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禅元是不是变态,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
温格尔就觉得禅元是个忍耐度极佳的好孩子。他还躺在床上吃药,恭俭良已经第八次跑去禅元身上闹,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比往日活泼许多。
当然。
如果温格尔知道他们两在聊什么,就不会觉得禅元是个好孩子了。
“我不能穿你的衣服吗?”
“不能。”
“摸摸你的手也不可以吗?”
恭俭良迅速把两只手藏在背后,瘪嘴道:“不可以。”他频繁跑到禅元跟前,根本不是因为关心禅元。相反,恭俭良巴不得禅元快点滚出去。
“你跟雄父说,和哥哥一起睡。”恭俭良上下左右打量禅元所住的小隔间,百般不满。
在禅元来之前,恭俭良自己都不知道,雄父的卧室还有一个单独的小隔间。序言推开暗门之前,恭俭良一直以为那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墙面。
谁曾想?里面居然是一个完整的小隔间!
“我小时候经常生病,哥哥和叔叔会轮班住在这里。”温格尔怀念打量房间中的一切,给禅元准备了被褥和换洗衣物。序言十分娴熟清扫隔间的角落,打扫桌面,打开窗户换气,并放上刚刚采摘来的鲜花。
“雄父担心你会被其他几个……啧。不说了。”序言把禅元安顿好,叮嘱道:“再你好起来前,就住在这吧。我会把你的药一块送上来的。”
禅元因祸得福,过上了开门见美人的生活。
当然。
恭俭良不满意归不满意,小雄虫还不敢在雄父面前暴揍禅元。好几次和禅元商议无果后,气得蹦跶到床上,手脚并用对着禅元的胸口一顿狂锤,“不要你睡在这里。你出去,你出去。”
禅元安详装死。
恭俭良牙齿磨得咯吱叫,他手指掐在禅元腰上,也不敢多用力,唯恐被雄父和其他哥哥发现。
“你死定了。”恭俭良低语道:“你的清白已经没有了。”
禅元压根不在乎什么清白不清白的,他敷衍“哦”了一声,目光与温格尔短暂对视。捧着小语种翻译稿的雄虫微笑起来,并不讨厌未成年孩子们互相打闹,禅元却生出微妙的羞耻与刺激,在被子下悄悄抓住恭俭良的手,嘀咕道:“你的清白也没有了。”
恭俭良反手去抓禅元的头发,爬上床用枕头压住禅元的脸。
“小兰花。”温格尔提醒道:“要好好对待客人。”
恭俭良抱着枕头,“哼”了好大一声。
这些都算是小事。
禅元曾经还有些顾虑,思索外面是否会有“自己父子通吃”的离谱流言。但当三兄弟认真提议,让禅元一个人住在客房,由雌奴轮流照顾时。他死活都不要离开温格尔的房间。
“我会死的。”
嘉虹:“情况没有那么糟糕。没有找到替罪羊前,他们不会真的弄死你。”
“半死不活也不行!”禅元抱住床柱尖叫起来,“我是夜明珠家的客人吧。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客人?”
序言:“你不是我弟的未婚夫吗?”
“我还没有答应。”禅元力挽狂澜。在温格尔身边养病几天,他已经搞清楚这个家混乱的组成部分了!
嘉虹、序言、阿烈诺、恭俭良,四个孩子分别来自四个不同的雌父。
其中,长子嘉虹的雌父是温格尔阁下领证雌君。其余三个都是父不详的私生子——很不幸,家里三个雌奴,就是三位私生子的亲生雌父。
厕所炸弹专家束巨。
叛国的前任战神阿莱席德亚。
被他拿来当做案例研究的杀人狂魔沙曼云。
禅元不敢想象,自己搬出温格尔的房间,加入夜明珠闪蝶家后,会迎来什么地狱生活。
他誓死捍卫自己的单身权利,在序言面前嘴硬,“这种口头婚约没有任何法律效益,我是不会承认的,我死都不要……”
恭俭良冒出来,直勾勾盯着禅元,直至禅元把剩下的话咽下去。
“死都不要什么?”恭俭良激动起来,抓着自己的脸胡乱大喊,“你嫌弃我。哥!他居然不喜欢我!我要宰了他。”
序言习惯弟弟动不动宰了谁,弄死谁的口嗨。他安抚道:“乖。楼下在做鲜奶糕。”
沙曼云每天都准备下午茶,一众孩子都沾了温格尔的光,吃到不错的点心茶水。
禅元也有份。
他那份做得毫无滋味,充满鲜奶本身的腥味。
恭俭良吃完自己那份,又去三个哥哥那边蹭了好几口,最后跑到禅元面前,抢走禅元的鲜奶糕,塞进嘴里啧吧两下,全部吐出来。
“好难吃。”
“对。”禅元附和道:“他就是在针对我。”
恭俭良明白了。小雄虫转身就去找温格尔告状,收获雄父碰都没碰过的鲜奶糕。
“雄父不吃吗?”
