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大被同眠if线(65)

大被同眠if线(65)

禅元已经摸索出一套夜明珠家生存法则了。

他每天累成狗还能凑到恭俭良面前,捏捏小雄虫的手指,戳戳小雄虫的腰部,正面迎接小雄虫噼里啪啦的巴掌。

除了沙曼云、束巨、阿莱席德亚那三个雌奴,整个家里应该没有人会真的想要禅元死掉。

“宝贝。”

“哼。”恭俭良虽然凶,但绝不会在雄父面前杀人。他几个哥哥耳提面令翘掉许多次,不可以再惹事,不可以再让雄父忧心。耐不住禅元每每捂着脸又疼又爽,记吃不记打在自己面前蹦跶,恭俭良的手就躁动起来了。

就要打!就要打!得找个机会把变态杀掉。

想半天还是想不起禅元叫什么的恭俭良,决心还是用“变态”统称禅元。

“走开。”他走着走着,就认不出踹禅元一脚。

颜狗禅元已经习惯被嫌弃,他盯着恭俭良那张漂亮脸完全不生气,甚至觉得漂亮小雄虫成年后还会继续用高高在上的表情踹自己……噫啊~想想就很刺激。

温格尔浑然不知面前这对未成年小情侣脑子里都是什么废料。

他只觉得恭俭良情绪比过去更稳定,原本每天都像快爆炸的气球满屋子乱飞,不是掀翻屋顶,就是撵着哥哥跑,叫嚣着要剁掉所有人。

“睡醒了吗?”

恭俭良扑腾到温格尔怀里,起床气都在禅元身上发泄完了,抬起脸都是委屈。他喊饿,喊渴,非要拽着温格尔去大厅坐着,等沙曼云送茶点过来,小脾气又上来了。

“难吃。”恭俭良咬一口,丢到禅元盘子里。

沙曼云看过来,切蛋糕的刀叉和瓷盘碰撞在一起。

“雄父,雄父这个好难吃。”

温格尔只能去哄他,“那我们不吃。雄父给你叫新的点心好不好。”

“我要吃他做的蛋糕。”恭俭良大手一挥,指着腮帮子塞满的禅元,道:“他跟雌父去做蛋糕。”

把最烦自己的人和最爱杀人的雌父放在一起。

不论死掉哪一个,恭俭良都会享受到不错的愉悦。

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下午茶。

*

恭俭良的坏点子被他大哥嘉虹一手压制下来。

犯错无果的小雄虫便拿着靠枕和玩偶发泄,一套拳击下去,枕芯都打出来了。序言指挥小机器人上去收拾残局,恭俭良抬脚就踹飞三个小机器人,又挨了大哥嘉虹一顿教育。

嘉虹:“你起床气又犯了?”

恭俭良平静看过来,骤然戾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他就是无意义的尖叫,没有任何理由,针刺般锐利,扎得耳膜生疼起来。温格尔手吓得哆嗦,茶杯险些摔在地上,还是沙曼云捞起来,找出软帕擦拭飞溅出的水渍。

而小雄虫才不会管自己又做了什么。他果断寻找到自己的“安全屋”,横冲直撞过沙曼云,整个人扑到温格尔怀中,脸埋在还湿漉漉的外套上大口呼吸。

温格尔吓坏了。

他抱住自己的小雄虫,不住亲吻他的发顶,手轻拍顺着恭俭良的气,快速反复说道:“雄父在这里。小兰花。雄父在这里。”

恭俭良完全埋入厚重的蝶族长袍中,外人只能看见他凌乱的碎发,随着深呼吸起起伏伏。

无论是夜明珠家其余几个兄弟,还是束巨、沙曼云这样的大人,谁也无法插入到温格尔和恭俭良之间。

除了阿烈诺。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恭俭良那漆黑杂乱的精神力上。作为从小脑域全开的天才,他一直都知道弟弟的精神状态与他的过去、精神力息息相关,不管不顾迟早会让恭俭良变成全凭杀戮掠夺快感的野兽。

