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鞭势如破竹朝黑衣人窜去!它布满剧毒倒刺,只要挨上一道,顷刻间皮肉都要下去一大片,不出片刻剧毒就能将人化为白骨。而又因鞭长,无论左闪还是右躲,都会被后来的鞭身追上!
蛇君子无声阴笑,手臂上的蛇流矢般飞出偷袭,毒牙泛着寒光,若黑衣人下意识后撤,无疑是自寻死路。
华澈骇得惨叫都发不出来,口舌麻痹,手脚更是发软不能动弹,不忍看这黑衣人暴毙。黑衣人却不露惧色,不闪不避地迎着长鞭上前。
碍于两人配合的攻势无法上前的蜈蚣君子没想到这么容易,面露喜色,道:“好机会!”
一旁的蝎君子却面露迟疑之色,只因地上还躺着大哥的尸体。
他的犹豫没有错,壁虎君子已经汗如浆下。他已使出毕生所学,几乎变幻上百种鞭法,招招都够一个武林高手死上百次;然而黑衣人却皆险险避过。他本以为是运气,然而黑衣人越走越近,他方才明白,黑衣人看似闲庭信步,脚下步法却诡谲非常,简直闻所未闻,无需多么大的动作便行云流水地避开每道鞭法。
黑衣人如此平静地越走越近,即使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任何杀气,壁虎君子依然恐惧得几乎要大叫起来,鞭法亦凌乱几分!只这一刹的凌乱,他的鞭身骤然一重,壁虎君子凝神一瞧,蛇君子的黑鳞蛇已咬住他的鞭身!
蛇君子发出一声不似人的痛叫,跪倒在地!而蛇身也肉眼可见的化去血肉,露出其中白骨来。
黑衣人已行至壁虎君子的面前。
两个毒君子倒下了。
蛇君子抽搐着,只留下一句:“卑鄙——”便咽了气。
原来他喉口已不知何时插着一枚飞镖。
他偷袭黑衣人,黑衣人却当着他的面也出手偷袭。他的动作太快、太出其不意,在所有人都凝神看他的木枝是如何刺死壁虎君子时,飞镖已经脱手飞向蛇君子。
他的武功是那样令人不寒而栗,他只要出手,就是为了杀人而来,且一击毙命,无论光明与否。
整个江湖,恐怕也找不出有几个人有这样的毒辣的武功,这样快的“剑”。
蜈蚣君子失声道:“你……你是华御?”
黑衣人没有说话,他又自言自语道:“不、不,华御不会用这么卑鄙的暗器……年岁也不对……你是……难道你是……!”
他竟被自己的未尽之言骇得面色惨白,连一旁的蝎君子和兄弟们的遗骸也顾不上,拔腿就跑!他的轻功很是奇特,竟全程是在地面上,却如同滑行一般,眨眼就不见了踪影!蝎君子暗骂一声,也逃之夭夭。
地上只剩下三具尸体、一条蛇骨。黑衣人看着尸体,若有所思的模样,收起了剑。
华澈看他把那木枝丢到一边,才终于敢说话,磕磕巴巴道:“你、你不追么?”
黑衣人道:“逃兵的血,只会脏我的手。”
华澈没有听明白,实际上她连自己问了什么都不知道,此时才回过魂来,语无伦次:“谢谢……谢谢少侠……”
黑衣人没有应她的谢,只是问:“你是回春山的人?”
华澈慌忙点头:“我是回春山的华澈,少侠可要些什么报酬?若是钱财,少侠尽管开口。”
“钱就不必了,给我些外伤药。”黑衣人道。
“……”华澈拔簪子的动作一顿。
第一次听到这样简单的报酬,华澈摸遍全身上下,非常热情地把能找到的外伤药全部拿了出来,连绷带也掏出来好几捆。
黑衣人挑了几样收下。华澈好奇道:“少侠,你既然佩着剑,怎么方才却用树枝?”
黑衣人淡淡道:“我已封剑。”
不等华澈再问,一道红影从天而降,急急道:“华澈!”
“啊!枪哥!”华澈眼睛一亮,不等冷枪开口,便抬手指向黑衣人,“你怎么才来啊!要不是这位少侠出手相救,我连骨头都不剩了!”
冷枪握着她肩膀上下仔细看了一通,确定她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对黑衣人一拱手:“多谢。”
“顺手而已。”黑衣人淡淡道。
冷枪道:“在下冷枪,敢问少侠名讳?”
黑衣人听到他的名字,挑眉打量一番。果然见他一身红衣,长发凌乱,很是不羁,身形高大,胸口大敞着,露出古铜色的坚实肌肉,不难看出,有磅礴的力量在强壮的肌肉下涌动,不见有佩戴兵器;身边的少女则是一袭回春山制式的蓝衣,两只长长的辫子在背后摇来晃去,杏眼盈盈,笑声黄鹂一般动人。原来如此,“华澈”同“冷枪”,二人正是江湖上有名的鸳鸯侠侣。
而这冷枪武功高强,在江湖上称得上数一数二,曾经是生道的门柱。但此人嗜杀如命,称得上江湖公敌,仇家无数,被生道逐出门派已有十几年。不过几年前有了道侣后,便再没听过此人作恶,已算得上隐退;但他的仇家可不会因此放弃,难怪五毒君子会不惜被人嗤笑也要拿下华澈。
黑衣人心念一转,没有报名号,当下要编个假名,不知怎么记起来前日在茶馆听的话本,便道:“萧甜。”
好好一个大男人,怎么取了个甜字,假名也不带这么糊弄人的!华澈捂嘴偷笑,却不知道想到什么,耸了耸肩。冷枪自然也猜到他报了假名,却也并不在意,只是道:“你救了她,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可有所求?”
萧甜没有推辞,沉吟一会,道:“近来江湖多风波,在下想寻一处暂避风头。”
“呵,这个好办。”
冷枪直接取出一枚翡翠玉佩递给萧甜,那翡翠成色极好,饶是见惯了名贵美玉的萧甜也暗自惊叹。美中不足的是,这样的好的玉却有极笨拙蹩脚的雕刻,不仔细拿在手里观察,真瞧不出雕的是一座山,叫谁看了都要摇头骂一声“暴殄天物”。
冷枪道:“这是生道沈客的信物,你拿了这玉佩去生道,说是我给你的,他自会留你作客。”
萧甜收好玉佩,道了声谢,双方便拱拱手,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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