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是不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庆帝冷冷地说道。
“还请陛下明示。”范闲说道。
庆帝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般地盯着范贤,眼中流露出的失望与愤怒,仿佛要将他穿透一般。他缓缓开口道:“朕本以为,你从儋州来到京都之后,会是与众不同的存在,没想到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今日朝堂之上,你慷慨激昂地弹劾太子殿下,朕不知你究竟出于何种心思,但此举无疑是破坏了朕精心布置的局面!朕之所以迟迟没有立储,便是想看到群臣之间相互制衡、相互依存的官场之景,而你今日之举,实在令朕失望至极!”
范闲听到这里,额头上冷汗直冒,战战兢兢地说道:“微臣该死,请陛下恕罪!”
庆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稍稍缓和了些:“罢了,起来吧。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念你初犯,朕便罚你禁足一月,权当给你一个教训。朕希望你能明白,在这宫廷之中,每一步都需要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今后做事之前,一定要多想想后果,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范闲连忙说道:“多谢陛下教诲,微臣一定铭记在心!”
庆帝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次大理寺少卿调查太子殿下,你就乖乖在府里禁足,其他的就让史阐立去跟大理寺少卿对接。”
庆帝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范闲心中一紧,但还是恭敬地回答道:“微臣明白,陛下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庆帝微微皱眉,语气严肃地说:“朕不是不相信你,但这件事涉及到太子殿下,不能有任何闪失。你要明白,这不仅仅是一件简单的案件,更是关系到朝廷稳定的大事。”
范闲连忙点头称是,表示自己完全理解皇帝的意思。
庆帝看着范闲,满意地点点头,说:“你能如此识大体,朕很欣慰。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以大局为重。”说完,他挥挥手,示意范闲可以离开了。
范闲行了个礼后转身离去。
范闲出宫后,脸上的神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沉。刚刚庆帝在皇宫里对他的警告和敲打,让他意识到自己处境是多么渺小。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帝王之心啊!”范贤心中冷笑道。他知道庆帝作为一个皇帝,自然不会轻易让人去打破这种局面,更何况他还是“私生子”(范闲大致知道自己的身世)。
然而,范闲此刻并不甘心刚刚庆帝所说的话。于是,他将庆帝让他禁足的话抛之脑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京城。
范闲走出城门之前,还特意买了两壶酒,然后朝着郊外走去。
一路上,范闲思绪万千,心情沉重。
走着走着,范闲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坟墓前。这座坟墓是二皇子的安息之地,也是他曾经的对手和“朋友”。站在坟前,范闲感到一股深深的悲痛涌上心头。
“承泽,你在那边还好吗?” 范闲轻轻抚摸着墓碑以后,打开了一壶酒,缓缓地倒在了地上,以此祭奠逝去的友人。
范闲静静地坐在那座冰冷而寂静的坟前,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的眼神空洞无物,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悔恨。
缓缓地,范闲开口说道:“若是当初我不再苦苦相逼,若是你能稍稍听从我的劝告,或许今日之局面便会截然不同吧......我们又怎会如这般阴阳两隔呢?若是你还在的话,只要你说你不想在这,那我肯定会送安全你离开这京都……”
往昔的岁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范闲沉浸在对过往的追忆之中。
范闲想起了他与二皇子第一次见面,虽然他当时很不喜欢二皇子,但绝对不会像后面那样争锋相对,那时他们曾有过短暂的安宁,能够一起吃吃饭,喝喝酒;亦忆起了彼此间激烈的争斗与权谋较量,每一个场景都是如此清晰可见。然而,最终的结局却是这般令人心碎——二皇子已然逝去,徒留范闲一人独自承受这沉重的悲痛。
此刻,手中紧握的酒杯成了范闲唯一的寄托。范闲猛地将其高举过头,仰首一饮而尽。那辛辣无比的酒水犹如一把利刃,直直划过咽喉,带来一阵钻心的刺痛。这种痛楚不仅源自于酒精的灼烧,更源于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苦楚与无奈。
终于,范闲缓缓站起身子,用颤抖的双手轻轻抚摸着二皇子的墓碑。这最后的凝视充满了深情厚意,仿佛要透过那块坚硬的石头看到曾经那个鲜活的身影。良久,范闲才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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