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第十章

不同雌虫的发育期也不一样。

最晚,发育期也会在20岁来临前结束。往后近两百年,雌虫的外貌都不会因基因与衰败发生骤变。他们收到先天上基因的宠爱,拥有雄虫没有的异化能力,每一代都能通过雄虫的精神力孵化得到基因上的跃迁,同时生育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郝誉认识的很多军雌直到虫蛋快出体,才意识到自己怀孕了。

从图谱上看雌虫的进化强度和进化速度,一代比一代强。

早在郝誉那一代,部分未成年雌虫体型都比得上成年雌虫,打起架凶得要死。郝誉要不是爱好摸脊椎骨,还摸出点门道,早就吃了亏。

“伊瑟尔,你是什么虫种?”

郝誉吃完饭,摇完人,就没什么事情好做。基因库现在还不许他做康复训练,整天叫人蒙在屋子里吃饭睡觉,闲得慌,就给郝誉床上塞人,前几个勤务员就是这么被郝誉踹出去的。

饱暖思淫/欲。

郝誉打开一包零食,目光游离在伊瑟尔纤细的腰肢上。睡了好几天的他发自内心觉得伊瑟尔有一口好腰,摸起来实在符合那句谈各族美人特点顺口溜:蝴蝶眼,蚁蜂腰,甲壳背。

郝誉仔细打量伊瑟尔的脸,又觉得这家伙是蝶族也不奇怪。他身边大部分蝶族丑不到哪里去,什么品种都无所谓。郝誉也失去探究的兴趣,“算了。不想听了。”

伊瑟尔刚到嘴边的解释硬生生咽下去。他忍着什么,敢怒不敢言地郝誉甩冷脸,又时不时用眼角余光可怜巴巴看着郝誉,似乎期待雄虫从中寻找什么乐趣。

这招很让一部分雄虫受用。

特别是一个从样貌上冷峻出色的雌虫,为自己的话感觉到羞辱和不甘,强扭的快感很容易让雄虫们冲动,继而感觉到别样的游戏的快乐。

有时候猎物要会跑,会挣扎,才让人有围猎它的冲动。

郝誉则不然。他从小到大最烦猎物/敌人逃跑,面对这类不听话的对象,他通常无视对方的建议,粗暴直率地以完成任务为第一目标。

他抓起伊瑟尔的胳膊,拖着人去沙发。

“等一下。”伊瑟尔不愿意走修克那边,他声音在那孩子转过头时骤然消失,整张脸都别过去,用浴巾遮住银灰色的长发。“雄主,雄主,等一下。”

郝誉道:“你怕什么。”

“孩子还在大厅。”伊瑟尔.南挣扎一二,委婉道:“您是不是有点太频繁了?这样对身体不太好……等一下。等一下喂!你就不可以稍微控制一下吗?”

郝誉觉得自己对伊瑟尔还是太温和了。

他给伊瑟尔吃,给伊瑟尔穿,还没让对方干家务活,好吃好喝,也没做出什么过火行为。

作为一个因罪入狱,有幸保释出来的保释犯,他哪里来这么多话?不过看在大厅另外一个未成年的面子上,郝誉还是半不情愿拽着伊瑟尔找空房间。

“我身体不舒服。你和基因库的人有联系吧。。”

郝誉指着脖颈上一连串青色的痕迹,无语道:“问问他们,鬼知道他们做得那么……亢奋干什么。每周打三次,副作用都够我死床上了。”

这个问题,隔壁军雄亚萨也遇到过。

他们两军雄合计,这就是基因库压榨他们的新方式:这群人巴不得搞点各种液体做试验,最好他们旗下的雌虫怀上军雄的孩子,从零观察军雄基因与普通雄虫基因的不同。

想起基因库,郝誉强行把身体里的火气压下去。

他干脆把这当做饭后消食,在偌大的二楼拖着伊瑟尔胡乱走,一扇门一扇门的打开,查看有什么好的房间可以当做日后的情事基地。

总不能一直在沙发做。郝誉暗下决心。他上次让芋芋看见那荒唐事,就觉得难捱。

下次要是给白哥看见,郝誉都没脸上桌吃饭了。

“你选一个房间。”郝誉对伊瑟尔道:“没事,你就不要出房间碍白哥和芋芋的眼。”

这话说得伊瑟尔愣在原地。

“什么?”

“我看他们两都不喜欢你。”郝誉做主走到距离白哥和芋芋最远的一间屋子,推销起来,“这间怎么样?采光差一点,通风却不差,散味很方便。”

“他们就这么重要吗?”伊瑟尔.南忍不住抱怨道:“白宣良那种无趣的雌虫,真不懂有什么好,死板又木讷……”

他还没说完,郝誉卡住他的嘴,将其整个压制在墙上。

“别提白哥。”郝誉粗暴打开伊瑟尔的口腔,蝎尾立起,粗壮锋利的尾刺压住雌虫的舌头,在里面翻江倒海。

房间里,断断续续传来雌虫干呕的声音。郝誉却不停下自己的动作,他将自己湿漉漉的蝎尾拿出来,胡乱在伊瑟尔脸上擦去涎水。

“别用那种口气谈论白哥。他是我哥唯一的雌君。”

“你对他放尊重点。”

