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小贱人居然隐藏得这么深,可怜我的姗姗,就要这么枉死了!”李氏越想越恨,越想越憋屈。
贺氏宽慰道:“夫人已经尽力为二小姐谋划了,可惜二小姐福薄,命该如此,夫人早些节哀吧。”
作为李氏的陪嫁,贺氏看得很清楚,这些年若非李氏蓄意骄纵,许灵攸也不会这般跋扈,连亲妹妹都敢杀,她们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能全怨别人。
鹿鸣苑内,翠娘还在受罚,没有李氏的庇护,几个老妈子更加肆无忌惮,很快就把她打晕过去,众人看向如意。
如意没有指示,盘腿坐着翻看着库房的账本,面上没什么表情。
许府的中馈是李氏在管,这个库房是许灵攸的私库,里面都是华景陪嫁。华景是华琛的嫡长女,出嫁时华琛尚未显贵,怕女儿在许家受委屈,将一半的家产都给她做嫁妆,华景死后,嫁妆便都留给了许灵攸。
许家有钱,从未打过这些嫁妆的主意,不仅如此,许灵攸的所有开销都是从公账支出,李氏从不吝啬,这些嫁妆几乎没怎么动过,都是翠娘在管。许灵攸是个心里没数的,从未查过账,如意服侍她这么多年,今天还是头一回见到账本。
记录也简单,除了逢年过节的礼尚往来,余下的都是赏赐,受赏人其中有一半是翠娘,她和吉祥占了一部分,余下的都是零碎打赏,毫无疑问都是假账。
除了月钱,如意从未见过什么赏赐,许灵攸从不把下人当人看,脑子里是没有赏功的概念的,只有罚过。
她合上账本起身道:“找副哑药给她灌下去,逐出许家,以后不得再踏入丞相府半步!”
说罢转身,把账本交给吉祥:“她贪的钱不要了,全当给她养老吧。”
她虽然坏,但那日她只是听命行事,并非主谋,她毁了她的脸,她要她一副嗓子很公平!
至于养老,陈年旧账很难查了,她不想浪费时间,就当给许灵攸做个顺水人情好了,翠娘毕竟也将她养大了。
吉祥接过账本,让侍女去备哑药,又让老妈子将翠娘抬回下人房间,怕她提前醒来闹事,亲自留下照看。
昏迷了半个多时辰,翠娘果真醒了,躺在床上脸肿得说不出话,看见吉祥突然哭了起来。
吉祥看着她哭,丝毫不为所动。
不哭还好,一哭泪水浸在伤口上,洇得更疼,她哭了一会儿便停了,问吉祥道:“你怎么在这里?”
吉祥说:“小姐让我来看看你。”
翠娘又哭了起来,说道:“我就知道她是心疼我的……”
吉祥:……
“你个小贱人,刚刚为什么要揭穿我?”她又骂道。
吉祥说:“我只是实话实说。”
“什么实话?嘶——”翠娘一时情急,嘴巴张大了扯得伤口疼。
缓了一会儿,她又指着她说:“等我伤好了再收拾你,滚出去!”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厨房老妈子端了一碗汤药进来:“丫头,药熬好了。”
“等你伤好了再说吧!”吉祥弯腰扶她坐起。
翠娘看着她冷冰冰的眼神,本能地警觉起来:“这是什么?”
“小姐给你准备的良药!”吉祥走过去端起汤药,又回到床边。
黑黢黢的汤药上还冒着热气,翠娘看着有些忐忑:“这是治什么的汤药?”
“专治黑心肝的……”
话未说完,翠娘便伸手来抢,吉祥后退两步避开她。
“我不喝!”翠娘往床里躲:“肯定是你们要害我,小姐不会让我死的,不会的……”
“小姐当然不会让你死,这是一碗哑药,喝了你就不能再骂人了。”
翠娘听了愈发惊恐,两只眼睛瞪得圆溜,不一会儿反应过来,连连摇头:
“她要封我的口,她不是小姐,她不是小姐……”
吉祥扭头对送药的人道:“娘,你摁住她!”
送药的老妈子正是吉祥的亲娘张妈,立刻爬上床扇了她一巴掌,趁她疼得叫唤时,坐在她的大腿上,扣住她的双手,按在墙上,压得她动弹不得。
翠娘仍旧挣扎喊叫:“你们被她骗了,她不是小姐,快去禀告夫人……”
吉祥爬上床,一手掐住她的下颌,拿着药碗往里灌。
那药还有些温度,母女俩合力,不一会儿一碗药全部灌下,翠娘躺在床上挣扎嚎叫,很快又昏死过去。
吉祥把药递给母亲:“去找爹安排两个人,把她送回家,以后不许她再踏进许府一步。”
张妈刚喘匀了气息,接过药碗问:“丫头,她刚刚说的……”
“她胡说的,就当没听过,不要跟任何人说!”吉祥大步离开。
折腾了这么一场,天色已经不早了,这几日天气不错,每天傍晚霞光都十分绚丽,看得人心情无比灿烂。
回到前院,吉祥在门口调整了片刻,方才进了寝阁。
如意刚沐浴完,正在案前梳妆,见她进来,扭头示意旁人退下,问道:“事情办好了?”
“药已经喂下了,我爹马上送她回家。”
“奶娘可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
吉祥如无其事,走过去帮她篦发。
如意从镜子里窥她,她低垂眉眼,认认真真地帮她梳头,面色十分平静。
想了想,她打开妆奁匣子,随手挑了一件金钗,转过身去:“办的不错,这个赏你。”
吉祥看了她一眼,对上她的笑盈盈的眸子后,又立刻低下了头,伸手去接。
刚一碰到金钗,右手猛地一下被她攥住。
吉祥心里一惊,再抬头,那双眸子笑意阴森,看得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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