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受伤

迟湫侧身躲过劈过来的刀,顺手打翻了陈天暮的酒,迟湫觉得头晕脑胀,看人已经出现了重影,他撑着桌子晃了晃头。

陈天暮反应过来,扶着迟湫道:“你没事吧?”

迟湫按住他的手,皱着眉说:“快走。”

陈天暮只喝了一口,反应没有那么强烈,但也已经有些头晕。

“走?你能走到哪去啊?”

原本在周围喝酒的人都动了起来,霎时间已经把陈天暮和迟湫围在了小酒馆里。

迟湫咬破了舌尖,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他把陈天暮护在身后,从筷子桶里抽出了一根筷子攥在手里。

“奉劝你一句,这毒内力越厚药效越大,你还是不要负隅顽抗的好。”

不用他说迟湫也已经感觉到了这药的力量,他想运功逼毒,却凝不起气。

迟湫此时也没功夫懊恼自己大意,只想着无论如何他得把陈天暮送出去。

他心里越气脸上就越冷:“就凭你们?还差点。”他偏头跟陈天暮说,“一会儿你先走。”

陈天暮哪能把他自己扔在这?

“不可能。”

迟湫耐着性子说:“他们的目标是我,你走他们不会拦你,听话。”

他说完竟率先攻了过去。

“迟湫!”

迟湫一脚掀了桌子,桌子飞了出去,对面人提剑把桌子劈成两半,迟湫趁机侧身几步已经到了那人身旁,手下干净利落的把筷子插进了他的大动脉上。

那人的剑还没来得及收回,就已经瞪着眼睛嘴唇翕动着倒了下去,迟湫把筷子拔了出来,血溅了几米远,落在他的脸上。

迟湫的眼里从未有过的狠戾,他一脚踢起地上的剑握在手里。

陈天暮惊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迟湫这样杀人。

迟湫往前踉跄了一步,吐了口血,他动手封了几处穴。

陈天暮连忙跑过去扶住他:“你别再运功了!”

迟湫却轻轻把他推到一旁,抬起剑,一道闪电利剑一般劈开昏暗的天,映出迟湫有些阴森的脸:“杀我就来你们几个,有点太看不起我了吧?”

几个杀手对视一眼,均提剑而上,陈天暮立马抽出刀去帮迟湫。

迟湫手腕一转,一剑刺出,又转身闪躲,没有内力他依然速度不慢,力道不减。

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几名杀手互相配合,把迟湫和陈天暮困在了他们围成的阵里。

这阵密不透风,几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以迟湫现在的状况一时竟僵持住了。

迟湫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他们的变化,脑子里一片混沌。

一个人踩着另一名杀手的后背跳起,一脚朝迟湫踹了过来,迟湫抬胳膊挡了一下,却被他的内力震了出去。

他后退了几步,没站稳,拄剑半跪在地上,又吐了一口血,只觉得胸腔和脑子里要炸了般疼,他一手撑在地上,艰难地大口呼吸。

一名杀手提剑刺了过来:“死吧!”

“铛”一声,陈天暮挑开他的剑,立在迟湫身前,他右手执刀,左手曲肘夹住刀刃擦过上面的血迹。

他眼底没有什么狠意,只有固执:“要杀他,先杀我。”

陈天暮一个人冲上前,身上已经挨了一刀,迟湫看着眼前模糊的背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陈天暮死在这儿。

他强行提气,甚至带着同归于尽的意味,再一次用出破风刀法。

陈天暮刚把一个人踹倒,就看见迟湫这不要命的打法,他的心倏地一惊。

迟湫的内力如同千里而泄的瀑布涌了出来,几名杀手被他激荡的内力扫到胸腔便闷了口血,几个人霎时间被击倒在地。

迟湫也虚脱了一般,剑脱手而落,人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被陈天暮接住。

“迟湫,迟湫!”

陈天暮焦急地喊他,迟湫脸色苍白,身上上满是血迹,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他好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气若游丝地说:“走......”

陈天暮把他背到背上:“我带你走,你别睡听见没?”

