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郝誉并不避讳自己所在群体的混乱生活。
甚至因参考系数不相同,郝誉自认为是个“私生活不混乱的军雄”。在见证过各类军雄同时和复数军雌乱搞,按天换人,试图撅雄虫后,雅格不得不承认郝誉已经是所有前辈里相对的“清流”。
“前辈,难道您不想尝尝真正的恋爱吗?”
“恋爱?那只是一种感觉。”郝誉胡乱揉着后辈脑壳,语重心长道:“有些感觉,自己知道就行。不要给雌虫带去麻烦。”
他穿上鞋,不太想继续谈论这类话题,一路小跑回自己的疗养别墅。
白宣良在厨房煮晨茶煎蔬菜饼。他照顾雄主和孩子多年,明白蝎族雄虫爱吃什么,专门给郝誉留了一份加肉桂干的茶水,用单独小炉焖得咕噜咕噜响。郝誉推开门时,蔬菜饼也正好了,热滋滋从厨房出来撞在郝誉面前。
“好香。”
亚萨有睡过的军雌给他带早餐,自己也不差。
郝誉都不忍回忆过去倒头睡,睡得昏天暗地,睡饿了爬起来吃零食的悲惨日子。他深吸一口气,瞥见侄子从楼上下来,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夸赞起白宣良。
“白哥的厨艺真好。”
白宣良险些为这话端不住碗碟。他看向郝誉凑近的脸,脑海里一阵一阵回荡雌子昨天教育自己的话:身无分文的他们想要拿到“助学名额”,只能讨好郝誉,而这种事情只能是身为雌父的自己出面……
“你喜欢就好。”
白宣良低低说了这句话,徒然站着,双眼左右看哪里都不知道。
站在楼梯口的白岁安狠狠皱眉。不过没等他想好要如何打破僵局,从他背后传出另外一道声音。
“让让。让让。你堵在这里干嘛。”
修克套着一件稍宽大的外套,裤子是白岁安高中时期的校裤。他手上抱着洗漱用品,正要去屋子外的洗浴间晨漱,头发乱糟糟翘成杂草,蝎尾倒是很精神。白岁安目光从它身上跳过,冷脸让开一条道。
“起来了?”郝誉看见两孩子说话,还以为他们相处不错。
他大大咧咧去厨房拿了餐具,按照人数摆放在桌子上,对白宣良和白岁安道:“别站着,快坐下吃饭。”
白宣良恍然醒悟,像终于拧上发条的玩偶,忙忙碌碌穿梭在厨房和餐厅。郝誉每以为这就是这顿早餐的尽头,白宣良总能再端出什么放在桌子上。
烘烤得满屋飘香的焦黄小面包,切开后倒上蜂族特产花蜜,中间再放上几块慢火烤开的坚果干。白宣良和白岁安两父子不约而同配上同一款晨茶,喝完后用勺子小口小口捞晨茶中的配料吃。
郝誉则不同,他零食吃果干,主食却爱吃肉。除了蔬菜饼,他都在大口吃白宣良做的香煎肉排、一口一个的不同款式的肉类面包,晨茶里也要放肉桂和一些肉干做配料。
修克也与郝誉相似。
他们两在口味上是标准的肉食者。
“今天雄虫协会负责员会上门。”郝誉开口,简明扼要说明来龙去脉,“我还没有好好看过我哥留下的遗产。这次我们直接把话说开。”
白宣良抓紧手里的烤面包。
白岁安有一些没一下舀出晨茶料子吃掉。
修克则整个蝎尾绷直,烦躁地扫荡地面,刺啦刺啦的声音惹得郝誉看过来。
“你尾巴怎么了?”
“没什么。”修克定住,尾巴尖勾住地板上一道浅浅的沟壑,强迫自己不再移动。他脑子盘旋着雌父伊瑟尔说的那些荒唐话,为遮盖自己不知什么样的表情,整张脸埋在盘子里吃肉。
白岁安瞧着他的样子,内心嗤笑声。转而,他关心自己的利益,询问郝誉,“小叔,您从没有看过雄父的遗产?”
“嗯。”
“您怎么不看?”
“我这些不感兴趣。”郝誉自省三秒,挑了能说的告诉白岁安,“过段时间我得执行任务。遗产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你们用。”
他更关心是谁和自己出任务,自己这次能不能单独定制新武器,武器匣能装下多少东西,自己这次又要在寄生体世界里行走多久,杀多少人。
世俗的一切对郝誉没有太多意义。
从他被军部抱走养大的那一刻,他的人生就与大部分雄虫雌虫分道扬镳。
“助学名额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郝誉最关心这件事情,也必须搞清楚这件事情。他安慰自己的亲侄子,“属于你的东西一件都不会少。”
白宣良松口气。
他听到郝誉的承诺,内心的石头终于落地。比起临终前的郝怿,居然是没有见过多少次的小叔郝誉对待亲子更关切。白宣良说不上来的心酸,密密麻麻的痛楚与苦涩压得他又苦又憔悴。
如果不是伊瑟尔的插足,他们何必那么费力气找到郝誉呢?
