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林莫桑的模样,萧醉此刻只想将人送走,不能让他在楼绾面前晃悠。
还未等玄真将人拖走,官府来了人,还是京城府衙的差役。
那几位公子可是吓住了,纷纷躲避退后,试图将这件事甩出去。
倒是林莫桑没有动,坚定的站在原处,还担忧的朝楼绾看去,怕将楼绾连累了进来。
楼绾不仅没有怕,还淡定的坐了下来喝茶,幽幽的看向那些衙役。
那些衙役也不是第一次跟楼绾见面了,这位可是左相的人。
“楼娘子,不知这里出了何事?先前有小厮来报,说这里有人杀人。”
说着又看向报案的人。
那位刘公子站了出来,“大人,是我找人去报的案,就他们,将那李椎长打成那等模样,实乃没有把国法放在眼里。”
那李椎长脖子渗血,还活着,但脸色惨白。
衙役一听站了出来,“天子脚下,也敢做这事,到底还有没有……”
目光落在玄真生长,那衙役顿时吓得腿软。
这不是左相跟前的人吗?
楼娘子的靠山还真是左相,这一来事了,连左相的贴身暗卫都来了。
被玄真瞪了一眼,衙役立马弯下了腰,做足了恭敬的模样。
“不知大人今日在此是……”
刘公子一听,怒道:“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你没看到李椎长快死了吗?就是这些个刁仆,还有他的主子,当真毫无王法。”
顺着刘公子指的人,衙役看了过去,腿软在了地上。
谁敢去瞧左相的威严,那怕是没有那个命,到底是谁把这煞神给招来了。
几个衙役跪了下来,对着萧醉就是一拜。
“草民拜见左相大人,我等无疑冒犯,只是接了报案便来了,既然是左相大人,我们就不便打扰了。”
“左……左相!”
在场的诸位,除了楼绾,每一个都惊住了,除了林莫桑,那几个人吓软了腿,倒在地上。
“左相!是左相大人!”
刘公子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出来,直觉完了,他今日怕是要折在这,能不连累李家已然是最好的结果。
“左相大人饶命,是草民愚钝,饶命,饶命啊!”
整个屋子都跪了一排,就连楼绾身边的女使和刘妈妈也未曾想到。
这位时常缠着自家小姐,还有些没脸没皮的公子,竟然是左相。
她们纷纷跪了下来,想着先前还说过这公子的坏话,不过都是私下说。
左相何许人也,在朝堂上说一不二,哪怕是皇帝也要忌惮三分。
如今大黎由左相监朝,那是杀伐果断,没有一个不害怕的。
萧醉淡淡然,“这李家在京城盘踞多年,是不是该查查了?”
“是!是!我们定然去查一查,绝不放过一个。”
莞尔一笑,刘公子宁愿自己的腿是断了。
爬了几下,来到了萧醉身前,但却衙役给押住了。
衙役说道:“大人身前,不得放肆。”
“求相爷给草民一次机会,饶过草民,今后草民定好生礼佛不再外出,求大人宽宥。”
萧醉甚至没有说话,玄真给了一个眼神,衙役便把刘公子给抓走了。
期间害怕李公子胡乱说话,被敲晕了,和同李椎长一起带走了。
今日之事,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玄真拿出左相府腰牌,“今日之事,若外传了,一个不留。”
“是!”
玄真转过身复命,让他们起了身,萧醉将这里破坏了个干净,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只是林莫桑有些不解,堂堂左相为何来参加这么个宴席。
这谁人都知道楼家是想要一个入门的女婿,而不是让闺女再次嫁入高门。
林莫桑起了身,还未离开,就被刘妈妈给叫住了。
刘妈妈也是害怕那左相,绕了一个路来到林莫桑身边。
“林公子,天寒地冻,我家小姐让你一路小心一些,今日多有烦扰,这是暖壶您就拿着。”
“这……”林莫桑看了一眼手上的暖壶,又对着楼绾颔首,“多谢楼娘子,来日再会。”
萧醉的脸黑得可怕,就是林莫桑跟他拜别时,也没有变化。
“左相大人。”
林莫桑转了个身,才听到萧醉的声音。
冰冷刺骨,如冬夜寒潭。
“林公子还是好生科考,儿女私情还是缓一缓。”
这是警告,林莫桑也听明白了,想来这位左相大人是看上了楼娘子。
但林莫桑始终以为追求女子,手段应当正当,而不是以高位来压低位。
“大人所说,草民知晓,只是科考重要,倾慕之人也重要,莫桑在此退下了。”
不卑不亢,萧醉倒是生出了一些佩服。
但楼绾在他这里,就是谁也不准动,哪怕是皇帝也不可。
林莫桑离开时,楼绾还朝那方向看了一眼,回过神来时,视线与萧醉撞上了。
不过是楼绾看不懂的目光,似嫉妒又似乎是愤怒,楼绾不知萧醉的愤怒从何而来。
但知道萧醉或许会针对林莫桑。
“今日宴席也算是这么结束了,左相大人以为呢?”
