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茀本来还在迟疑,但看傅绥实在为难,心想,傅绥估计想给侄女一个惊喜,不好直接带她来买。
况且他助自己入宫,这么大忙,他说帮就帮,也不曾向自己提过半点回报,若如今这点小事她都不肯帮,便显得她忘恩负义了。
想到这里,她将心一横。
“好。”
试衣服的过程很缓慢,傅绥非常挑剔,英茀试完一套又一套,每套她自己都觉得十分漂亮,但傅绥却不然,总是摇头。
终于,岑老板看不下去了,将几套还没上架的新款式拿出来,英茀试后,傅绥这才勉强点了头。
一番试穿下来,英茀已筋疲力尽。
傅绥让岑老板将试好的衣服整理出来,还特地叮嘱老板将每套衣服都拿两件,分开包好后,傅绥便付了银子。
看着傅绥这一番动作,累得瘫坐在一旁的英茀不禁羡慕起傅绥的这个侄女,有这么个叔叔可真好啊,买衣服不讲价不说,连这么贵的衣服都买两件,是穿一件备一件的意思?
有钱人可真是浪费,如果以后自己有钱了,可不能这样。英茀心想。
有钱?
英茀一个激灵站起身,她好像忘了自己还要去买明天入宫的衣服?
想到此,她赶紧向傅绥告辞,却不料傅绥笑着允她走后,却又随着自己出了门。
傅绥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英茀实在疑惑,今日这位大人是没事干了吗?跟着自己做什么?
终于,她实在憋不住了,便问傅绥:“大人还有事么?”
“你忘记忘记拿自己的东西了。”
傅绥说得云淡风轻,眼神看向身后的燕行,此时扛着大包小包的燕行却是云不淡风也不清,只觉得天旋地转,天昏地暗!
但见傅绥说到自己,连忙笑得眉眼弯弯,极尽谄媚。
他咬着牙,张开五指朝英茀招手道:“王姑娘,好久不见呀?我是燕行哈哈。”
英茀被他摇头晃脑的模样逗笑,扑哧一声,忙又忍住了笑,回应了他。
接着,傅绥让燕行将一边手上提着的衣服交给了回萦,回萦看着英茀的意思,不知道该不该接手。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傅小姐的衣服么?”英茀看着这大包小包的衣服,疑惑地问。
傅绥摇头,他说道:“这是你试衣服的报酬。”
所以,他之所以买两份衣服,不是因为他奢侈,而是为了买给她?
可这些太名贵了,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这太名贵了。”英茀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
“帮试衣服不过举手之劳,我万不敢向大人讨要这些,还请大人收回。”
傅绥却仿佛根本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话,燕行更是直接将包裹塞进了回萦的怀里。
“王姑娘应该知道,我傅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从来不喜欠人恩情,你今天既然帮了我,我便一定要回报于你,否则我于心不安。你也不必将此放在心上,这不过是场公平的交易罢了。”
英茀不由地失笑,这买卖做得值啊。
她不过花费了些时间与精力,但傅绥却是实打实地付出了昂贵的金钱,傅绥竟把这叫做……公平的交易?
还好他不是个商人,要不然不知道会亏损多少。英茀在心中腹诽。
“王姑娘你就收下吧!”
燕行将手中的大包小包一股脑塞给了紫雀,然后将回萦要递回来的包裹往回推了推。
“王姑娘你不知道,我们大人平常将人情交往算得最是清楚,如果你今天不收这个,恐怕我们大人半夜也睡不着呢!”
英茀看着回萦手中的包裹,陷入了沉思。
前世今生,她都不是个忸怩的人,况且,傅绥这次送她衣服,对她来说,也的确是一次雪中送炭,她还是能权衡利弊的。
罢了,她连命都救了,收这点东西不为过。
“好吧,如此便谢谢大人了。”
说完话,她便让回萦和已经从旁边马厩出来的张烈一起将包裹装进了马车中。
在等着装车的过程中,傅绥和她并排站在一处,傅绥先开了口。
“如今你又多了一年时间可以好好选人,我希望你能睁开眼睛,不要着急,慢慢地替自己未来好好打算一下,挑个好人。”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顿了顿。
英茀听没了声儿,侧过头看他,只见他眼眸中被浸入了丝丝明亮,他转过头,与她四目相对,英茀立刻埋下头,不敢再看那双明亮的眼睛。
“我知道你对沈泽是有些想法的,可我对沈家还算了解,你到了沈家,也未必是好出路。你的条件,能选到比沈泽好许多的,没必要向下迁就。”
他这话说得……
英茀不敢置信地抬头,她不是听错了吧?她的名声加她的年龄,在京城能选到个正常人已经是难上加难了,更有可能的,是别人对她挑挑选选,如今,他竟然还为自己挑起来了。
这话说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笑掉大牙。
她苦涩一笑,人人都说傅绥是个极其聪慧的人,怎么在这男女之事上,却迟钝成这样?难道他真的没有听到过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
傅绥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有所为难,便问:“你是否害怕自己对京中这些男子不够了解?”
“那你是否相信我呢?”
傅绥看向她的眼睛,比现在的日光还要明亮。
看着英茀缓慢地点头,傅绥轻松一笑,他说——
“既然相信,你给我一年时间吧,我替你寻这京城中最好的良人。”
英茀心中的酸涩一时间荡然无存,原来在傅绥的心里,她不是被人议论的退婚王家女,不是算计婆母的落魄孤女,更不是不识好歹的徐燕生前未婚妻,她配得上这京中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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