是雄父一直用他的精神力,血亲之间的联系安抚了弟弟。

庞大,和爱神水闪蝶一样散发出璀璨光芒的精神力,从上到下完全包裹住恭俭良那漆黑的哀嚎,在一声一声梦幻的不明呓语中,波动调平,节奏舒缓。

恭俭良的呼吸也缓和下来。

他趴在温格尔怀中,以极为不舒服的姿态,半眯着眼。

“十五岁还需要雄父做精神抚慰。”阿莱席德亚忽然出现在阿烈诺身边,低语道:“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雄虫。”

寻常小雌虫3-5岁就会脱离雄父的精神力抚慰,小雄虫可能要久一点,但最晚也不会超过7岁。

恭俭良十五岁还需要雄父用精神力做出“孵化”“抚慰”的动作,很不正常。

阿烈诺早就习惯了。

他道:“小兰花毕竟是雄虫。”

阿莱席德亚道:“不过是精神力发育比较好的家伙。难道你就不需要精神力抚慰了吗?喂,崽。”他身体靠近,手指碰撞在亲子的掌心。

刺痛感,成片的麻痹感,连带在圣歌女神家被训练多年的直觉让阿烈诺出手。

磅!

他与阿莱席德亚的手相撞在一起。声音打破恭俭良引发的窒息,所有人都扭头看过来。

温格尔也不得不停下安抚幺子的动作,关切看着阿烈诺,“阿烈诺?”

阿莱席德亚露出微笑。他满意注视着雌子放大的瞳孔,缓慢收手。在鬓角处十分轻微的灰白色也隐藏起来。

阿烈诺却知道,那是他雌父与寄生体融合的表现。

“没什么。”阿烈诺放下手,抱歉地对温格尔道:“刚刚,就是。”

他不太会撒谎,最后阿莱席德亚编织个不大不小的骗局,试图搪塞过去。可惜阿莱席德亚的信用在温格尔那实在是太差了。雄虫从一开始压根就没有相信过阿莱席德亚。

“把你赎出来简直是浪费我的积分。”温格尔嘀咕。

阿莱席德亚乐得打哈哈,“把我送回去,你的积分也回不去。”

温格尔恼怒起来,碍于恭俭良还趴在身上,怒瞪阿莱席德亚,随后指挥沙曼云上去痛揍阿莱席德亚。

束巨乐得不用听差遣,端来桌子上剩的下午茶,大大咧咧坐在温格尔脚旁,边吃边看戏,看乐了飙脏话给温格尔轻踢两脚,权当教育过了。

阿烈诺则完全浑浑噩噩,陷入到“阿莱席德亚到底是不是阿莱席德亚”的哲学论述中。他频繁想起阿莱席德亚近期对自己的亲昵,想起他谈论其余兄弟时轻蔑的口吻,想起他委婉地暗示自己小心与注意旁人。

可转念,阿烈诺又想起这个雌虫大笑着用枪对准自己,想起他微笑说和自己玩“捉迷藏”,想起他一次又一次毫无波澜从身边离开,任由饥饿、口渴、孤独和眼泪包裹才破壳的自己。

阿烈诺记得比谁都清楚。

他无端开始憎恶阿莱席德亚,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憎恶,却不是家国情仇的憎恶——他只恨阿莱席德亚为什么不是完全的雌虫,或者完全的寄生体;也憎恨阿莱席德亚为什么不是完全的好,或完全的坏。

他怕阿莱席德亚曾经是爱他的。是因为寄生体入侵意识,才变得不纯粹,才开始成为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坏人。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阿烈诺呆愣愣和温格尔告别,临走前,温格尔捧着他的手反复叮嘱身体和情绪问题。

“我最害怕你什么都憋在心里。”温格尔一贯最了解每个孩子的心性,他努力让自己公正公平。可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做不到,只能在微不足道的地方竭力弥补每一个孩子。“阿烈诺,雄父永远爱你。”

