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下着雪,四处纷飞着白雨,时而落入衣角,还会堆积一层花晕。
白茫茫的一片,在马车停落处留下了轮子滚动的印子。
破败的大门前,还有一个小童提着旗帜舞来舞去,叫喊着今日最好的戏。
9527:【已经为宿主查询到了最符合的戏班子,花费2积分,剩余13积分,请宿主谨慎使用】
打着伞的丫鬟同那小童说了什么,那小童震惊一瞬,又匆忙跑了回去。
随处可见的雪压树,还有未能修缮的屋檐建筑。
这里很破败,像是许久没有客人来过来。
堂内烟雾缭绕,一闹着叹息不已。
“班主,要不我们都散了吧,已经半年多没生意了。”
班主瞪着那说话的人,“散什么散,我们还得靠这么手艺过活。”
大家的面上忧愁极了,稍微好一些的人,先前就离开了戏班子,不是去做了富太太,就是去了京城其他的戏班。
总之这留下来的人,不足十人,还有几个等吃饭的孩子。
“班主!来人了!来人了!”
大家这么一听,纷纷拿起手中的家伙,准备迎接客人。
抓住小童,班主问道:“皮猴子,来了什么人,多少人,点了什么戏,可有告诉他们,我们会哪些戏?”
这可是半年来,第一次有人过来。
他们已经到了没钱租宅子,再不来人,他们可就要一起滚蛋了。
皮猴子喘了一口气,“不是!不是!是……哎呀,不是来听戏的,来的就是以为娘子。”
一听不是来听戏的,大家顿然萎靡了下来,坐回了椅子上,幽幽的叹息。
半年了,怎么会突然来了人,班主默默地擦了眼泪,心想还是将这里给卖了吧。
“那位娘子是来买戏班子的,说需要人,多少钱都可以。”
“什么!”
大家又再度站了起来,震惊的望着皮猴子。
班主年纪有些大了,拐杖落地,“不行,我绝不会将大家卖出去,就是沿街乞讨,我也不会做这种事情,让那娘子走!”
话音刚落,院子里便传来楼绾的声音,在这大雪纷飞之际,格外的动听。
“班主可是误会了什么,我虽是来买戏班子的,但不是来赶大家走的。”
皮猴子点点头,补充道:“班主还未听我说完,那娘子说来买戏班子,但大家该怎么活动就怎么活动,不过娘子说了,今年的那什么……需要我们去表演。”
后面那几句话,皮猴子有点没听懂,什么那什么那什么……
只知道娘子那丫鬟说,他们家小姐有钱,平日里戏班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只需要替他们做一件事便可,而且那事的好处还不少。
班主皱着眉,“什么那什么,皮猴子,你说话怎么还跌三到四了起来。”
皮猴子摸了摸脑袋,看向那娘子。
楼绾轻笑道:“年关将至,我需要戏班子去皇宫表演,只这一刻条件,往后我会给戏班子提供充足的钱财,一概不管,戏班子就还是班主的,如何?”
这样倒是好,只是……皇宫?
班主愣了几秒,“皇宫?我们的水平,去皇宫,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这是事实,也不是班主要妄自菲薄,他知道自己带的这群崽子都是些新手,他也未曾严格要求过他们。
那娘子捂嘴笑了几声,畅快了一会儿。
“班主别误会,我是个商人,而且是想成为皇商的人,也就是说我需要这一次的表演得来一次成为皇商的机会,但这不是随时都会有这样的机会。”
喜妹将告示拿了出来,摆在大家面前。
“还有两月有余,我们的准备时间便只有两月。”喜妹如是的说道。
班主将那告示看了一眼,原来第一步是要统一表演,再让宫内的女官筛选出最合适的班子去表演,并不是直接就去了。
楼绾坐下身,便有人来送茶。
她也不客气,喝了一口,除了苦涩便再无他味,但这大概是这里最好的茶了。
“我的要求就只这一个,两个月,你们都得听我的,全权受我安排,等事情一过,我会专门给你们买一座近城中心宅子,专门供你们演出。”
班主看了楼绾一眼,又拖着底下的人去了内屋。
不知商量了多久,里面出了人,大家的目光都有了期望,楼绾也松了一口气。
“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也有一点要求。”
楼绾认真道:“您只管说。”
班主说道:“我的这群孩子都是有天赋的,但我向来不会严苛他们,同样,他们这两个月在你那里做事,你也不会对他们太狠了。”
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有些甚至是自己养着长大的,班主不忍心他们受苦。
“可以,那顺安药铺也是我的,你可曾见过他们挨过骂?”
