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曼斯勒安的气候偏冷,虽然是初秋,却已经感受到了一些寒意。
凌洲淡定地扣上了大衣的扣子,迈步跨进了规格。
内心长叹一声,好像不是一些,是很多。
走进规格,凌洲倏地就怔住了,这里的装潢古色古香,木制房子,雕花门,放眼望去,没有一盏吊灯,全是雕刻精美的烛台。
凌洲一边走往二楼,一边心里泛着嘀咕。
妈呀,老同志这是把对古建筑的热爱搬到书里来了吗?他看了看那一排排的雕花窗和墙角放着的各式瓷器,这也太细致了吧。
“二殿下,请出示一下您的预约。”一名身着西服的亚雌走了过来。
凌洲点开光脑:“这。”
他还以为这里的店员都穿古装,酒楼老板挺有……风格的。
亚雌看过后点头一抬手:“二殿下,您订的包间在最里面,请跟我来。”
凌洲抬步跟了过去,走进包间,凌洲环视一圈,清雅别致,倒是个可以好好聊聊的地方。
这么想着,他轻挑了一下眉,拿着酒单坐在椅子上点着。
庆祝嘛,肯定得喝点高度数的酒,不然怎么把人灌醉……喝得高兴?
凌洲抬手点了瓶度数最高的“最高度”。
这名字,真直白。
一瓶怎么够呢?肯定得多点点,不然都没有那个氛围了。
于是,凌洲刷刷几笔勾了一串下来,什么“红蓝心灵”“深水蝴蝶”“竹香木音”,虽然一个也没看懂到底是什么酒,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全部勾上。
基本上把酒单上的都点了一遍后,凌洲心满意足地刷了光脑码。
亚雌接过酒单走了出去。
凌洲点开通讯,告诉萨岱霍斯今晚他会晚点再回去。
半晌,凌洲淡定地第一百八十次看了眼光脑,还没回,估计是在忙吧。
凌洲呷了口桌上的蜂蜜水,抬手看了看时间,六点五十五。
啧,来早了。
他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去等着,免得某只爱情虫找不到位置。
凌洲懒懒地靠在门框上,眼睛随意地到处扫着。
嗯?
他眼神一顿,立刻站直身体,眯着眼睛直直朝着三楼望去——
一道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三楼拐角处。
怎么那么像……伯恩?
凌洲盯着空荡荡的三楼拐角,他不在宫里处理事务,来这干什么?下班放松还是……
“嗒。”
一道短促的响指在耳边弹起。
凌洲吓了一跳,思路瞬间断了线,他蓦地转身看去——
只见亚维裹着毛呢大衣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凌洲面无表情道:“你干嘛?”
亚维一脸得逞的笑:“哎呀,吓得二殿下了,真是不好意思呢。”
凌洲冷笑:“呵,是吗,阁下来得真早啊。”
亚维一脸惊讶:“啊,是吗?”他抬手看了眼时间,“七点过两分还早啊?”
凌洲翻了个快到后脑勺的白眼,转身走了进去:“您还真有自知之明啊。”
亚维笑眯眯地跟上去,顺手关上了门:“那是。”
两人刚一坐下,桌子很快就旋转开来,满满一桌子的酒自下升了上来,红的、蓝的、彩的,各式各样的酒装在透明的玻璃杯里,灯光一照,色彩斑斓,煞是好看。
亚维看着眼前多得桌子都快摆不下的酒杯,嘴角抽了抽:“您这……喝不完吧?多浪费啊。”
凌洲微笑:“别担心,我请客,尽管喝,喝不完可以存到后面的藏柜里下次喝,不会浪费的。”
亚维:“……”
他突然觉得头有点疼。
亚维伸手按住心脏,虚弱道:“殿下,您知道的,我自小心脏不好,喝不了酒。”
凌洲:“是吗?可我怎么记得你以前跟随军部出征在外时,曾经喝倒了一个队的军雌呢?”
亚维:“……”
谁传出去的?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手:“殿下知道得真多啊。”
凌洲谦虚道:“还好,还好,也就比你知道的多一点点而已。”
亚维狞笑道:“是吗,希望殿下的酒量跟您的嘴欠一样多。”
凌洲冷笑:“那就不劳您多费心了。”
亚维随手拿起一杯,开了封口,挑衅道:“迟到,自罚一杯。”
说完,气也不带喘一口地就全部喝了。
亚维将空杯放到一边,挑眉看着凌洲。
凌洲:“……”
看来这酒不喝,今晚是套不出什么话了。
他状似随意地拿了一杯看起来度数不高的果酒,仰头喝了下去。
喝完后,凌洲漫不经心地将杯子一放,道:“阁下的精神力倒是十分强悍。”
亚维挑眉,又拿起一杯喝下去:“不及殿下,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凌洲抬眸:“是吗?能探到精神网,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及的。”
亚维举了举酒杯,笑眯眯地看着凌洲。
凌洲:“……”
您是喝上瘾了吗?
他又端了杯清酒喝下去。
亚维这才开口道:“那依殿下所见,这精神网,又是谁的呢?”
凌洲也笑眯眯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灌我?自己也别想逃。
亚维忍了忍,又喝了一杯。
报应啊。
凌洲喝了一杯:“阁下认为呢?”
