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江小白神色微怔,看着收回的手,惊疑不定。
阿七眯着眼瞅瞅江小白,确定他没有敌意,指了指他身后的镜子,“你要不要回头看看?”
江小白难以置信地盯着镜子,“我……我没有影子。”他回过神,惊愕地往后倒去,双腿瞪了几下,尽量远离镜子,“难道我已经死了?”
阿七蹲下来,手搭着他的肩膀,安抚似地拍了拍,“也不一定,我先带你出去……”
话忽地打住了,阿七发现了什么,也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手。
“怎么了,阿七?”大保见他们迟迟没有出来,进来查看情况。
江小白瞳孔地震,好像看到了什么外星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大保,“鸡!鸡会说话了!妖怪啊!”
大保倒是一点不慌,上上下下地摸索检查,又把翅膀抬起,将脑袋钻入翅膀腋下,转了一圈,“怎么了?我的障眼法失效了?”
“大保,有没有一种可能?”阿七摸着下巴,记起他之前好像也能接触到靓仔,“既然这里是梦境,这个地方又都是幻觉,可能我们的身体还在外面。”
所以他们应该都一样,现在都是灵魂状态,被梦境封在了这里,就像那次阿七差点被结阴婚时一样。
阿七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大保,大保想了想,小声嘀咕道:“难道是须弥境?”
阿七一脸迷茫,满眼清澈的愚蠢,“什么镜?”
“是须弥境!”大保又拍了一下阿七,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墨镜,耍帅地给自己戴上,“就是类似精神空间或者领域的地方,神仙、修行的人类和一些特殊的妖鬼才有的。”
“大保,你有须弥境吗?”阿七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继续问道。
“我都没化形,你问我有没有须弥境?”
“额……”说得好有道理,无言以对。阿七摸了摸后脑勺,转头看着柒,“那靓仔呢?”
“有,但系我掉咗佢。(有,但是我扔了。)”
“这东西还能丢掉的吗?长见识了。”
“不好意思。”江小白感觉他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崩塌了,但是那只会说话的鸡没有攻击他,他又安心下来,弱弱地举起手,插入话题,“你们能不能先带我出去?我很担心我妈。”
“当然了,很快就带你出去,只要找到阵眼就行了。”
理论是这样的,要实践起来,却有一定难度。
梦妖确实没什么攻击力,但毕竟这个地方是梦妖的地盘,梦妖将阵眼隐藏起来,还制造了很多幻觉妨碍他们。
柒推开一扇门,大保跟着走进去,可等到阿七抬脚迈前一步,景象陡然发生了变化,柒和大保都已经不见踪影。
他已经到了另一个空间里,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很长的走廊,满是蛛网和灰尘,却灯火通明,两边挂着红灯笼。
尽头仿佛隐藏了什么东西似的,又像是择人而噬的张大兽嘴,让人望而生畏毛骨悚然,心底产生一种恐惧感。
这是什么情况?
阿七回头一看,只有江小白站在他身后,墙上的门也消失了。
没办法,就带着吧!
他们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路,期间阿七吐槽几句,又问了江小白几个问题,虽然每次江小白都有应必答,至少回一声“嗯”或者“哦”,但气氛就是莫名很尴尬。
明明靓仔更沉默寡言,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可能因为他和江小白还不是很熟吧!
阿七干脆闭嘴不说了,双手抄着衣兜,安静地走着,寂静之中只有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
一阵刺骨的寒风从身后吹过,阿七打个喷嚏,瑟瑟发抖的江小白嗫嚅着关切问道:“你、你没事吧,大师?”
“没事。”阿七微微地抽动鼻子,又抬手揉了揉。
身后好像有东西在靠近,灯笼摇曳,红光忽明忽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阿七猛地转头,一张恐怖的脸突兀地出现在眼前,此刻他们只有0.01厘米。
阿七瞳孔紧缩,连忙后退两步,再定神看去,原来是一个没有五官的黑影。
在灯笼的血红灯光照耀下,它的嘴裂开了细细长长的缝,露出诡异扭曲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感觉有点不妙。
“跑啊!”阿七扭头对江小白喊道,可是江小白已经吓瘫了,几乎走不了路。
阿七拧紧眉头,脸色凝重,反手抓住江小白的衣领,拉着他就跑,跑了一阵,却发现那个黑影没有追上来,就松开了手。
阿七双手撑着膝盖,喘了几口气,嘴里骂道:“靠,那什么东西,差点就亲上了!”
他余光扫见不远处竟然立着两扇紧闭的高大木门,朱红的门板上布满整齐的铜钉。
门两边各摆着一只面貌狰狞、似龙似虎、长着独角的石兽。
阿七走到门前,石兽的眼睛随着阿七的走动而移动,仿佛在觊觎这具生魂。
门上交叉贴着两道像是封条一样的符纸,阿七仰头看了看,又摸着下巴研究了一会儿,伸手摘下符纸,推开这扇厚重的门,空中扬起些许尘埃。
踏入门里,又是一条长不见底的走廊,灯火通明,两边挂着红灯笼……
“呃,这是鬼打墙吗?”
柒跨过门框,就像即将穿过黑暗冗长隧道的瞬间,一道白光闪过,视野豁然开朗,眼前的空间陡然扩大。
他置身于一个巨大的会场里,四面混凝土墙,墙面上有无数孔洞,光透过孔洞照入,形成纵横金色的光柱,灰尘在光柱里飞舞。
“门怎么不见了?”身后一道沙哑的大烟嗓响起,柒骤然转头看去,回去的路已经不见。
大保捶了几下原本门的地方,边捶边喊:“喂,阿七!阿七!”
“让吓。(让一下。)”柒语气冷静,拔出刀直接往墙上砍去!
罗盘的针已经断了,该怎么破局?
阿七转了转眼珠子,很快想到了主意,头顶亮起硕大的电灯泡,“我记得还有一张……”他在衣兜里掏了掏,最终掏出那张珍藏的五雷符,“五千块一张,我的心好疼啊!”
最后三个字说得分外咬牙切齿,阿七右手攥紧那张符,左手使劲揪着衣襟的布料。
江小白沉默不语,只是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分钟就表情数次变化的人,总有种不靠谱的感觉,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大师,你、你打算怎么办?”
阿七嘴角一挑,得意洋洋,“当然是炸了它啰!”
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把产生问题的东西给消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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