这么一回想,原来那药铺竟是面前这位娘子的,时常过去,那些伙计都面带着笑容,时而还能开几句玩笑话。
想来那样的氛围,这位娘子应当不会苛待他们。
楼绾同这个戏班子签下了合同书,名字依然没有改,依然叫‘万物生’。
这位东家,对他们确实还算不错。
“明日我会让我的人来对流程,或许跟你们往常的节目表演不太一样,但你们会震撼的。”
说完这句,楼绾便带着自己的小丫鬟,在雨雪中上了马车。
班主也是本着基本的信任,听从了。
这事解决了以后,楼绾便上报了尚官女官处他们的表演项目,预演用时半柱香。
春节,皇宫会热闹好些日子,就连外嫁的公主也可回来,封地的王爷也会回京城庆贺,这是大黎的传统。
晨时三刻,浩浩荡荡的官员穿戴整齐,纷纷走上朝堂。
萧醉虽贵为左相,但大黎可没有右相,一家独大,哪怕是皇帝也不敢说教左相。
参拜而起,身形颀长的男人拿起笏板,神色淡漠,隐隐的带着些许阴狠。
“年关将至,众爱卿可有什么要说的。”
官员们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了萧醉身上,坐上的人捏紧了龙椅,但面上却不得不挂着笑容。
齐卿言勾着一抹笑,“萧卿以为呢?”
萧醉走了出来,拜了拜,“臣以为战争初初结束,正是修整的最好时机,不宜过多的使用钱财,与往年一样,但又需要紧衣缩食,尤其是大家平日的用度。”
“一年也就一次新年,萧卿……”
“陛下,战争劳民伤财,不若便将每年的用度匀几分用于边疆的修缮。”
齐卿言还未说完便被萧醉给打断了,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了。
武将们一听要修缮边疆,便立马走了出来。
“陛下,左相说得极是,京城繁华,左不过少喝几次酒,但边疆民众可是连饭也不曾多吃,不若便依左相大人之言,将几分钱财给到边疆百姓,让他们也能过一个好年。”
“臣附议!”
“臣附议……”
一连好几个大臣都站了出来,齐卿言黑着脸也必须得笑着。
他是皇帝,但却没有任何的实权,朝堂有萧醉,这里都是萧醉的人,而非是他的人。
周遭的空气凝结,所有人都在逼着皇帝说话,但皇帝却没有自己的话可说。
皇帝不敢生气,也只能听从。
齐卿言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那便依着众爱卿所言,今日朕乏了,有事明日再议。”
起了身,却每一步都走得卑微,他连说一句话都是错,没人在乎他这个皇帝的话。
侍从跟在齐卿言身后,知道陛下生气,他们也只能跟着。
“陛下今早不曾用膳,是回养心殿用膳吗?”
齐卿言转过身,不怒自威,“你在命令朕?”
侍从跪下身,“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冷哼一声,齐卿言转身而去,“去皇后那。”
侍从软着腿,小跑着跟在齐卿言身后,唯恐跟慢了便被砍了脑袋。
自从那位没了以后,皇帝的脾气便越来越不好了,甚至到了随意砍杀侍从的地步。
齐卿言不敢杀大臣,甚至不敢杀一些小官,因为朝局被左相给把控着,所以只能拿他们这些小侍从出气,轻则也就打几顿,重则便是五马分尸、九族不保。
在皇后宫内,齐卿言摔着东西,尽情的发泄着不满。
大门紧闭,谁也不知道皇帝在里面做什么,后宫空虚,只有一后一妃。
屋内被摔了个稀碎,皇后缓缓走来,不敢失一丝利益,抬手让人将这些东西清理了出去。
“陛下。”
齐卿言掐住皇后的脖子,屋内的宫女小厮纷纷跪了下来。
皇后伸着脖子,眼眸虽惊恐,却依然必须保持着自己的端庄。
“陛下可是消气了?”
纤细的脖颈被掐出了红痕,齐卿言却没有丝毫的心软。
“皇后,你来说,整个大黎是谁的?”
“自然是陛下的,我们都是臣子,都应该臣服于陛下,受陛下的爱护。”
齐卿言冷笑一声,手逐渐放开了,又轻轻的爱抚着皇后的脸颊,像是在透过她再看着谁
“晚儿啊晚儿,你怎么这么乖巧,朕很喜欢,过来,让朕抱一抱。”
甄晚一步步的走了过去,落入皇帝的怀抱,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但齐卿言却喜欢极了。
抚摸着皇后的腰肢,又深吸了一口气,“晚儿还是这么乖巧,我只有你了,不要离开我……”
发了一阵疯以后,齐卿言总是会这样叫着甄晚,也会给她无尽的温柔,甚至连‘朕’都不称呼了,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