“保释犯呢?”白岁安单刀直入,问出最关切的问题,“雄父所有遗产里最贵重的东西就是那位保释犯吧。小叔会把他给我们吗?”
“你们如果能搞到雄虫积分,我可以给你们。”
白宣良瘪瘪嘴,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他半点都不相信郝誉真的能松手,这番直白试探他揣测郝誉还没有完全栽在那个雌虫身上。
这是好事。
“我看小叔经常用他。”白岁安开玩笑道:“小叔和雄父口味完全一样。”
“嗯。”郝誉大方承认,“我和你雄父都喜欢这款长相。”
他越打趣,餐桌上另外两个雌虫身体越僵硬,勺子与盘子碰撞在一起叮叮当当作响。
白岁安同样被这话刺激到了。他手指不受控制动了动,挖茶料的动作放慢后,目光游走在修克脸上。
已经受不住这种羞辱与刁蛮的修克低下头,头发遮盖住表情,肉汁蹭到嘴角与手指上,依旧大口大口吞咽着。
“芋芋。你不用担心来担心去。”郝誉道:“我目前只有他一个。干净。”
两个未成年不约而同看向郝誉,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短促交锋后以修克率先落败,重回餐盘上。
白宣良完全没办法在这餐桌上生存。他站起来嘀咕说自己吃好了,收拾餐盘要去厨房打扫卫生。
一阵沉默后,郝誉也吃完了。
他走去厨房,捡了点剩下的肉与蔬菜饼,单独拿个碗装着。
很明显,这是要送上去给某个雌虫。
白宣良才系上的围裙顿时勒得他喘不过气。亲生雌子昨夜说的话再次盘旋在耳边。
【雌父也知道自己比不过那贱虫吧。】
是的。他早就知道自己长得不如伊瑟尔.南好看,家世出身也不如伊瑟尔.南好,在学校里就是这样,后来出社会也是这样……哪怕伊瑟尔.南已经沦为保释犯,他还是比自己更受到雄虫重视。
郝誉会和郝怿一样被蛊惑吗?他今天说的话会不会过段时间就不作数?就像是郝怿那般——明明承诺过所有遗产都留给他与孩子,却在最后一段时间变卦——因受到伊瑟尔的蛊惑变心。
“郝誉。”
郝誉正思考这些残羹剩饭给伊瑟尔是不是太好了,要不要减少点。听到白宣良喊自己,他赶快放下那些剩饭,回神答应,“白哥。怎么了?”
白宣良看着面前的雄虫,那勾搭人的技巧明明昨晚看了一宿,嘴巴却焊死成一块,怎么也说不出。他搓手,努力控制自己不要低头,不要别过头,专注看着郝誉。
听说专注注视对方,可以让对方感觉到被重视。
“白哥?”
郝誉许久没得到回应,上前一步。他整张脸骤然贴近白宣良,如雌虫的愿,让对方除了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对应到白宣良身上,一股滚烫的热流从他的脚底心翻涌上来。郝誉身上尚未完全散去的烤肉香味与早上各类食物的香味冲上鼻腔,其中还有一股雄虫头发间散发出来的身体的味道。
与郝怿逐渐散发出药味与濒死腐朽味道的身体不一样。
正值壮年的郝誉,常年锻炼的郝誉,游走在战场边缘的郝誉充斥雌虫之间崇尚的血与力量感。他眉宇锋利,因品尝过太多雌虫什么都不在乎的目光过于犀利,面对哥哥唯一的雌君时又太慎重。
慎重到白宣良差点产生错觉。
“白哥?”
郝誉再度感觉到奇怪。他更近一步,手背贴在白宣良的脸上,摩挲间试探温度,“不舒服吗?”
“没有。我没有不舒服。”
“说什么傻话。”郝誉手探入雌虫的鬓角,指尖触及耳后,“这不是烫着吗?”
郝誉:我可是罕见的洁身自好军雄。(自以为版本)
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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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狗血伦理剧,和目前主流的虫族文不太同。本文出现的四个雌虫都没有郝誉强大,地位也没有郝誉高,四个雌虫属于世界观中普通阶层的雌虫。大家随意看文,别吵架就好了(炸土豆块焦急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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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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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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