温格尔忙得没什么胃口,喝点搭配的花茶足以。他将鲜奶糕推到恭俭良面前,叮嘱道:“雄父不饿,你拿去吃吧。记着,不要一个人都吃完,分给你的小对象一点,好吗?”
恭俭良不明所以,胡乱点头。他端着盘子来到禅元面前,粗暴舀起一勺,塞得禅元腮帮子疼。
“我唔……你……干嘛唔。”
“喂你吃点心。”恭俭良舀起满满一勺,掐住禅元的嘴,往里面捅,“给我吃下去。”
余下,又是一顿兵荒马乱,热闹非凡。
恭俭良非要填鸭式投喂禅元,把禅元噎得两眼翻白。序言在边上拽着弟弟,阿烈诺给禅元做急救。嘉虹平静坐在温格尔身边,把办公用的小桌板收起来。
“雄父很满意他吗?”
这个他,可能是弟弟的雌虫,可能是夜明珠给外界的一个信号。
多年不联姻的夜明珠家,是否会开一个口子?是否要重新和各大势力联姻?是否要充分利用起恭俭良那张漂亮脸蛋?
嘉虹相信雄父不会牺牲自己和弟弟们的幸福。
可他不敢相信外界的推波助澜,会让事情顺利进展下去。
温格尔暂时不考虑这些事情。他的身体暂时不见好,长老会中已经有人提及让他自动隐退,社交场上也不断有人试图取代夜明珠家的地位,就连皇族也暗戳戳表示出一些不妙的信号。
温格尔必须处理好这些事情。
在死亡到来前,他计划把孩子们一个一个安顿好。
“我原本想给小兰花找一个实力强大、性格好的平民雌虫。”温格尔心中有数,计算起来,“实力可以再锻炼。但性格一定要好……自从禅元来了,小兰花开朗许多。”
隔间里,恭俭良拽着禅元脖子上下左右摇晃,序言和阿烈诺努力将两人分开的样子。
嘉虹一眼扫过去,睁眼说瞎话,“兰花性格也变好了。”
雄父溺爱这么多年,滤镜已经摘不下来了。
就,随恭俭良折腾吧。
禅元拍摄的*照走马观花般出现在嘉虹的脑海里,迅速将最后一点内疚与良知消磨掉:这都是禅元的福报。
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他们似乎很期待订婚宴。”嘉虹含糊其辞,“雄父打算大办吗?”
大办,要请什么人?要正式将恭俭良和禅元曝光在社交场上吗?各方势力中要请谁?在哪里办?给出什么暗示,都是有讲究的事情。
温格尔没想的那么复杂。
在他心中,嘉虹是铁板钉钉的继承人。恭俭良就算继承了夜明珠家雄虫世袭的美貌,还是拥有强大的性别优势,该给什么,不该给什么,温格尔分得清楚。
他道:“孩子们都没有成年,请两家和公证人做个见证,吃顿家宴就行。”
*
蝉族聚集地。禅家。
禅元的雌父禅乌反复确认自己没有收错信件,也没有遭遇什么诈骗案件,更没有在网络乱点什么奇怪网站后。他确定,一定是自己唯一的雌虫孩子在作妖。
“多少年没搞事情了。一搞给我搞出个大事件。”
禅乌继续拆包裹,完成自己全职雌侍的工作。脚底下,三四个雌虫幼崽扑腾乱跳,各种积木踢得东一块西一块,地板到处是黑脚印。
“乌乌叔。”幼崽挑选自己喜欢的包裹,举高高,“这个这个。”
家里的快递,禅乌要把属于孩子们的、兄弟们的、雄主的,都分出来。再拆开一些家庭公共日用品快递。
而面前这个包裹不一样。
没有地址,没有快递公司标识,也没有流通码。包装简单写了禅乌的名字,以及禅乌上学时的学号和演讲时去过的酒吧门牌号。
“不会又是禅元做的吧。”禅乌拆开,仔细阅读包裹里的打印信件后,平静地去厨房烧掉了他们。
“乌乌叔。”幼崽们和小尾巴一样,禅乌去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
禅乌一只一只揪到玩具区里,幼崽们就一直一直跑出来跟在禅乌屁股后面。他们不吱声,乖乖听乌乌叔给禅元哥哥打电话。
“你怎么搞得?”禅乌教育道:“我和你说了多少次,漂亮雄虫身边都是妖魔鬼怪……就你那点小肌肉,你上门赶着当沙包吗?”
今天被朋友教育了。他说写那么多番外,不是什么好事情,让土豆不要再写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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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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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大被同眠if线(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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