萧醉脸上看不出笑容,“我以为我和绾绾已经是朋友了。”
楼绾笑了几声,“左相大人英明神武,我等草民如何与大人做朋友,草民的母亲是真心想为我寻一良夫,还望大人不要再来了。”
微微颔首,便带着女使和婆子离开了。
这离开之前,谁人也不敢同那左相说话,大堂走了个干净,只余下萧醉和他的人。
萧醉在原地停了一会儿,眼眶却已隐隐红润。
侍卫们不敢动,只能待在身后,低下头不得去看自家主子。
那凉风吹了又吹,也未能将萧醉吹醒过来,身后的衣袍被捏得紧皱,碧玉扳指转了又转。
良久,萧醉抬手拂过脸颊。
“回府。”
皇帝今日得知萧醉今日临行前离开了,还让人去查了查,可始终没有查到。
只知萧醉在大雪中行走,便再无身影。
这朝没有左相在,当真是越来越没有意思了。
看着萧醉的离去,楼绾站在高楼上思绪万千。
“小姐,那位……大人离开了,似乎还在堂内站了许久,未曾留下什么东西。”
楼绾嗯了一声,也不知在想什么。
怕楼绾凉了,刘妈妈将暖壶塞到了楼绾的怀里,又让人给楼绾多加了衣裳。
“刘妈妈,你说会不会有人因为对方长得跟曾经心爱之人相似,就会对那人心生喜欢?”
刘妈妈一顿,“这……寄托于梦,也寄托于人。”
楼绾看向刘妈妈,刘妈妈点了点头又退下了。
以彼人解相思之苦。
可她是楼绾,大黎的大将军,萧醉身边又有何人与她相似?
楼绾转过身想回房歇息,可半息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停在了原地。
朝左相马车离去的方向看去,那里还留有了车轮的痕迹,随着大雪的掩盖像是从未来过。
“刘妈妈,往后左相府的拜帖,照收。”
“小姐这是……”刘妈妈顿了顿,“是。”
萧醉确实命人送了些东西过来,小到餐食,大到金银珠宝,楼绾都收了。
不仅收了,时而还会给萧醉回一下东西过去。
萧醉从未有过的喜悦。
玄真匆匆而去,被玄烨给拦住了。
“你这段时日,跑大人的书房倒是挺勤,这送的是什么?”
玄真白了玄烨一样,绕过对方朝书房走去。
玄烨偏不让,又追了过去,“我说你可真是闷葫芦,给我看看能怎么了,小气。”
“这是楼绾娘子送给主子的东西,你也要看?”
话音刚落,玄烨便停了下来。
那小娘子居然还会给他家大人送回信,当真是少有,难怪最近左相大人脸上都有笑容了。
玄烨停顿片刻又追了过去,“当真?”
玄真不搭理,推开房门,还未将信递过去,萧醉便拿走了。
“大人,这是楼娘子让人送来的,还提了一些自己做的糕点过来。”
那一盒子就是楼绾做的糕点。
刚打开盖子,玄烨就捂住了鼻子,“这什么东西?怎么糊成这样。”
萧醉看了不仅没有躲开,还拿了一块准备吃下。
“大人!这东西或许有毒。”
左相大人何曾如此放下戒心过,这送来的东西可都是要经过层层筛选,但萧醉直接拿来吃了。
一口咬下去,萧醉还点了点头,“有些进步,让她少放点盐,油多方一些,再蒸一蒸即可,算了……玄真让人给楼娘子送些过去,也让她不要做了,免得伤了手。”
虽说如此,但萧醉还是挨着将这些糊饼子给吃完了。
玄烨递过去一杯水,“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萧醉只是笑笑,“这是她送来的东西,比前些日好太多了,还能下咽。”
玄烨:“……”
能下咽,所以将这些东西给全吃了,当真是好深的情。
萧醉吃完以后才打开了信,上面写着楼绾对上一封信的回复。
“身子尚好,但左相可别把自己身子折腾坏了,面得春日宴时看到的是个病殃殃的左相。”
萧醉噗嗤笑了一声,“那笔墨来。”
玄真急忙去拿上了东西,又给萧醉磨墨。
这些日虽然没有见面,但书信的往来却是一封接着一封。
楼娘子每次都是嘲讽,但萧醉却是高兴得很,非得去回个好几封信才会停手。
“过些日就是春日宴选了,大人是否要去看一看,由皇后亲自来选,陛下也在。”
因为楼绾的缘故,齐卿言一定会去。
萧醉放下笔,“既然陛下会在,那我不去也有失体统。”
这哪是看着陛下去才去的,分明就是去给楼娘子撑场子的。
在‘万物生’戏班子出行前,萧醉还送去了大礼,知道楼绾不缺钱,送的自然是跟随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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