“雄父。”阿烈诺呓语,“我也会永远爱你。”

他浑浑噩噩来到花园,找一块平坦的绿地,席地而坐。

遥远处贴了珐琅色玻璃画的窗户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各色巨大的蝴蝶如梦似幻飞扑而来,闯入暖房花园与摇曳的花朵中。一只手掐住鲜花的枝,两指用力,拧断它们。

“给。”阿莱席德亚将花递到亲子面前,“你一直在看他们。”

阿烈诺接过花,手上沾满淡绿的草汁。阿莱席德亚大喘气一声,坐在阿烈诺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起来——他喜欢享受,烟酒肉不忌讳,就是为违反古板宗教家族教条而生。

“之前,现在,将来。我都不会被寄生。”阿莱席德亚吐着烟圈道:“具体原因很复杂。我懒得说,告诉你,我一直是你,就行了。”

“我不相信。”

“傻孩子。你已经信了。”阿莱席德亚笃定,“你觉得我是寄生体,第一下就不是用手,而是用枪。”

“我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你什么时候被寄生。是因为实验吗?他们把寄生体切片放在你身上了吗?阿莱席德亚。”阿烈诺只有第一声是响亮的,他越说越不确信,鸵鸟般把自己藏在臂弯里。

直到他想出一个确凿的检测方式。

“你在……我还是蛋时,你都在做什么?”

“啊?”

阿莱席德亚没想到孩子会问这个问题。他掐掉烟,望着天片刻,拍拍大腿道:“头靠过来。”

“啊?”

“笨死了。靠过来啊。”阿莱席德亚拽过阿烈诺,强硬把孩子的头压在膝盖上,命令道:“闭上眼。”

阿烈诺不敢闭。阿莱席德亚强硬敲打他的脑壳,敲得孩子不得不闭眼。

糟糕。阿烈诺手把住自己大腿侧的匕首,满心眼都是“怎么办”“怎么办”。他终于懊悔自己的大意,痛骂十几年的学习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家族里老师们每天都在念叨阿莱席德亚做了什么,不干人事。自己怎么就记不到脑子里呢?

阿莱席德亚等会要怎么弄死自己吧。

一定要……随时做好准备。

“咳,好宝宝睡觉觉,一觉到天亮……”阿莱席德亚手落在阿烈诺的头发上,不再同往前非打即骂。这一次,手心的温度随抚摸的力度,传递到阿烈诺身上,与阳光,与春风不相上下。

阿烈诺惊愕地张开眼。

而阿莱席德亚也恰时哼唱起那首无数次,在监狱里唱给阿烈诺听的歌——隶属于圣歌女神裙绡蝶家的祷告曲,阿烈诺早就能把上面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背下来,他永远唱不出阿莱席德亚这种一个字也没有的调。

偏偏就是这样的调,贯穿阿烈诺在蛋壳里对雌父最热烈的期望。

“是这样的……”他低声,眼眶蓄满泪水,“最开始是这样的。”

阿莱席德亚道:“是啊。就是这样的。”

在监狱里,阿莱席德亚每天抱着虫蛋去找温格尔孵蛋,敷完蛋生怕其余两个幼崽碰坏他的崽,抱着还是虫蛋的阿烈诺兴高采烈回去。

他是雌虫,无法使用精神力孵化,笨拙把虫蛋抱在怀里,贴在肚皮上,无聊给虫蛋唱歌、给他讲故事,对他吹嘘自己的优秀事迹。

阿莱席德亚低垂下眼眸,心中惋惜。

父子之间本来该是这样,谁叫你偏偏是圣歌女神裙绡蝶呢?

我推延下剧情,发现命运是个回旋镖。按照这四位这么作妖下去,嘉虹还是要走上家破人亡,兄弟反目,挚爱死亡,成就帝位的道路。

我:啊?(试图挽救if线的屑土豆)啊啊啊?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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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大被同眠if线(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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