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先前,为了应对这场宴会,顾清衍准备了不少美食,其中有一些青草糕,和被肉末酱淋上的馅饼,她端出来后,身后有不少奇装异服的少爷小姐们,都纷纷被吸引过来,“哇哦,这是……?”顾清衍扬起笑容,接道:“这是馅饼。”“噢……”“我来盛吧……”顾清衍有些紧张地端着盘子,用大钳子认真地盛,然后交给对方,“嗯,谢谢。”然后顾清衍看见身后还有两位不认识的贵族小姐,于是她又拿起盘子,快速盛好并递过去,“谢谢,”“谢谢,”地说完,两位小姐就离开了。这是贵族中一个特殊的节日,会大家一起聚餐,跳舞,欢歌,由于顾清衍擅长烹饪,就被邀请和拜托来准备美食。为此,顾清衍提前五个时辰,就开始准备食材了,一共做了一锅馅饼,甜点青草糕,以及虾派。现在,在宴会的大集中厅内,已经有不少少爷小姐们坐在其中开怀地聊天,顾清衍看见夜陌尘出现了,他很自然地加入了他们中,“嘿,白莲岸,你工作最近怎么样了?总是默默挖坑种菊花留意每一处,”“就那样呗,还能怎么样?”阿果:“哈哈哈……”阿果在那笑,顾清衍见此状,想着是时候把馅饼端过去,就端着一个大圆盘馅饼走了过去一言不发地将盘子放于了中央一个大桌上,这时大家皆是一愣,顾清衍抬头与夜陌尘四目相对,眼神有些干涩。夜陌尘:“噢,馅饼来了……”“大家可以开始享用了,这是晚餐。”接着,所有人们皆露出吞咽的神色,于是顾清衍又低头开始盛馅饼,一个一个地递出去,“谢谢,“谢谢,”……其中有一位贵族少爷苏媚香看不下去了,忙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来盛的,”于是用双手接过空盘和钳子,自己开始盛,顾清衍见状,又默默“嗯”了一声,点点头,离开到了原来的位置,心里鼓励自己,总共三大盘馅饼,送出去了一盘,还有两盘,以及那些青糕,虾派甜点,于是又端了一盘送去了隔壁一个大圆桌上,这边不是长廊,是一个一个小圆凳,还是聚集了不少小姐少爷们,顾清衍说:“晚餐来了……”接着他们几个转过来,看了几眼,突然沉默住了,“噢,”“嗯,”顾清衍放下后,把盘子和钳子放下,便离开了,顾清衍打算找个地方躲起来,食物还有些甜点类的,就放那不管了,反正人们又不是看不见,自己也会拿。可是望眼过去,有座位的地方貌似就那两处,这个大庭院翻来覆去也就这么大,使得她只能站在点心盘处,看上去有些呆傻,她背过身去,假意在用钳子夹糕点盛碗,盛了好几盘,仍在不停做事。

然后,顾清衍就不小心看见了夜陌尘将手轻轻放在白姑娘的肩膀上,十分温柔深情地看着白姑娘,和她亲昵地说话。那一刻,顾清衍内心仿佛倒塌了。而白姑娘坐在湖边手里捧着琵琶,恍若未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乖巧地坐着。

孤独,一下子涌入全身。顾清衍就呆滞地坐在原地,连想找人说话的勇气也没有了,她现在紧张僵硬。她不敢找任何人讲话了,她现在一定说话都会打结和沙哑,而正在不远处的夜陌尘朝着顾清衍的方向瞟了一眼,顿时就明白了顾清衍现在是什么处境……夜陌尘有些无语地抬起头来,他看见了全部。

这时,她听见远处那些人笑成一片,心里像被刺了一样,控制不住这种这种十分难受的滋味,此时,夜陌尘四处游走,手上分食着奇异果,当他徘徊在顾清衍身边时,还是上前问道:“顾清衍,要来一片吗?”顾清衍机械般地摇摇头,夜陌尘挑了下眉,于是夜陌尘只得转回去,同其他人说乐去了,接下来的过程十分难熬,顾清衍发现今日夜陌尘是出奇了的话多,笑声也格外大声,顾清衍苦笑着,泪水像是即将涌现似的,她显得很拘谨,可是想逃又逃不了,只能埋头在一边背对他们,夜陌尘将顾清衍的表情一览无遗后,面色冷漠地继续转头与人谈笑风声,其中苏媚香面露担忧地看向顾清衍,顾清衍故意无视掉,只是尴尬地站那,假装在思索些什么,脸色十分阴沉,

