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曼还要被迫学习如何侍奉讨好雌虫,在帝国,这些明明都是雌虫的课程,而且就算雌虫学不好甚至不愿学也就是在这门课上拿个不及格以后传出去不好找雄主罢了,不像英曼,学不好就要挨打挨饿。
除此之外,他还被强迫学会了抽烟,那些雌虫最开始根本不顾及英曼的感受,就这样把烟直接粗鲁地塞到了英曼的嘴里,英曼当时感觉自己整只虫都要被香烟呛得窒息了。
但英曼始终坚持着,即使跟他同一批运来的雄虫有几只已经郁郁而终了。
因为,他不想死,他坚信,就算帝国不管他,雌父和雌兄也一定会一直寻找他,就算在这个地狱呆上十年二十年,只要最后能见上父兄一面,那都是值得的。
就这样,英曼在荒星上呆了足足两年,这两年也让他成长了很多。
他终于看清了荒星雄虫的命运。
这些雄虫一般会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雌虫绑来,他们将被雌虫训练调教到二次分化。
而雌虫们只要保证这几只雄虫中有一只能活到顺利进行二次分化就能够大赚一笔。
这些成年雄虫中幸运的会被荒星上的某几只大佬雌虫联合买下作为雄主,不幸的就只能沦为无数只雌虫的玩物,用自己的身体为绑架他们的雌虫赚取大笔大笔的星币。
这其实不是最可悲的,更可悲的是,即使这些雄虫获救,他们也不愿跟随军队离开荒星回归虫族社会,他们的许多因为在三观尚未形成的年龄被绑来,已经无法适应正常虫族社会的生活了。
而且,许多雄虫已经在荒星组建了家庭,有了自己的雌虫和虫崽,他们甚至爱上了曾经绑架、伤害过自己的雌虫,根本不愿意离开这个过去被他们视作地狱的地方。
但英曼和他们不一样,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即使将来和这里的雌虫发生关系,甚至有了虫崽,他也都一定要在军队或者父兄来救自己后毫不犹豫地抛下这里的一切回归原本的生活。
英曼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很无情,因为这一切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他作为受害者,或许只会惩处作恶的雌虫而不会迁怒无辜的虫崽,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对这种在强迫和错误下产生的虫崽有所谓的“雄父爱”。
然而,在一个普通的傍晚,一阵枪声打破了英曼在荒星上的生活。
那天英曼正在一只亚雌的监督下练舞,他突然看到了从天上落下的炮火击毁了不远处的老房屋,瞬间老房屋燃起了熊熊大火。
紧接着,不断有雌虫一边尖叫着“帝**队来了”一边向着火房子的相反处跑去。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亚雌自然也抛下了英曼独自逃命去了,只留下英曼一只柔弱的雄虫面对浸染着硝烟与鲜血的战场。
不断有炮火和子弹从天空上落下,再在英曼的前方或是脚下炸开,到处都有雌虫的残肢断臂,空气中也弥漫着令虫作呕的血腥味。
英曼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在想些什么,竟然不找个掩体遮挡一下身体,就这样表情麻木地走在炮火中,不过,他也很幸运,一直没有被炮火打中。
然而这份幸运并没有持续很久,就在英曼刚走出一直被囚禁的大院子时就立刻有一枚子弹打中了他的左腿。
随后,英曼膝盖一弯,面部朝下,直直地倒在地上。
各种细小的沙砾钻入英曼的眼睛、鼻子和口腔,让他咳嗽连连的同时也根本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我这是要死了吗?我真的再也见不到雌父、雌兄了吗?
英曼趴在地上绝望地想着。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隐约感觉到有一只身材高大的雌虫在自己面前蹲了下来,于是他立刻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牢牢地抓住了那只雌虫的胳膊。
虽然看不清那只雌虫的脸,但英曼也从手下的触感以及雌虫的气息中感受到这应该是一只体格强壮、身手矫健的高等雌虫。
感受到这一点后,英曼心中一阵狂喜,他仿佛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只要勾引他,让这只雌虫保护我,说不定我就能够活下来了。
英曼这么想着。
于是,他抹了一把被黄沙染花的小脸,露出了一个号称雌虫最喜欢的妩媚笑容,夹着嗓子对面前的雌虫作出承诺。
“这位先生,求求你帮帮我,只要你能让我活下来,我愿意做你唯一的雄性。”
但出乎英曼意料的是,这只雌虫对英曼的提议无动于衷,他只是轻轻地拿开了英曼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用清冷的声音回复道。
“雄虫阁下,你误会了,我是第一军团的军雌,我是来救你的。”
说完,军雌轻松地抱起了明显发育不良的英曼,挺直脊背向远处的军舰走去。
英曼愣了愣,随后顺从地躺在雌虫的怀中。
他听着雌虫强有力的心跳声突然很想哭,这两年来的日日夜夜,他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哥哥能来救自己,但他望着狭小的窗户外的日升月落,把眼泪都流干了也等不到一只熟悉的虫出现。
不过现在,他好像得救了,被一只既不是雌父也不是雌兄的陌生雌性给救了。
英曼在这时突然很想看看雌虫的脸,他想记住救命恩虫的长相,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他想好好报答这只雌虫。
于是英曼擦了擦眼睛,抬头准备努力把雌虫的长相记在心底,但这一打量,让英曼直接愣住了。
因为这只雌虫长得真的很好看,他皮肤冷白,五官精致,有着一头深蓝色的短发,雌虫那双冰蓝色的深邃眸子也始终冷冷地注视着前方,显得冷淡又疏离。
他看起来也和英曼一贯见到的雌虫不同,英曼一直以为雌虫都是很粗鲁野蛮的,包括自己的哥哥斯特兰,虽然斯特兰已经算是很温柔和善的性格了,但他有时也免不了雌虫粗野的天性。
而眼前抱着英曼的这只雌虫却不一样,他看起来矜贵极了,一举一动都很优雅,整只虫比起军雌更像是在首都星穿着昂贵晚礼服出席盛大宴会的贵公子。
此外,英曼也注意到这只雌虫虽然是军雌但却十分讲究,他的军装没有一丝褶皱,身上也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而自己全身上下却都是脏兮兮的,一会儿等雌虫把自己放下来他一定会发现刚刚自己接触过的军装部分全都被染上灰尘了。
我肯定会被他讨厌的。
英曼低下了头,心里突然感到有点自卑。
但就在英曼自顾自地伤心时,雌虫突然用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挡住了英曼的眼睛,随后他张开翅翼飞了起来。
而为了给雌虫留下一个好印象的英曼则拼命忍住尖叫的冲动,面无表情地抓紧雌虫的军服,努力平复强大气流与失重感给自己带来的不适。
几分钟后,英曼感觉到雌虫稳稳地落在一个军舰上,随后他将自己放在一个座位上就打算直接离开。
但当时英曼不知哪来的勇气让他直接抓住了雌虫的手阻止他的离去。
“长官,请问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英曼抬头看着雌虫的背影,语气中充满了忐忑。
雌虫脚步顿住,在听到英曼的问话后缓缓地转过身,用古井无波的蓝眸打量了英曼片刻,随后垂下眼睫准备回答英曼的问题。
“阿彻,我叫阿彻.卡德威尔。”
阿彻刻意压低了声线,使得他原本清冷如冰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温柔缱绻。
而在听到雌虫回复后的英曼突然面色通红,他的心也在此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他用眼神仔细描摹着阿彻的五官,试图连同阿彻眼角泪痣的位置都牢牢地记在心底。
而阿彻则在夕阳下逆着光对英曼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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