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飞白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天花板。
身下是华贵的锦被软塌,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上,是毫不亚于他家里昂贵的波斯地毯的触感。
岑飞白蹙了蹙眉,打量着周遭的环境。陌生的建筑陌生的建筑风格,掀开窗帘,看看其他的建筑,岑飞白可以肯定的是,这样几乎可以用上吊诡来形容的建筑,绝对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类风格。
在他所熟知的历史里也绝没有能对得上号的建筑群。
忽然,窗帘自己拉开,一只人形机器人滚着轮胎走了进来,“岑大人,早上好。请问您是需要召唤雌虫服侍,还是先吃早饭?”
机器人一板一眼的问道。
随后,香氛,调节室内光亮,温度自动变化到了最适宜虫体的温度。
一切都是高现代化的。
机器人没有得到回答,做完这一切后就离开了房间,等待主人的吩咐。
岑飞白危险的皱起了眉,这时候,一段陌生的回忆突然涌入脑海——
庞大而新奇的世界观随着记忆一点一点展开,岑飞白逐渐弄清楚了自己的情况。
这里是虫族世界。
在这里,雄虫珍贵而稀少,身娇体弱,不用工作,只负责繁衍后代,备受宠爱。
雌虫则负担起保卫国家的重任,以及一切社会工作。
雄虫社会地位很高,可以自由婚配,没有特殊贡献的雄虫可以娶最多三十只的雌虫。而雌虫年纪到了还没有找到愿意接纳他的雄主就会被主脑分配给匹配度最高的雄虫。
婚后雌虫的一切财产都归于雄虫所有,严苛的甚至失去人生自由。
岑飞白,“......”
好么,没钱花娶个老婆回家又会变得富有了。
这哪里是娶老婆,这是买台印钞机回家。
原主岑飞白是一只落魄的东方贵族虫,家人全在一场飞行器失事中去世,继承了遗产后花天酒地的原主很快就无以为继。
他充分发挥了他聪明的虫脑开始娶老婆。
娶老婆回家,睡老婆的人,花老婆的钱,还虐待老婆,还娶一堆小老婆,还纵容小老婆们欺负大老婆。
哦,这个大老婆还是当雌奴娶进来的。
更过分的是还是强取豪夺娶回来的。
岑飞白,“......”
艾德莱尔·休尔斯。
帝国少将,生性凶猛一军雌,被军营的雌虫称为“虫形兵器”。
这样的一只雌虫当然看不上原主这样的废物雄虫,在原主求爱的时候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
甚至于被原主用了下三滥的手段被迫发情也不愿意屈服,忍无可忍的给了雄虫一拳、
就是因为这一拳,最后原主还是得偿所愿,逼着虫脱下军装,跪在自己面前。
虫族社会的雄虫保护法几乎到了严苛的程度,尤其是军雌而言,身为帝国最强种族的军雌如果向娇弱珍贵的雄虫动手,必然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艾德莱尔打了雄虫,无论如何也要获取该虫的谅解,否则他就会被剥夺军衔,余生在最残酷的牢狱里度过。
但这并不是令他屈服的主要原因。
他身为少将却对贵族雄虫下手,军营里的其他雌虫本就因为职位卑微而岌岌可危的军旅生涯,或许会因为他过早结束,甚至半路夭折。
但亲爱的少将大人虽然被迫成为了一只低贱的雌奴,傲气却丝毫不减,哪怕是他的雄主也没办法强迫他和他上.床。
原主对此恼火不已,岑飞白开始回忆原主干过的好事。
例如许诺艾德莱尔回军营,到了军营却半途反悔,还逼迫着艾德莱尔在一众昔日手下面前,脱下那一身军装露出体内纵横的伤疤。
——那是原主拿鞭子抽的。
又例如纵容新娶进来的雌侍往少将大人身上泼酒。
再例如请虫来教少将大人“规矩”。
总之不一而足,罄竹难书。
岑飞白接受完记忆之后,时间已经从早晨到了中午了。
岑飞白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穿着拖鞋下了楼。
他下了楼,一群雌虫早在候命。家里除了雄主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其他的雌虫必须早早的起来,各司其职。
在一众雌虫中,岑飞白一眼就看见了那只军雌。
“雄主大人!”方才还面无表情的一众雌虫,一见到岑飞白下楼,立刻眉开眼笑,热情的迎了上来。
年轻的贵族雄虫却一反常态地,直接略过了几个一脸谄媚的亚雌,坐在了柔软宽大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了年轻俊美的少将身上。
“艾德莱尔,”岑飞白叫他,“过来。”
甫一听到岑飞白的声音,亚雌比兰芬克吓了一大跳,慌里慌张的将什么东西藏到了身后。
比兰芬克一双圆溜溜的绿眼睛转来转去,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对策似的。
雄主今天怎么会起的这么早?
