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酒后起舞

琴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狐泽,狐泽微垂着头,像是感应到了琴花的目光,抬头,微翘起嘴角,笑了一下,眼里的温柔被藏的很深,生怕刺破后只剩下泡沫。

心绪伴清风飘飞,初光随时光殆尽,最美不过阳间飞絮,停于时光。

她的眼睛深邃忧郁,一双眸子悲悯苍生,亦夹杂着洒脱与风轻云淡。

无悲无喜,也无他。

像一块石头砸到平静的湖中,荡起千层涟漪。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琴花已经把目光移到别处了,像是不会为任何东西多停住一瞬,狐泽心里升起一阵浓浓的不甘,心里又苦又涩。

世人皆知狐族的小殿下处世之道就是不争不抢,游戏人间,不求俗名,但求无悔,其实他不是不争不抢,是没什么东西值得他放下骄傲去争抢。

偏偏碰到了喜欢的,他连争抢的勇气都没有。

魔于言见琴花不答,便继续道:“葬花遭遇了两次天劫,一次出生之时,被神忘尘死死护住才有一命,第二次是年满十七,再一次触发天劫。”

“摧毁了方圆百里,不论神魔人灵,一并摧毁于弹指之间,但她在两次天劫中都活了下来,血染九天,此为开天以来最惨烈的一次大劫。”

“连造物者都没能阻止下来。”

琴花默不作声地拿出酒壶,给每个人斟上了一杯酒,让隐卫先休息下去,隐卫也知道琴花几人一定有自保之力,便没再矫情,立刻带人下去整顿休息了,只留三个隐卫在暗处照顾三人。

“真的是造物者在阻止天劫吗……”狐泽的手顿了一顿,“葬花为何血染九天,她难道不是受害者吗,凭什么大道三千,五族万象,偏偏容不下一个孩子。”

没人注意到,琴花的眼角微微生出血丝,心里一抽一抽地疼,那种不属于自己的情感又上来了,她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喝着。

“这次说是变数极多,但很有可能,会像五千年前那样,怕是躲不过的。”魔于言垂头丧气地喝了好几大口,辛辣的感觉冲向脑袋,烦闷的感觉终于消褪一些了。

眼里的红丝转而有减去了一些,最近这种隐疾上来的太平常了……

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被更多人发现,这种被当作异类的感觉她很恐惧,好在唯一知道的那两个人都没有对她避而远之。

她沉入自己的思绪,直到魔于言第四次叫她的名字,她才慢悠悠的抬起头。

眼里的红丝被强行压下去了,眼底一片清亮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花姐姐,你听到了吗?”

”什么?”琴花疑惑。

魔于言眼里添了几分担忧:“没事,这次大劫会没事的,但愿五族安好……”你一世无忧便好。

几人都喝的多了一抹红晕,心里都藏着事,气氛有几分低沉。

魔于言最先不胜酒力,被一位隐卫扶了下去,琴花遣散了那两人后又抿了一口,坐在她右侧的狐泽微微偏头,淡淡的笑意让人心安,“我还是头一次知道,喝酒的气氛还可以这么低沉。”

琴花静静地喝着自己的酒,琼林酒果然是好酒,透明醇厚如仙露,浓郁醉人似玉酿,翩翩然似仙似尘,可忘忧,可忘尘。

因而闻名遐迩,又名忘尘酒。

传闻是曾经大名鼎鼎的魔君魔忘年,为讨神女神忘尘的欢心,亲自酿造了这种仙露玉酿,起名琼林,愿为神忘尘穷尽一生,护其一隅安稳。

可惜,这段爱情最后成了笑话,不过这好酒终究是留了下来。

“听闻魔族第一将军弹的一手好琴,不知今日可有幸一闻?”狐泽弯起眼眸,有几分蛊惑的味道,桃花眼泛着深邃的紫色,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气宇轩昂得出尘不染。

琴花只是轻轻瞥他一眼:“那你便舞剑助兴,听闻狐族的小殿下舞剑最美,有甚于女子的舞姿。”

拿男子舞剑与女子跳舞相比,无异于挑衅淡讽,但狐泽只是自然而然的起身,眼里的笑意又加了几分:“我舞的剑自然比她们都美些。”

琴花一挥袖,身前漫起淡淡白雾,一把半人高的白色竖琴靠在琴花怀中,精美的雕花惹人赞叹,清贵高雅,一派风流。

狐泽挽了个剑花,端的是风雅无限,与琴声一道,美不胜收。

一白一红摇曳生姿。

忽如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双指拈花,拨弄琴弦,燕余双舞轻,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狐泽几番舞剑,出招看似柔和,实则力量雄厚,柔中带刚,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

