一天,几天下来,人就消瘦了一圈。

楚驰越背靠柱子,盯着他愈发憔悴的身影,眉心拧成了麻花团。

即便是坐诊也得有时长吧,这群病秧子真没完没了了....

天越发昏黑,见殿外的人群不减反增,楚驰越烦躁的低语道。

他两手抱臂,鸦青色的宽阔衣摆如暗夜流水,仿佛瞵着一小条银蛇的雄鹰般虎视眈眈。

看他面色不霁,张剋连连叹气道:“咳咳....头儿,我知道您心里急,但让江神医不管病重百姓肯定行不通,要想他不遭罪呀,除非.....”

说着他两眼似车轱辘般一转:“除非能给城里的药堂搬到家里来!”

“搬到家里来....?”重复着他的话,楚驰越出神了一会儿,继而锋利的眼微亮,拍拍张剋的肩:“这主意不错,明日就把药堂搬进来。”

张剋本是无心之言,不料楚驰越直接动了真格,第二天,男人就领着一帮兄弟着手置办药堂。

审死殿旁有一处雅致的小四合院,内部有几间房,楚驰越命人把其买下来打通,加固了外墙后,再将房子清扫腾空,搬进去药柜、桌椅、软榻、屏风等物件,一间古色古香的药堂便大功告成。

“江神医,您看,这是楚大人特意吩咐小的定制的匾额....”突然被收购全店药材的老板迎江尘述走进来,指着屋顶的牌匾笑道。

只见高挑的厅堂悬挂着鎏金色的匾额,上书“尘心阁”三字。

望着笔力遒劲的字和四面考究的布局,江尘述的心头一阵悸动。

“还有这软榻和书架,也是特别定制的.....咳,那个,江神医,您慢慢看,小人先出去了.....”老板正喋喋不休的推销,门外的张剋给他递去一个眼色,他便匆忙告退。

江尘述一人留在房里,他先摸了摸青色的屏风,又沿屏风边缘来到红木药柜前。

拉开抽屉,拿起干净的药草,江尘述把药茎按压在胸前,轻声呢喃着心里那个名字。

“驰越....”

殊不知一双黝黑的眼正在暗处偷窥他,听着他清润的气音,楚驰越的手不受控地碰到了花瓶。

哐当的响声传入耳畔,江尘述受惊地怒斥:

“谁在哪里——?出来!”

只见黑衣墨眉的男人从后方走出来,凝视着他问:“还合心意么?”

“你....”江尘述一愣,然后放下草药,强装镇定的哑声问:“你,什么时候躲在那里的?”

“从你进来的时候。”楚驰越如实回答。

“你....!”这么说,自己刚刚好奇地转来转去,摸来摸去,还捻着药叫他名字的模样,都被这人看去了。

诚然已竭力维持镇静,江尘述的侧脸还是镀上了一层石榴色。

静默片刻,他直视着男人的脸,道:“谢谢,我很喜欢这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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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别抛头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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