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啊——”
杀猫啦——
杀猫了！！！
堂堂新选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居然要杀猫啦！！！
在用布头把我裹好后，冲田总司便把我放置在屋子里。
他自己则进进出出，又是烧热水，又是端盆子找东西的。
我看着他把滚烫的热水倒进了盆子里，连温度都不试一下就端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又去翻箱倒柜不知道找什么。
只有脑袋能活动的我，望着眼前袅袅热气，想象着水温，眼瞳一下竖起，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叫喊。
“喵啊——喵啊——”
他这哪里是想帮我洗澡！
他这分明是想杀了我呀！
他还在水盆旁边放了把佩刀，这不是准备抹脖子放血拔毛走一套吗？
我刚刚就该跑的！眼下真是好奇心害死猫了……
我懊悔不已。
冲田总司不顾我撕心裂肺的叫喊，依旧自顾自的。
我喊了几声也觉得嗓子疼，不再发出刺耳的声音，只在喉头翻滚着警告，再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说起来今天早上的时候，冲田总司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怎么土方岁三来看了一眼就这么精神了？
看他这生龙活虎的背影，根本不像病重的人。
“这样就行了吧。”
冲田总司在我眼皮下忙活了半天，把所有东西都挪到缘侧上，才再度抱起了我。
“我之前见人帮猫洗澡就是这样的，”冲田总司笑着，语气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只是不知道小雅在水里加了什么，猫儿洗完澡都是香香的，毛也蓬松柔顺，大概是什么药材或是香料吧。”
“……”
“不过我不懂那些，咱们就简单些吧，只要把你洗干净就行了。”冲田总司看向了我，见我不声不响，像是察觉了什么，急忙笑着解释了一句，“我刚说的小雅可不是你。”
“喵呜？”
“你是不是能听懂自己的名字了？”我的回应惹得总司把我举了起来，试探着又叫了一声，“小雅？”
“……”
“小雅。”
“……”
“小雅……”
“……”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随意提起我的人是他、能笑着说起我的人也是他，提起我后又悲伤起来的人还是他！
“小……咳咳……”
“……”
我看着他的笑容一点一点凝固在嘴角，眼中的欢喜也渐渐消匿了。
先前那个神采奕奕的冲田总司不见了。
冲田总司的疲惫和病态全部显露出来，那浑浊的咳嗽也随之响起，似是先前的精神不过是回光返照一般。
瞧着冲田总司的模样我一点也不惊讶，今日早些时候我也觉得他大限将至了。
只是现在的我记起了一些过往，见他如此难受，心中难免动容。
我一个心软，还是应了声。
“喵呜～”
“……”
“对不起，水都要凉了。”冲田总司没再试着呼唤我的名字，只深吸了一口气，强打起了笑容，“我听人说，猫都是怕冷的，别冻到你才好。”
“喵呜……”这句话，你是听我说的。
“我看看啊，水要比手热一些，不能太烫。”冲田总司喃喃念叨着，继续复述着我当年同他说的话，“然后把水浇在猫咪爪子上，猫儿不挣扎、不排斥就行了……”
不知是不是累了，冲田总司的手有些发抖，脸上的表情却无比认真。
“把猫泡在盆里，脑袋得用手舀水，轻轻地浇下……然后这样……”见我没有闹腾，冲田总司再次笑了起来，“这样看给猫洗澡也不是很难嘛……”
我睁大了眼睛，望着蹲在水盆旁无比认真的冲田总司。
他像是生怕会弄疼我，所有的动作都很轻柔，宽厚的手掌一遍又一遍地念抚上我的脑袋，没有一丝马虎。
在和我对上视线后，他也会立马微笑回应。
那样的笑容似是在等着谁去表扬他一样。
……
“少爷你干什么呢？”
“喵呜——”
“别跑，你身上还湿的呢！”
“哐啷——”
“哗——”
植木屋内的静谧时光被来送饭的婆婆打断了，因听见出总司以外的人说话，原本在水盆中的我一个激灵就想往外溜。
冲田总司虽拉住了我的后腿，自己却摔在了缘侧上，而被我们打翻的水，也全泼在了他的身上……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婆婆急忙放下食篮，匆匆跑了来，声音里带了些责备，“少爷，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喵呜——喵呜！”
“没事。”冲田总司不理会我的嘶喊，死死把我搂在怀中，笑吟吟回应，“她似是掉泥里了，我帮她洗洗。”
“少爷你快松开它！它都把你抓伤了！”
婆婆没见过我张牙舞爪的模样，像是被吓到了，不敢过分靠近，只让总司赶紧把我丢掉。
“没事的，好了好了，没事……”
总司口中的话不像在安慰婆婆，反而像在安慰我。
毕竟他没有要松开我的意思，他随手抓起先前放在缘侧上的旧衣裳，迅速把我包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找到了什么窍门，两下工夫就又困住了我的四肢，让我无法挣脱开。
见我被迫“安稳”下来，总司才转身向婆婆解释起来，“她刚刚很乖的，只是被吓到了。”
婆婆可顾不得这些，急得跳脚，“少爷，它不过是只野猫，不金贵的，你何必呢！！”
“我取了名字，她就不是野猫了。”
冲田总司的说话声不响，语气却不容反驳。
“少爷不是不喜欢猫吗？”婆婆有些愣住了。
“没有不喜欢，只是先前不熟罢了。”冲田总司道，“现在……可能不太一样了。”
“那先不说猫的事了！”婆婆拗不过总司，只能换了话题，“少爷的衣服都湿了，天还凉，会冻到的，少爷赶紧去换一身吧！”
在婆婆眼里我这只小野猫怎样都好，但冲田总司是不能再怠慢了。
她让总司把湿掉的衣裳都换了，还在总司专注于擦干我一生猫毛的时候备好了洗澡水。
可她催促了总司几回，总司都不肯去浴桶里泡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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