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他和鸢殊两虫,就天然统一了战线。此时形势不明,雄保会的幕后主使作为局中虫,理所当然,也在他需要防备的范围之内。
所以,借眼前这伙地头蛇的第三方能量,对雄保会隐瞒“他结婚对象是鸢殊弟弟米拉吉”的消息,就成了他蒙蔽潜在敌虫视线,混淆视听的不二之选。
他愉快地甩锅道:“你们记得通知雄保会,我任务完成,就不要再给我安排约会了。”
现在木已成舟,相关信息录入,不想被殃及池鱼,就乖乖帮他遮掩吧。
安南疑惑了一瞬,既而脸色大变,仿佛见了鬼。
“您,您这,哎呀。”他苦笑。
“你们不特意说,想来也没虫在意我的新配偶究竟是谁。”柏西斐嘲弄地看了安南一眼,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安南,“安秘书,你好我好大家好,若是出了岔子,说不得,那戈黛姆审判庭上的乱子就能找着负责虫了?您说对吗?”
安南看着柏西斐,这个外表纯洁美丽如天使的雄虫,冷汗直流,算是领教了这位新第一雄虫的厉害。
高阶没有省油的灯,基因序列诚不欺虫。
他还能如何,总归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
秘书先生只能咬牙认栽:
“那就在这里——”
“祝阁下与雌君新婚快乐了。”
*
与此同时,戈黛姆的另一边,鸢氏下属花园领星,一颗宛如童话仙境的生命星球,珠丽。
此处春色早来,长长的石板台阶被蛛网般的绵绵细雨浸润,生长了如纱般轻盈的长藻与并不密集的粉色山芙萸。抬起头,云雾缭绕,溪水潺潺,将河边的湿地与绵延的山脉相连。远远望去,云、雾与水的尽头,是成片成片的秘鸢花,栽满了整座山谷。
“事情就是这样离奇,先有我亲爱的校友,玛林星区常务秘书董岐,仗义执言不图回报;后有赫赫有名的高岭之花,阿莱嘉德的柏西斐,舍身取爱忘乎所以。”鸢凛摊开手,散漫一笑,“反正,是保出来了。”
玛林伯爵耷拉着眼:“什么都是他们的功劳,您又干什么去了?”
鸢凛大为吃惊:“哎,我这不是在为您打探消息吗?”
老雌虫晦气地撇开头,看他这模样就来气。
鸢凛吊儿郎当地往廊柱上一靠:“董岐的态度我勉强也能理解,表面看,是为别虫做嫁衣,要我们在大选后戈黛姆域政府重组时支持区长取得能源总长的位置;实际上,他平稳送走了自己不听话的瘟神上司,还两边卖好,两边拿虫情。”
玛林伯爵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摸怀里长耳岚狮的头:“这块地界上,只有落井下石和锦上添花,没有雪中送炭的道理,你且看着,他多半有求于虫,只是,没到时候。”
鸢凛一愣,笑了:“做行务官的就是精,他这无本的买卖,我们还不得不承情,哈哈,成雪中送炭了。”
玛林伯爵看他一眼:“你不是一直看那个扎比尔不顺眼?这不,机会来了。”
“对哦,我怎么忘了!”鸢凛一听这话,一主一副两对宝蓝色的眼睛,蹭一下亮了起来,“米拉吉再怎么不得公爵的欢心,也是他亲雌子,我的好叔叔总不至于在亲雌子要去坐牢的关头,为姘头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出头。”
“什么姘头,注意你的言辞,”玛林伯爵干脆地吩咐道,“多事之秋,弄他走,把账平了,然后位置送给董秘书。一个星链级的矿委会主席,怎么也够了,早些消了虫情,莫要等以后难做。”
鸢凛咧了张嘴:“太好了,那个贪得无厌的白痴终于滚蛋了。”
玛林伯爵冷笑,没眼看道:“蠢货,瞧你这点儿出息。”
鸢凛翻了个白眼儿,阴阳怪气道:“是是是,您那么聪明,一定知道阿莱嘉德的柏西斐是怎么回事吧?奥瑞,他们两个,见也没见过,就发了狠,忘了情,一往情深,无法自拔了,匪夷所思啊。”
玛林伯爵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鸢凛轻佻一笑:“我们的新任第一雄虫阁下销声匿迹多年,既没去圣茹南参拜,也没去封地巡游,原是来了我们五区的戈黛姆。拉弗尼雅在上,我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呀,平平无奇的小米拉究竟哪里搔到了这位神仙的痒处,勾得他不惜亲身下场,和区政府斡旋。”
玛林伯爵若有所思,蒙着病翳的眼睛望向群山,渺远的雾与浓稠的云相互纠缠,好似一朵朵翻涌的浪花。
他慢吞吞地说:“当年这一位,金蔻花-阿莱嘉德伯爵,是为什么离开甘嘉来着?”
[1]不自由,毋宁死:源于美国人帕特里克·亨利(1736-1799)1775年3月23日于殖民地弗吉尼亚州议会演讲中的最后一句,“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death”。
关于称谓设定:
雄尊雌卑的历史遗留问题影响,通常称呼雄性阁下,雌性先生,如果雌性有爵位在身,则也称阁下。现在在非正式场合,也可尊称高阶(B及以上)雌性为阁下。神职虫员或非神职但代行相关权力者无论雌雄均尊称猊下。
除此以外,超高阶(S及以上)或受封亲王者无论雌雄均尊称殿下,由于自联邦成立至今九百余年,没有诞生过一位超高阶,没有册封过一位活着的亲王(均为死后加封),殿下的称谓在日常生活中几乎不再用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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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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