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被同眠if线（62）
开会熬人。
开与皇族相关的会更熬人。
温格尔走出会议室，身子骨都化一半。他半依靠着找块软垫坐下，扶着额头回神。周遭有人上前与他打招呼，他只轻微点头，疲于开口。
长老会中有偏向皇族的，有偏向政府的，有偏向军部的，其余什么基因库、雄虫协会，温格尔反而不担心——基因库还指着从他榨出更多科研价值；雄虫协会更是费尽心思，想从温格尔手中拿走“全虫族雄虫协会”5%的控股。
没错。
不是蝶族，不是某个星球或者区域。
夜明珠家秘密拥有整个雄虫协会5%的控股。整个雄虫协会发展至今，都欠着他们夜明珠家一份人命……当然。温格尔绝不会指望“历史上的人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离开监狱后，他偶尔也站在外人的视角看待夜明珠家，越发觉得“一鲸落万物生”是个恰当的句式。
夜明珠家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温格尔选择把嘉虹叫到身边，提前交代家族各类秘密与关系。
“我是夜明珠家第十七代家主。你将会是第十八代。”温格尔怀念道：“有些事情，还是早些告诉你更好一些，免得你——”
免得你和当年的我一样，一无所知被人拐骗到监狱。
*
建国前，夜明珠家和现在的皇族一样打天下。不过，他们家为了避免被末代政权狙击，用的招兵比较特殊。
等末代政权听闻小道消息，找到了夜明珠家建造的军营、购买的武器，把夜明珠家家主提过来质问时，得知乌泱泱一千六百万军雌全部是当代家主的雌侍。
全部。
都是登记在夜明珠家雌侍名单上的、合法的、领证的雌侍。
军团长好一点，五个全部是初代夜明珠家主的雌君。
“我没什么爱好，就是博爱。”初代夜明珠家的名言，“想给所有军雌一个家，有错吗？”
为自证自己和一千六百万军雌是真爱，初代夜明珠当场给搜查人员表演什么叫做真正的“过目不忘”，他亲昵喊出每一个军雌的名字，不管对方长什么样子，抱着深情舌吻，然后诚邀对方参加多人运动。
骇人听闻，令人发指，直接促使建国后《婚姻法》是限制雄虫招募雌侍、雌奴的数量。
所有雄虫，在法律上只允许和二十个雌虫登记结婚。
可惜做到这个程度，还是没有阻止初代继续散发魅力。他开始勾搭上开国皇帝，成功被后世追认为“第一代大帝”的“雄虫真爱”。
虽然他们两个都是雄虫，但不妨碍旁观者造谣。
“……某种程度上，这种谣言在当时盛行是有原因的。”温格尔从保险库中取出一个古老的箱子。他缓慢打开道：“这是初代大帝留给夜明珠家的第一道指令……现在不用打开。因为后面还有第二个箱子。”
因为被造谣和雄虫继承制为主的皇族搞颜色的不止这一个家主。
温格尔头疼带着嘉虹来到第二个保险箱面前。和第一个箱子陈旧的历史风貌不同，这个箱子明显是第六代大帝时期的时尚单品，具备鲜明的时代烙印。
这也是皇族继“初代”后，第三位被冠以“大帝”称呼的虫皇。
第六代，是他的代数；大帝是后人对他的尊称。
其余皇族出来的统治者，只能被叫做“虫皇”。
温格尔每每想起祖先们留下的离谱事情，都不得不头疼。他无法说，先辈们争取来的荣耀与盛宠到底是好还是坏——当他第一次接触到箱子中的东西中，他想如果他是皇族现在的统治者，也会按捺不住对夜明珠家的杀心。
“初代大帝和第六代大帝都是军雄。”
温格尔平静丢出一个信息炸弹，“外界有猜测，但没有多少人能够确定这件事情。因为对外宣称，他们都是亲自孵化虫蛋，亲自挑选继承者。”
嘉虹盯着面前的箱子，手摸索着皮革上的灰尘，嘴唇死死咬住。
他有预感，打开之后，他将要真正的背负起这个家族。
滔天的权利。海量的利益。
夜明珠家上三代以及更久远之前，无法被言说的秘密。
“打开吧。”温格尔鼓励道：“这是卓旧都猜不到的事情。他应该以为夜明珠家只是‘蝶族长老会’为代表的地方，和‘皇族’‘政府’‘军部’为代表的中央的润滑剂。”
可能有，但不是全部。
“初代大帝和第六代大帝所有的后代，都是夜明珠家雄虫孵化的。卓旧应该无法想象，当时的大帝们给了夜明珠什么样的权利。”
温格尔的声音逐渐变轻，沉落在地面。
“打开吧。嘉虹。我的孩子。”
“看看来自大帝们的馈赠吧。”
嘉虹打开了。
他下意识把手中和怀中两个箱子一并丢出去，恐惧让嗓子发不出丁点声音，唯有汗水淅淅沥沥渗透出衣物，手掌与衣物满是灰尘与地面缝隙生长出的菌类。
“雄父——雄父，这就是——为什么——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给夜明珠家这种东西？
