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琴花矫情,只是不喜欢两人亲密的肢体接触,“灵山主从不教你们男女之防吗?”
灵婉冰听出了她的不喜,但还是不想松手,委屈道:“灵山没有马匹,我怕还不行吗?”
“我御马之术还可以,不至于让你掉下去。”
她无动于衷,搂得更紧了:“我不要,要么你就把我摔下去。”
琴花刚想动手,再一想,现在用的是魔于言的名讳,万一出去后,魔于言就多了一个“不会怜香惜玉”、“欺负弱女子”什么的名头,那就更找不到媳妇了。
她纠结地皱了皱眉头,还是很君子的说道:“那你抓牢了,要是累了就提醒我。”
灵婉冰喜滋滋地点点头,想起她看不到,便说道:“嗯,不用担心我。”
那刚才是谁说怕的?琴花无奈。
不过以琴花的直女属性,她是一点都不明白灵婉冰对她起了好感的,全当是这个小姑娘单纯,一路上,沉默寡言,琴花想着她说的那些信息,灵婉冰也又沉浸于葬花的死。
……
迷雾森林的另一处。
溶溶月色中,大树粗粗壮壮、敦敦实实,只顾伸开宽大的手掌,那锋利的手指,似无数把长剑,指向各处。
狐泽和魔于言到了同一处,魔于言见身边没了琴花,急的满头大汗,倒是狐泽先瞧清楚了个中门道,纵马一路向西。
魔于言一脸怨念的跟着狐泽,觉得就是狐泽害得他当时离花姐姐太远了,不让现在至少花姐姐还在身边。
“姓狐的,有办法联系上花姐姐吗!”他拍马赶上狐泽,见他的方向似乎很有目的性,便道。
狐泽侧目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们有专门的联系方式。”那一眼里分明写着“原来你们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我从小到大基本没怎么和花姐姐分开过……哪里需要什么联系方式……”魔于言歪头。
从小都是琴花去前线,他就在营中帮忙照顾伤员:琴花练兵,他就看着;琴花外出,他想方设法跟着;琴花去拿天心石,他就老老实实等着,这样就能第一时间看到花姐姐了……
一分开就觉得哪里空下来了,那种失落的感觉很影响他的判断,或许是习惯性的依靠吧。
不过这些狐泽自然是知道的,九天之上一说到琴花,紧接着想到的就是魔族太子,无论什么场合,他们几乎都是成双成对地出现;但实际上等他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还是难免有些不舒服。
狐泽有些鄙夷地看向他:“原来魔族太子没了一个女人就会六神无主了。”
虽然事实如此,但总觉得哪里不对,魔于言也没有像狐泽想的那样大怒,反而神色自若地回道:“所以以后花姐姐以后也只能嫁我了,我一没了花姐姐就会六神无主了。”
他拿狐泽的话回呛他一句,狐泽没讨得半分好,心里郁郁。自从发现了魔于言的另一面后,他越来越不放心琴花日日夜夜和这种人相处了。
很显然,他完全忘了前几天晚上装大醉勾/引琴花的人是谁了。
狐泽手捏缰绳的手紧了紧,马步慢了下来:“不对,迷雾森林没有这种力量。”
他看向枝桠繁茂处。
迷雾森林的力量很杂乱,自然混乱不堪,而枝桠明显有很强大且纯粹的神族力量残留,而刚才,看样子,这股力量是在他们来之前的。
狐泽下马,靠近那棵松树,褐色的树干,足有碗口粗,笔直笔直的,满树的松叶绿得发沉,像一把张开的绿绒大伞,风一吹,轻轻摇曳。
月光穿插着落下斑驳的光晕,他绕到松树背后,一个歪着脑袋的少年瞪着眼睛看着他!
鲜血显然还没止住,口中的血沫不停的溢出,脸色雪白。
那一刀几乎割开他一整个脖子,力道极大,想必一直藏在枝桠里,动作快、准、狠,一击必杀!
“看来我们确实要快点联系上阿琴了。”他站在树下,蹙眉道。
魔于言一眼看到了死去的少年,十分震惊,以至于他根本没听到狐泽刚才喊的是“阿琴”。
他一结合之前的猜测,眉毛也拧起来:“太后他们这么早就动手?就不怕事情败露?”