衣袖翻舞,露出洁白莹玉的小臂,剑锋带着凌厉,唯有目光落在琴花时,会温柔几分。

琴花的脸上带了几分笑意,玉手轻佻,芊芊玉指在琴弦上飞快的弹奏着,好似珠落玉盘,不绝如缕。

气宇悠扬的琴声自她的手中缓缓流淌出,似远古般神秘怅然,她的眉眼间透露着望不穿的空灵。

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风扬。

狐泽与她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仅有的温柔。

柔风略微吹起她的青丝,螓首蛾眉,巧笑倩兮,一身出尘的月白色长裙,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月华微漏在琴花的裙摆,装饰的恰到好处,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一眼倾了山河,一瞥丢了尘世。

配合的天衣无缝,都似无忧无虑的仙人,抛开了世事沧桑,岁月如梭,那一眼,定格成永恒。

狐泽有一瞬间突然想拉过琴花,从此纵马高歌,结伴颠覆天下,白首相依,互望山河。

两人借着酒意,诗情大起,舞姿曼妙,像是天地间只有这两人,余光容谁也容不下了。

琴花弹奏的越发的柔和了,轻轻吟出一段小诗,配上那张泛着红晕的脸,更加娇美动人。

“染火枫林,琼壶歌月,长歌倚楼。

岁岁年年,花前月下,一尊芳酒。

水落红莲,唯闻玉磬,但此情依旧。”

但此情依旧……

琴声渐渐没了,狐泽最后完美的收了个尾,似笑非笑地坐在琴花身边。

琴花收了竖琴,狐泽一歪头,闭上眼,脑袋就靠在她的肩上,独属于少女的清香钻进他的鼻子。

低头间,就见他隽美的侧脸,泛着淡淡的坨红,大概是醉了。

琴花刚想叫人扶走他,便想起来那些隐卫早就被她打发走了,如今除了她,根本无人能送狐泽回房。

狐泽看着醉醺醺的,酒味儿很重,嘴角挂着淡笑。

他拉了拉琴花的袖子,身上的酒气很重,“阿琴。”

琴花身子一僵,要扶他起来的手也顿住了,犹豫地把头低了低,“你叫我什么?”

狐泽微微睁了眼,又叫了一声:“阿琴。”

这次她听真切了,无奈的教他改口:“我不叫阿琴,你只许叫我全名。”

心下一沉,她不喜欢么?

但他就像听不懂一眼样,看着琴花又眨了几下眼:“阿琴。”

琴花叹了口气,和醉鬼计较什么,说不定明天又都忘了。

狐泽看着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就像堵上口气,他是想让她多在意一点他,默认这个叫法,不是让她不要计较!

这样死脑筋的人怎么嫁的出去?

他突然想起魔于言,眼底一寒,还真不愁嫁不出去……

琴花低头之际,狐泽突然稍抬了抬头,唇瓣擦着她侧脸,触觉特别清晰,温软微凉的唇让她面颊一烫。

琴花的神情有些恍惚,身体的本能让她先一步起身,想要甩开他。

但狐泽早就料到了,哪能让她得手?

一手环着她的腰,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领口。

额头能碰到琴花的脖颈,细腻丝滑的皮肤让他再次微微出神,像有把邪火在腹部燃烧,那一下不够,根本不够。

左手被掐出一串串的血色月牙。

不能太冒进了,狐泽忍耐着。

怀里的人一直僵硬着,考虑着要不要出手。

贸然出手很有可能伤到他,但是如果他的动作太过分的话,琴花不介意伤到他。

这样想着,右手立刻凝起一层淡淡的蓝光。

狐泽撇撇嘴,精致的小脸垮下来,就知道这人没那么好糊弄,该下手时就下手,没有半分手软。

他的发丝蹭了蹭琴花的脖子,似有似无地吹了口气。

这种似有似无的触觉最容易乱人心神,果不其然,琴花心境一乱,像一块木头任狐泽抱着。

琴花暗自发力,但他的手臂死死固着,她看着他的手臂,犹豫了一下,该不该整根剁了他的手臂呢……

虽然这手舞剑还挺好看的……

不等琴花动手,狐泽主动道:“外面风寒,我们回去吧。”

“你先松手。”琴花见他终于有些意识了,连忙道。

狐泽默了默,“你要是走了,我自己怕是回不去。”

其实琴花很想叫隐卫,但把人从被窝里拖起来肯定不太好,这么一想头又疼了,这会儿冷风一吹,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你先松手,你扶你回去。”

对方终于动了。

只是温热的气息更靠近了,一袭红衣跨坐在她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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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栖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