伊瑟尔.南拼命摇头,试图合上口腔。他刚洗过的还带着肥皂香味的长发垂落在郝誉手臂上,像是一段正在被劈开的绸缎,不断有微弱的求救声音从中传出来,“郝。郝怿。”

那个已经死去的雄虫,曾经确实爱过他的雄虫,成为他试图唤起郝誉温情的秘钥。

比起那个不被爱的白宣良。

他,伊瑟尔.南才是郝怿真正爱过的雌虫。

从律师透露的遗嘱内容看,郝怿确实希望他的亲弟弟郝誉照顾好伊瑟尔.南。

只可惜,兄弟两并没在一起长大。郝怿心里的弟弟郝誉,大抵还是依赖在自己身边的年幼虫蛋,是破壳后碰一下蝎尾就要呼呼吹吹的娇弱雄虫,他还能抱着一岁不到的弟弟温柔念童话书,回答弟弟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他最后一次见到郝誉,是去世前25年。

那时,郝怿还没有检查出枯萎病。郝誉虽然带着一部分任务的后遗症,却也没现在那么严重。兄弟两还能在厨房和白宣良一起尝试烹饪。郝誉给哥哥展示他任务里磨砺的烤肉技术,郝怿笑嘻嘻调制各种蘸酱蘸料,兄弟两最后统统被白宣良赶出厨房,在客厅里玩沙盘游戏。

郝誉才不要放水,他尽情把哥哥杀得片甲不留。而他的亲哥哥郝怿也不会生气,总好脾气地夸赞郝誉的厉害,慢吞吞把沙盘复原在原始状态。

哥哥此生唯一污点就是喜欢上一个并不爱他的雌虫。

郝誉加大手上的力度,眼神冷漠。

伊瑟尔眼球不断上翻,露出眼睑下的血丝。他大力咳嗽,水渍沿着嘴角淌满郝誉的手指与虎口。他双手最开始还尝试掰开郝誉的控制,可越到后面,他只尝试用自己的力气让咽喉更轻松一些。

郝誉加大手上的力度。

他瞳孔似乎正承受和伊瑟尔一样的痛苦,不受控制地泛起血丝,痛苦与神经质的激动迫使呼吸道冒出野兽的低吼。他偶尔会侧过头,用余光盯住一处空地,像是哪里站着一位已约好的客人般。

伊瑟尔.南完全在这行径下失声。

他意识模糊,呼吸断断续续,窗边散射的灯光隐约给面前之物浮上一层圣光。涓涓血水从牙缝渗透进咽喉,伊瑟尔为此剧烈咳嗽,他喷出的少量血沫,并不影响郝誉粗暴毫无节制的亲吻他。

这吻像是种救赎的信号。伊瑟尔.南无求在这种条件下,亲吻是否合理。他脑海中剩下“不配合就会死”的恐惧,他牙口因先前的暴力酸涩不止,张合到完全合不上的程度后,郝誉随意在其中对那根舌头展开另一种程度的暴力。

他压住,咬住,用力吮吸。

伊瑟尔不得不双脚盘住郝誉的腰,双手抱住其脖颈。他那条浴巾围起来的衣物草草掉在地上,被郝誉一口气踹飞到墙上。

“舌头伸出来。”郝誉道,“我看看伤。”

他刚刚失控了。

这也是郝誉要待在疗养院的原因之一。他这个精神状态,军部根本不派他前往战场。

伊瑟尔伸出还在流血的舌头,舌根处银灰色的虫纹一直蔓延到舌尖,鲜血被涎水冲淡后,在舌尖汇聚成淡粉与少量鲜红。

“早听话不好吗?”

郝誉用两根手指捏住伊瑟尔的舌头,稍微用力往外拽,看清伤口,不意外听到到雌虫求饶的呜咽声,“忍一下。我晚点给你拿药。芋芋还要复习。你少在他面前晃荡影响他心态。”

楼下传来敲门声。

郝誉的消食活动也到点了。

他松开手,任由伊瑟尔坐在地上,径直走到门口,“伊瑟尔。”

伊瑟尔涕泪纵横,狼狈万分。他喘息之余,微眯起眼睑,在余光中看向那残忍暴虐的军雄。

那张脸完全隐藏在黑暗中,眼神光扭曲晃动,鬼魅般幽暗。

他道:“我哥的一切都该是白哥和芋芋的。”

郝誉一点一点合上门,声音飘忽不定,随着门缝的光线狭窄成一条直线,“他们才是一家人。”

*

餐桌上,修克坐立难安。

他原本只看中点了最贵酒水的那几桌,觉得全是雄虫的那一桌最随便最好糊弄,壮着胆子搞第一单试试水。

他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要紧张。”白宣良扎好果汁放在修克面前,安慰这个和亲子差不多大的孩子,“郝誉是个好人。”

不。

我并不为这个事情烦恼。

修克站起来,恐惧与羞耻令他等不及郝誉承诺的一大堆好处。和军部那些人拿到资料戳破他的真实身份比起来,他宁可继续身无分文在街上游荡。

“我还有事情。”

门外响起地面车停靠的声音,军雄拿着几本协议书和档案下来。郝誉也差不多完事,打着哈哈,勾住修克僵硬的身体,笑盈盈走到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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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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