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被同眠if线 第二十六章
与其他三人不同，卓旧离开戴遗苏亚山监狱后，他的口舌和眼睛就是最强的武器。他总有耐心和毅力将对手变成自己的人，一步一步稳健地布局。
他本不该来见温格尔。
卓旧自己也清楚这一点。
正如他听见蝶族内部对夜明珠闪蝶家的各类流言时，脑海中第一个闪烁过的想法是“有机可乘”，是可以借助那段监狱过往将自身利益最大化，其次才是雄虫从高空坠落挣开的闪蝶翅膀。
——他必然不想见我。
卓旧心里有个声音轻笑起来。他飞速将这声音按压下，喝着酒馆里的啤酒，将夜明珠家的局势、关系、财力与自己相互匹配，最后得出一个温格尔能接受的条件，包括了他活着，他死后的一切可能性。
“……我希望与夜明珠家成为盟友。”
温格尔放下茶杯，他穿着一身暖和的珊瑚绒睡衣，里三层外三层包裹起来，整个人依旧轻飘飘靠在软垫上，眼神看着窗外。卓旧谦卑地为其续上茶水，以极低的姿态，表达自己的诚意，“除了我，应该没有人会支持嘉虹成为下一任家主。”
“他身后有我。”温格尔道：“卓旧。我的孩子不需要你的支持。”
外界对于卓旧及其旧部的绞杀从地上，转入地下。得益于眼前雌虫展开的大屠杀，反驳他已经成为一种政（治）正确。温格尔是夜明珠闪蝶家的掌权者，他除了在长子继承权上咬牙不松口，在社交圈里依旧贯彻了夜明珠闪蝶家不站队、不表态、模糊中立的态度。
他不可能公开站队任何一种政治倾向。
温格尔轻声咳嗽两下，头发昏，微微靠在椅背上，“束巨，送……”
“有人在调查莎莉文号惨案。”
温格尔目光骤然犀利。他抬起手，令束巨退出去。卓旧在抛出这个不痛不痒的消息之后，微笑着看着雄虫，继续赠送免费的消息，“时隔十数年，你觉得调查的组织会是谁？皇室、政界、军部、长老会、基因会，还是雄虫协会？”
“警法检重新调查这桩旧案，并非什么新消息。”
“阁下这么多年，还是无法放下这桩案子啊。”卓旧微笑着，看着因情绪激动有些喘不上气的雄虫，“当年危难之际，被人丢入监狱三年。夜明珠家不少紧密人脉都断开了，查找起来也困难不少。”
“你一直观察我。”
“这不难猜。”卓旧道：“阁下。我是来与您结盟的。”
“代价。”
“让嘉虹成为夜明珠家下一任家主。”
温格尔骤然提高音量，“卓旧——咳咳咳。”他扯疼了嗓子，猛地咳嗽起来。门外的沙曼云和束巨冲进来，一个用刀对准了卓旧，另外一个赶快将雄虫揽在怀里，轻轻拍打背部。
“购买了两个、不，是三个雌奴后。阁下的雄虫积分也快见底了。”卓旧永远在笑，这种笑容似乎篆刻在他脸上，“阁下与我同样，对嘉虹这孩子喜爱过深……说到底，我们两个人的目的是一致的。”
温格尔咳得流泪，他瞪向卓旧，抓起手边的茶杯，摔过去。
因力气使不出，茶杯在茶几上滚动两圈，水渍铺开，沿着边缘流淌到地面上。
滴答。
血珠溅落在卓旧的手背上。沙曼云的刀堪堪进入血管。他沙哑着嗓音，“滚出去。”
“你没有资格这样与我说话。”卓旧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擦拭锋利的双刀，“沙曼云，你现在是个雌奴。”
沙曼云宛若蛇吐嘶，“丧家之犬。”
卓旧没有反驳，他关切地看着温格尔，姿态放松，“杀了我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如果我的死能给夜明珠家带来巨大的麻烦、解释不清的问题，我很乐意拖着大家一起下水。”
“沙曼云。”温格尔断断续续喊着雌虫的名字。
沙曼云的刀颤了颤。
最终，一点一点收回来。
卓旧必须死。但不能死在夜明珠家。虽说大伙有丰富的处理尸体经验，可谁也不敢赌卓旧来之前没有给自己留后手。这个家伙似乎把一切都看透了，哪怕刀砍进他的脖子里，都能缓慢打出自己的底牌。
温格尔。
夜明珠家。
莎莉文号惨案。
嘉虹的继承人位置。
“温格尔阁下。”他的声音宛若包裹蜜糖，“嘉虹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此生都不能生育，与我而言，他就是我唯一的孩子。”
这件事情，四个雌虫心知肚明。
事后，温格尔也必然会想沙曼云、束巨求证。卓旧并不担心雄虫不相信，他也不着急让雄虫此刻给出答案。他拿起来时的手杖，披上外罩，从口袋中掏出半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放在茶几上，“这是既是我与阁下合作的诚意，也是曾欠阁下的礼物。”
说完，他翩翩离去。
门口，得知消息的嘉虹正与他擦肩而过。双方在短暂对视中，不曾停滞，不曾对话，唯有冷风穿过其中。
“可恶。”束巨一把将礼物盒摔在门上，“谁要你的诚意了。”盒子散开，露出其中的纸张，随冬日冽风呼啦啦吹开。
一张一张。
绘制着监狱全家福的图景落下。
碎纸片，炭笔画，不同于简单的轮廓，每一张四个人的神态与打闹，温格尔无奈的笑容，历历在目。
“雄父。”嘉虹慌乱将那些全家福扫下去。可耐不住数量实在过多，温格尔眼前、身边，无论低头或抬头，都能看见自己早已忘却的全家福。他捂住心口，咳嗽声愈演愈烈，再一次呕出血来。
卓旧：我是来加入这个家庭的。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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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大被同眠if线（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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