【若我死后，阿温还活着。让阿温继位，若阿温不在……算了。若我死后，子孙中找不出半个能用的，让夜明珠家取代皇族好了。让他们家统领虫族。】
这是初代大帝留给夜明珠家的手令，上面签署了他的名字，他个人执行政务时的印章，和个人的私印。而证明这一条命令真实性的东西，是一把微生锈的黄铜色钥匙，从款式上看是初代大帝时期的机甲启动钥匙。
“别摔坏了。”温格尔有些心疼去捡起钥匙和盒子，他道：“首都圈博物馆里都只有复刻件。这个，传闻初代大帝去世后便消失的末代权柄也在我们家。”
嘉虹看着放在手中，有“皇权”“政权”之最的权杖，第一次意识到教科书上的“权柄”图是被放大了三倍之多。
“这其实是一件精神力武器，是初代的贴身武器。你想知道什么是精神力武器，就得去问你九一伯伯了。”
对比起来，第六代大帝给夜明珠家的东西就花里胡哨多了。
他先是洋洋洒洒写了一通废话铺垫自己与当时的夜明珠家家主是如何如何的好，又接着写自己要把什么什么什么都给夜明珠家，最后和初代一样，单独起草一份正式手令、遗嘱，往上面白纸黑字写：
【夜明珠家手持此令，随时可以替代皇族。】
在外界被传，和第六代大帝一同入葬的“大帝生前爱物”：一顶美不可方物的皇冠、以及整套的华美装饰都在夜明珠家。
嘉虹还发现好几颗自家星球、矿产、林业，一些夜明珠家现在还拥有的特权，都是由第六代大帝强势赋予，夜明珠家不想要都不行。
何等盛宠！简直是像是盼着夜明珠家吃饱喝足后起兵造反啊！
“这些手令说到底，不过是前朝的事情。”嘉虹苦恼道：“现在应该没有任何效力才对。现在的虫皇难道会因为两位大帝的命令，感受到我们家的威胁吗？”
“这当然不会。”
温格尔犹豫许久，还是没有把皇族与夜明珠家矛盾的根本告诉嘉虹。因为嘉虹是雌虫，一个没有打开脑域，没有深刻感受过精神力的雌虫，大概率会轻视这些消息。
温格尔宁可是更加靠谱，更加接近理性的说法，让嘉虹意识到皇族对夜明珠家长久的敌视。
“夜明珠家实在是太大了，他是比所有贵族加在一起更加可怕的家族。”
雄虫强大的精神力会让他们梦见很多东西，过去的，将来的，可知的，不可知的——在皇族和夜明珠家，他们共同保守着初代、第三代、第六代，三位公认皇族最强精神力雄虫的预知梦。
【一个流淌着夜明珠家血脉的孩子，踩着皇族的血与肉，登上皇位】
温格尔温和说道：“是我们夜明珠家占有太多东西了，引起皇族和其他家族的忌惮……这么多年，想要离开也完全没有办法离开。”
于是，发生什么事情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他拥有一双蝶族的眼睛。我当然看见了，那就是夜明珠家才会有的眼睛。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是很多年后。那孩子登上了皇位，他拿上权柄，带着皇冠坐上了最高的位置】
嘉虹终于从长久的信息冲击中苏醒。他牵着雄父的手，终于有些心不在焉起来，“皇族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情。”
“当然。”
皇族的雄虫总会断断续续做着类似的梦，一遍又一遍，不断地补充关于梦境的细节。高精神力的雄虫偶尔陷入莫名的恐惧中，像是被什么魇住一般，看见夜明珠家那双发蓝的双瞳，无法克制大叫起来，然后在惊惧中死掉。
偏偏他们死前又会疯狂地祈求夜明珠家的雄虫来到自己的床前，用枯槁的手紧紧抓住夜明珠家雄虫的胳膊、手指、脸颊。他们像最绝望的爱徒，沙哑祈求夜明珠家的雄虫给自己一个吻。
没有人知道，这些死去的皇族雄虫为什么会恐惧，又为什么会向可能一生中没见过几次的夜明珠雄虫索吻。
温格尔很幸运没有遇到这种事情。
沉闷的宝库让他轻微咳嗽，几声后声音渐大，温格尔不得不捂嘴躬身，半靠在嘉虹身上，忍受疼痛。
“雄父。”嘉虹也顾不上继续思考更多皇族与夜明珠家的关系。他赶快带着温格尔出去。
他没有注意到。
在关门开门的一刹那，黑影闪过。
阿莱席德亚平静地从阴影中走来，端坐在夜明珠家最大的秘密面前。
国庆节快乐！还是删减了一部分设定，选了……嗯，可能比较有故事的放上来吧。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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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大被同眠if线（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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