不过岑飞白今日一反平常,看都没看比兰芬克一眼。反而一直盯着坐着不动的军雌。
即便少将大人也连一个眼神也欠奉,依旧一副臭脸,岑飞白也并未生气。
艾德莱尔坐的笔挺,背脊像青竹一样,他穿着规整的正装,扣子一丝不苟的系到最上面,只露出微微露出一节脖颈,在那脖颈之上,蔓延着暧昧的红痕。
真是漂亮啊。
让人想在那上面留下点什么痕迹。
岑飞白眸色一沉。
连忙上来搂着岑飞白的比兰大喜过望,以为岑飞白是生气了,卖力地煽风点火,“雄主大人,少将大人或许是在军营待习惯了。您喊他不理,可一旦有什么高军衔的雌虫来了,他立刻站的笔直,又是敬礼又是鞠躬,态度可端正了。”
比兰芬克知道岑飞白最介意的就是这一点。他虽然是个落魄贵族,但好歹还是个贵族,位份一点也不比那些高军衔的雌虫低。
然而艾德莱尔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一反寻常的,岑飞白没有理会比兰芬克,他推开比兰芬克的手,颇有些不耐烦的再次说道:“过来。”
少将大人低着头,充耳未闻似的,一动也不动。
比兰芬克还想说什么,又急冲冲的上去要挽住他的手,却被岑飞白一个眼神吓退了。
“......雄主?”比兰芬克踌躇着,颇为委屈的低声说道,这么一转眼的功夫,比兰芬克那双漂亮的绿眼睛里就漫上了泪水。
几只雌虫似乎还心有不甘的想要上前。但看着嘴最甜的雌侍都受了冷,一时间也不敢上前。
岑飞白挥开一众雌虫,朝着那只漂亮的军雌走过去,轻佻的抬起他的下巴,戏谑的说道:“我亲爱的少将大人,身为一只雌虫,你或许应该学学如何争宠。也能少吃些苦头。”
那只冷白的手毫不留情的扣住了线条流畅的下颚,与艾德莱尔小麦色的皮肤形成明显的反差。
岑飞白丝毫不知收敛的将他往后逼去,直至艾德莱尔退无可退,摔进了柔软的沙发里,英挺的眉眼都染上一抹屈辱,他死死地咬住了下唇,颤抖着闭上了眼。
年轻的少将面上恭顺、顺从,仿佛可以叫他任意施为似的。岑飞白却清楚的看见他的隐忍,他那深藏在眼底的杀意。
他漂亮的身体微微发抖,显然是气的。放在腿上的手也死死的握成拳,显然在忍耐。
按照两人的武力值来看,艾德莱尔应该一拳可以打死三百个岑飞白。
“少将大人,很想杀了我?”岑飞白眯起眼睛,口吻危险。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雄主大人。”听见这话,艾德莱尔不得不抬起头来,冷淡地回应道。
少将眉眼都极冷,恨不得结出冰霜来。
不辩驳,不反抗,任由这只该死的雄虫给他扣帽子的话,恐怕要受的不止是皮肉之苦了。
总之......他决不允许岑飞白再到军区。
......去祸害其他的雌虫。
他身为少将尚且如此,那些性格冷硬不讨虫喜欢,又没有丝毫身家背景的雌虫,若是因为家底丰厚被岑飞白看上。
那么等待他们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艾德莱尔不敢想象。
他只知道,这些年来,从这富贵窝里,抬出去了一具又一具,抬出去,就不知道随手埋在了哪里。
不再有姓名,也不再有归处。无论那只雌虫生前为了帝国做了多少贡献,在他嫁进这里之后,他所拥有的一切就已经全部失去了。
荣耀、财富、理想和信仰.......甚至于名字、姓氏......
他们如风一般消散。
艾德莱尔沉痛地闭上眼,再次睁开,漂亮的蓝眼睛里又是一片平淡,仿佛平静的,波澜不惊的湖面。
又仿佛深不见底的海。透着令人心惊的美丽。
深沉、宽广......看似平静,却又波涛暗涌。
像是在酝酿着什么风暴。
岑飞白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看,没有错过眼前虫的任何一点表情。
艾德莱尔知道岑飞白兴致上来了,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但求饶示弱,谄媚撒娇从来不是他所擅长的,因此他只能静静地等待着痛苦的到来。
若是,他性格不这么冷硬......或许,也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他不如那些娇软的亚雌讨雄虫喜欢。
艾德莱尔缓步上前。
意料之外的,没有巴掌,没有鞭子,什么也没有落下来。
“和我到楼上来。”岑飞白放开他的脸,回味了一下入手的触感,转身上楼。
开文了——!!!
一直想写一本虫族来着的终于动笔了呃呃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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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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