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恭俭良。
这孩子破壳在冬天,温格尔浑浑噩噩精神状态一塌糊涂。等他想起要捡起点虫蛋壳做纪念,恭俭良已经饿得把蛋壳全部吃掉,一滴不剩。
温格尔后续只能拿自己的东西填给恭俭良,包括雌君戒指等雄虫传统物件,他都拿自己的私房去填补恭俭良。
“不能吃喽。”温格尔戳戳老二的肚子,认真和幼崽商量道:“你都打嗝了。乖。祖祖先把蛋壳收起来好不好。”
幼崽以大声咀嚼回答温格尔。
*
老二,谦谦,和禅元一样是青襟油蝉种。
他完全没有继承到夜明珠家一点美貌,从头到尾都是他蝉族爹的复刻版。沙曼云从老二破壳到现在,都没有抱过他。家里其余三个更是把这一只当做空气,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明晃晃拿给扑棱,等扑棱玩腻了,再捡点破烂给老二。
他们自然不会叫老二谦谦。束巨乱叫老二是什么“小虫子”“小知了”,阿莱席德亚“喂”来“喂”去喊崽。卓旧倒是认真取名过,给孩子叫“支棱”。
沙曼云从没有喊过老二一声。
他面对这个蝉种又不好看的孩子,大长腿跨过去,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老二自然对这明明晃晃的歧视很有意见,特别是这四个总把好东西给哥哥,而不给他后,他的意见就更大了。
幸好,这个家还有温格尔。
“你们怎么可以不给谦谦留一份呢?”温格尔受到幼崽控诉后,立刻把四个雌虫叫到面前,严肃批评,“乖乖和谦谦都是我孵出来的,你们对他们有什么意见,冲我来啊。”
四个雌虫没人听温格尔批评。
束巨瘫在沙发上掏耳屎;卓旧翻阅一本育儿书;沙曼云给手掌缠绕拳击用纱布;阿莱席德亚抱着钓鱼箱,整理自己的鱼钩。
温格尔辛辛苦苦说了一大堆,四个雌虫知道给他倒水、整理靠垫、准备点心、披上保暖毯,又没有一个说自己错了。
他们歪理很多,其中最多一个便是把孩子送给恭俭良和禅元养。
“阁下最重要的是养病。”卓旧道:“幼崽和虫蛋不一样,越大越麻烦。”
“和我们生蛋。”沙曼云道。
“没错。”束巨握拳,“老子最近又可以啦,屁/股准备好了。”
阿莱席德亚还没开口,四个人被温格尔一人丢一个枕头,齐刷刷赶到小屋外吹冷风。
“你们早不能生了。”温格尔残忍说出真相,“当年我为什么找囚犯取奶?你们是真不明白吗?”
明白。
怎么不明白。
可他们内心还是抱着点微弱的希望。
“我不会和任何雌虫生孩子。”温格尔再斩断他们的妄念,“我不会让任何人拿‘孩子’做筏子影响到嘉虹和孩子们。你们别想撼动嘉虹的地位。”
没错。
除非二十年后,五十年,一百年后,嘉虹完全掌握夜明珠家。
温格尔并不觉得自己会活那么多年,他现在只要撑住,保证不在死后给嘉虹带来麻烦就好了。
“唔?”两个幼崽并不明白祖父和那些雌虫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打哈欠抱着食物不松手。老大已长出七八颗乳牙,温格尔适当给幼崽吃点酥软饼干。老二还没有长出那么多牙齿,只能眼巴巴看着,狠吸一口奶瓶。
温格尔面对孩子,情绪平复。
他收起老大没吃完的饼干,又督促老二把最后一点奶喝完。给两个孩子擦干净脸,简单漱口后,温格尔躺在床上,困顿睡去。
别管那么多了。
他想,能活几年都不知道呢。
【支棱与沙曼云的祖孙情义】
和往常一样,沙曼云早起准备早餐。
和往常不同,他听到厨房的零食柜子里传出沙沙的奇怪声音。
“啊呜呜呜。”“咔咔咔。”
打开柜子,沙曼云看到满脸饼干屑,努力用口水和牙床摩饼干的蝉崽。他嫌弃捏着两根手指把饼干从幼崽嘴巴里抽出来。
一整块饼干咬出点皮外伤。其余碎屑都是某蝉崽用手和屁股坐出来的。沙曼云不想管这只蝉怎么蠕动到自己的地盘里,他揪住幼崽还没长好的翅膀,就要将其丢出去。
“啊杀沙沙。”幼崽在蛋壳里就有说话的意识,不过破壳后他们要等口腔完全发育,才能继续说话。小蝉支棱明明记得面前雌虫有一个名字,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想起来嘴巴也不听使唤,只能“沙沙”乱叫个不停,短手短脚上下扑腾。
沙曼云看着幼崽“沙沙”乱叫,喷到自己身上的饼干屑,忍不住伸直手把崽拿远点。
脏死了。
长得还不好看。
幼崽支棱却不管。他在自己的语言库里搜索半天,终于找到一个曾经听人提起的称呼,眼睛亮亮,嘴巴长大,呜呜发言,“杀。沙。傻/逼!”
哇。他说出来了。
幼崽以为可以得到在温格尔那一样的表扬,快活道:“傻/逼.沙笔!”
沙曼云跨出门的脚收回,转变方向,提着崽走向灶台。他看准炖煮高汤用的大锅,轻轻把幼崽放在锅底,加水,盖上锅盖,开火。
温格尔才起床,睡眼朦胧出来找孩子。
“沙曼云。”温格尔半靠在厨房门口,问道:“我怎么听到谦谦的声音?”
“没有。”沙曼云道:“他去束巨那了。”
温格尔:“……你大早上炖什么?”
沙曼云脸色不变,介绍道:“四足兽炖汤。”末了,补充一句,“很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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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大被同眠if线(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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