“要都是死人就不怕事情败露了……”狐泽翻身上马,若无其事地继续走着。估计,太后也没想到他们几人今日也会赶到,不过她做事的果决令他十分欣赏,与当年如出一辙的狠辣,如出一辙的冷静、正确。
神族这是挑事?也不怪魔于言会这么想,要是狐泽小殿下、魔族太子、魔族第一将军一起死在迷雾森林,这么大的事一定会让神族与两族产生嫌隙。
凭着琴花在军中的威望……那结果根本不敢想。
既然那太后这么打算了,肯定也想好了万全的对策,能堵住着天下的悠悠众口!他倒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好借口,能让天下原谅他们杀光这入迷雾森林的数万人!
神族就是一帮道貌岸然的家伙……魔于言心下狠狠,一想起琴花又不免担心,花姐姐最不会提防小人了,就像狐泽这种的。要是花姐姐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怕是会控制不住地起兵征战神族!
神族……他们该死!
“知道阿琴会来迷雾森林拿什么东西吗?”
“天绝草,天水崖崖壁上,可药可毒,她身上的伤没好,肯定先找药。”魔于言笃定道。
天水崖?
狐泽仔细观察了一番,天水崖的土质必然坚硬一些,此处很明显是在迷雾森林的中部地带,要往西面赶才能会和。
雪松伸腰立枝,像一座高耸入云的宝塔,既挺拔,又茂盛,连每一棵松针都是气昂昂的。美人松的树干挺拔,扶摇直上青天,凌空展开她的绿臂,远眺像个美丽的姑娘。
周遭的景色都是美极了的,但是狐泽烦躁得只想把这些都烧光。
……
月光下,槐树的主干挺拔,没有一点弯曲,枝叶茂密、厚实,尖尖的树顶,森冷的夜空,叶子葱茏,远远望去,像一位手执利剑的勇士,又像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
琴花猫着腰躲在槐树后,灵婉冰在不远处的树下看马。
她敏锐地发觉已经有人来过这个天水崖了,应该还没上来……她正好捞个现成的。
黑影拉着藤蔓缓缓上来了。
仅仅靠一个人下到这么深的崖壁,还拿到了天绝草,看样子……身手不错,绝不在她之下!
这么想着,琴花不免有些担忧了,不过身手能不在她之下的,按理说在九天之上也大名鼎鼎了吧?这位又是谁呢?
黑影刚攀着上来了,还没站稳,琴花剑光一闪,身法极快。
她判断出了来人的大概水平,也晓得怎样出招是最有利的,这人的反应一定不慢,要躲过她这一剑,除非腾出手来挡,否则,必死无疑!
但那人干脆一松右手,整个人又荡在崖壁上,右手紧紧抓着藤蔓,左手捏着天绝草。
琴花一愣,天绝草对她那么重要?宁可重赴危险也不肯交出来?
尽管她知道天绝草对那个人的重要性,但她还是很没风度地说道:“把天绝草给我,否则割断你的藤蔓,让你体验一下高空坠地的感觉,一生只能体验一回呢……”
那人听到这句低低地笑了,笑声里有几分柔和,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命悬一线的处境,“我有个小师妹,像你一样无耻,从小就喜欢开我的玩笑……就是我把她弄丢了。”
一结合灵婉冰之前说的大师兄,和他极好的身法,琴花心里有了猜测:“灵初隐?”
那人一愣,抬头看着琴花:“把面具摘了。”
琴花不屑:“时间再长些,这藤蔓还是会断的,你想清楚了。”
她心里也很怪异,和那个人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就像熟识已久的朋友,总有些东西根深蒂固了。
那细瘦的身影,敏捷的身姿,莫名的亲近感,灵初隐看了她许久。
他早在五千年前就听说了葬花的死讯,葬花是九天的大劫,在葬花下山时,他与师父一起合力推算出的。从此他宁可出山后就一直呆在山上做个散人,也不愿下山听到她的消息,和那些人恶意的闲言碎语。
他救不了她。
那个大劫是死劫,十死无生的死劫……连师父也破不了,唯一能做的便是等葬花魂归。世人只知葬花因刺穿元丹,绝无重生可能,却不知葬花本体为神魔之子,双魂双魄,千年后重归,重返巅峰!
如果真是葬花怎么会认不出他?
那人突然手撑崖壁陡峭之上,琴花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有些震惊地退后两步,好快的身法。
不过她的反应极快,一剑劈在他的胸口,灵初隐毫不含糊地用藤蔓缠绕上琴花的剑,不躲反迎,气势凌厉。
琴花明知道没多少胜算,但也要一试!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像有什么东西划过了涟漪,那是怎样一张清秀而淡漠的容貌,俊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
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是让人心动。
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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