然后在接下来的漫长的下半场宴会的时间里。顾清衍就一直这么低头坐在这里,没人跟她讲话,她也不跟任何人说话,一旁的小桂子也尴尬了,察觉到了不对劲,顾清衍感到头有些眩晕,可能是太紧张造成的,她好想喘口气放松一下,但是她不敢抬头,她害怕发现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在嘲笑她,或是在看她,她猜想自己要是偷偷摸摸抬头试探周围人有没有在看自己,她却不敢,所以,她一直故作镇定,她现在喉咙发干,双脚发麻,整个身躯都僵硬了。

宴会,快结束吧。。。。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又过了很长时间,很久很久,顾清衍才听见人们收拾东西,准备看样子是天色不早了,准备起身走人的举动和声音,“他们是真的要离开了吗?”顾清衍满头冒汗地心想着,然后,在等她艰难地抬起头来,终于敢于直视前方时,人都走光了。。。。。。。包括,夜陌尘。当顾清衍睁大眼睛看清整个花园的残败场景时,他们都已经收拾完东西离开了。只剩下小桂子坐在自己身旁。“王妃,你若是累了,咱们在休息会再回寝殿也行。。。。。。”

顾清衍现在整个人已经完全虚脱,她哪也走不动了。。。。更是不敢回宫殿,她怕见到那个人。她现在欲哭无泪,她很想独自徘徊到荷花畔独自一人痛哭一场,但是,她哭不出来。。。。。。。。。

她撑起疲惫的身躯,不是回夜陌尘的宫殿,而是,走向了一个小木屋,里面坐着几位老嬷嬷,看见王妃来了,老嬷嬷们把顾清衍照顾的很好。又是端水又是送糕点,“王妃大人,您怎么了,为何看上去如此憔悴?”“嬷嬷,我能在你这先待一会儿吗?”“当然可以啊,王妃,您想在我们这里待多久都可以。”顾清衍现在整个人的状态就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呆滞地动弹不得了,她倒在小木屋的软塌上,整个人麻了。。。。。。。

只有老嬷嬷们还对自己如此的温柔,如此的善待。。。。。。。其余人。。。他们。。。。。

顾清衍休息了很长时间,直至心中的痛苦没有那么强烈了,她才告辞,缓缓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一想到待会会见到夜陌尘,她就心中如同被锤子击中了般崩溃掉。。。。。。

等顾清衍回到自己宫殿时,果然,还是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那两人,南月和夜陌尘坐在床上,两个人互相打闹说笑。顾清衍感觉进门时,二人的目光会像是电击一样向她射过来,然而,她其实很平稳地进入其中了,夜陌尘和南月看见顾清衍回来得这么晚,从表面上看,他们波澜不惊,继续两人一直在聊着什么,全程无视顾清衍的进入。只是夜陌尘那浮夸的声音,和完全像是不想看见顾清衍的态度,让顾清衍心里又沉了沉。。。。。顾清衍没有行礼,什么话也不说,她直接慢悠悠地掀开床帘,就让睡眠来掩盖一切吧,让她什么也不想刚刚发生了什么,就让睡眠淹没自己。。。。她钻入被褥,闭紧眼睛,让我沉睡吧。。。。。。。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想再去想了,我。。。。无能为力了。。。。。

耳边传来侍从南月的声音:“今日王妃大人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吧。”顾清衍在心中默默感激南月,啊,谢谢你南月没有鄙视自己的糗态。。。。。但是一旁的夜陌尘忽然向南月摇着他的手,大叫道:“我还要听,我还要听!”南月笑道:“哎呦,你看这娇撒的。。。。。”顾清衍躺在床上听得一清二楚,心中再次默默流泪。。。。。他对着别人撒娇。。。。撒的好做作。为什么这么排斥我?为什么要鄙视我以及远离我?夜陌尘你为什么这么排斥我?

顾清衍捂住耳朵,闭紧双眼,不,不想再次听见夜陌尘的任何声音,那都会伤到她。。。。。狠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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