亚维借着喝酒的功夫观察着凌洲:“我猜……是祭司殿。”
凌洲挑眉,看来爱情虫只在爱情上迷路啊:“我想可以再准确一点。”
亚维眯了眼:“……祭司?”
“啪。”凌洲抬手打了个响指。
亚维愣住了,下意识开口问道:“为什么?”
凌洲用下巴点了点桌子。
亚维无声翻了个白眼,一饮而尽。
凌洲满意了,伸手划了个大圈:“阁下认为,这好,还是不好?”
亚维一愣,随即明白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凌洲:“好又怎样,不好又怎样?”
凌洲往后一靠:“好,自然无话可说;不好,那就有得说了。”
他记得,亚维应该是站在军雌一方的。
亚维静静地看着凌洲,并不说话。
半晌,他突然低头笑了,举杯对着凌洲:“殿下说的是,不好,自然是要变一变的。”
凌洲笑了,果然。
他举杯和亚维一碰,满盈的酒液瞬间就溢了出来,酒面摇晃不止,波澜四起:“所见。”
……
军部,上将办公室。
萨岱霍斯刚刚开完了例会,坐在椅子上,伸手揉了揉额角。
半晌,他打开光脑,准备处理今天的文件。
“滴。”
光脑一打开,特别通讯音就响了起来。
萨岱霍斯点开,赫然是凌洲一小时前发的消息。
回来晚点吗……
萨岱霍斯低头笑了笑,宅家虫终于打算出门了。
抬手回复了几个字后,他点开文件处理着。
处理了几份文件后,萨岱霍斯一脸严肃地点开通讯——
没有回。
他轻轻挑眉,突然想到了什么,萨岱霍斯抬起手腕,点上便携式光脑,光脑却没有反应。
他皱了皱眉,取下光脑检查,侧面光芯受损严重,应该是在特训场上碰坏的。
萨岱霍斯随手将光脑放到一边,准备回去后重新买一个。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萨岱霍斯看着文件:“进。”
门被推开,阿弗列抱着一沓文件夹走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阿弗列走到桌前站定:“上将,这是最近的训练情况。”
萨岱霍斯抬手接过:“嗯。”
阿弗列行礼欲走,眼睛却不经意间瞥到桌上已经损坏的光脑。
他奇道:“上将,您的光脑不是才换了一个月吗?又坏了?”
萨岱霍斯:“嗯。”
阿弗列顿时像找到了商机的推销员,家也不急着回了,抬手取下手腕上的光脑,半真诚半炫耀似的捧着道:“上将,这说明你买的光脑性能不好,你看我这个,我家雄主给我买的,外观好看,性能超好,美观又实用,堪称居家旅行必备之物。”
萨岱霍斯头也不抬:“嗯。”
阿弗列的热情丝毫也没有被浇灭,锲而不舍道:“上将,您相信我,有了这个,随时随地接收到雄主的讯息不是梦,只要你不故意砸它,根本不会坏。”
萨岱霍斯一顿,终于抬头看了他一……他手上的光脑一眼。
阿弗列一见有戏,连忙道:“上将,我……”
萨岱霍斯伸手把阿弗列刚刚抱过来的一堆文件推过来:“处理了。”
阿弗列一听脸就垮了,欲哭无泪道:“上将——雄主还等着我去接他呢,他今天跟二殿下喝酒,万一醉了怎么办?”
萨岱霍斯闻言瞬间抬起头:“喝酒?”
阿弗列悲伤地看着那厚厚的文件,点头道:“对啊,二殿下说终测过了,要一起去庆祝庆祝。”
萨岱霍斯挑了挑眉,凉飕飕地看了一眼光脑上的通讯。
他加快处理文件的速度:“快点,不处理完不准回去。”
阿弗列一脸悲愤,写满了不情不愿,手却很诚实地抱走了文件,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下去,认命地飞速看着。
他在心里小声嘀咕,哼,雄主酒量好得很,二殿下可不一定,喝倒喝倒都喝倒,雄主威武,雄主霸气。
……
另一边。
“阿嚏,阿嚏。”凌洲刚刚将有关精神网的猜测告诉了亚维,就控制不住地转身连打了两个喷嚏。
他缓了缓神,莫名觉得背后一阵阵地发凉。
凌洲搓了搓手臂,哎呀妈呀,这是咋了?真着凉了?还是有人在骂我?
“哟,这是怎么了,亏心事做多了被人骂了?”
凌洲如刀的眼神霎时朝对面射过去。
只见亚维端着杯深紫色的酒,一脸调侃地看着他。
凌洲转正身体,定定地看了他两秒,然后眼珠一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亚维:“……”
呵,没爱虫。
凌洲随手拿了杯酒喝一口,压一压突然感受到的凉意:“你怎么想?”
亚维神色莫测,低头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量,眼底尽是戾气。
半晌,他正了正神色,抬头看着凌洲。
凌洲莫名地感到有些不对劲。
果不其然,下一秒,亚维端起一杯酒递向凌洲,笑眯眯道:“酒局才刚刚开始呢,殿下。”
“?!”
凌洲:你是真的欠
亚维:彼此彼此
作者君:你俩能成为挚友不是没有原因的
凌洲、亚维:(异口同声)谁跟他是挚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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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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