“嗯......”

陈天暮瞥了一眼倒在地上挣扎的几名杀手,背着迟湫一脚踹开酒馆的门,跑进了阴雨中。

他不敢耽搁,生怕那几个人追出来一股脑地跑,他感觉自己身上越来越沉,身上的人的呼吸简直浅的要感受不到。

他用手拍了拍迟湫:“迟湫,跟我说句话。”

身后的人没反应,陈天暮从未有过的心慌,声音都在发抖:“给我点反应,迟湫。”

天上雨水渐小,果然急雨下不长,陈天暮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只觉得阳光突然有些有些刺眼,晃的他头晕,耳里也隐约有些听不真切。

两匹快马逆光而来,陈天暮看不真切却绷紧了神经,他的手紧张地握紧刀,他实在不想自己背着迟湫出来却救不了他。

“陈天暮!”

“啪”一下,陈天暮脑子里的弦一松,手里的刀落到地上,整个人带着迟湫也一起倒了下去。

吴文锦和曾棋临到跟前立马跳下马跑了过来。

她把压在陈天暮身上的迟湫挪下来,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弱的几乎感受不到了。

她又查看了一下陈天暮的情况,比迟湫强不到哪去。她立马有些慌了,但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曾棋看了看迟湫,伸手摸过他的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给他吃了下去,喂完迟湫又要喂给陈天暮。

吴文锦警惕地拦住他:“你给他吃了什么?”

曾棋指着迟湫说:“他嘴唇发青,内力经脉紊乱,应该是中毒了。”他拿着药丸说,“这是我师父的秘方,能解百毒,就算不能解也能缓解一下毒性蔓延。”

吴文锦这才拿过药丸给陈天暮吃了下去。

“先把他俩带走。”

曾棋帮她把两人抱到马上,一拉缰绳,奔着最近的城而去。

“来人,给我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郎中都找过来!快点儿!”

曾棋把两个人分别安置好,吴文锦给了小二一吊钱,让他去找郎中。

曾棋给陈天暮包扎了一下伤口,他的情况倒是好解决,只是有两处刀伤,不致命,只是精神高度紧绷又体力不支才会晕过去,麻烦的是迟湫。

曾棋摇摇头:“我才疏学浅,解不了这毒,恐怕要找我师父。”

吴文锦赶忙问道:“那你师父现在在哪?”

曾棋沉默了一下,吴文锦了然没说什么只走到门旁,等着郎中来。

不一会儿便来了几个郎中,他们来看了几眼,却都摇着头捋着胡子走了。

吴文锦闭上眼十分无力地靠在一旁,心里越来越绝望。

“可是这里在找医生啊?”一个慈祥的声音响起,吴文锦睁开眼,眼前是一个略带佝偻的老人。

她站直身打量着他,见他穿的干净倒是干净,只是有些破烂,还空着手,连药箱都没有。

她将信将疑道:“是,老人家可会救人?”

“带我看看吧。”

吴文锦死马当活马医把他领进屋里,曾棋闻声抬眼一看,立马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师父。”

吴文锦瞬间睁大了眼睛意外地看他。

随千峰抬了下手:“你可别喊我,丢人。”

曾棋的头低了一点。

随千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问道:“是他吗?”

吴文锦点点头:“对,老先生救救他吧,您要多少钱都成。”

随千峰看他有点眼熟:“他是谁?”

吴文锦犹豫了一下,说道:“迟湫。”

她感觉随千峰听见这个名字之后好像不太想救,把手握在了腰间的刀上。

随千峰了然,拉长声“哦”了一句,他注意到吴文锦的动作,觉得要是他说一句不救,这姑娘就能一把刀架到他脖子上。

“谁能把他伤成这样?”随千峰看热闹似的问。

曾棋给他搬了个凳子说:“他是被暗算中了毒,师父,你快看看吧。”

随千峰坐了下来,拽出迟湫的胳膊,槁枯的手搭上他的脉。

吴文锦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的表情,生怕错过什么蛛丝马迹,可随千峰闭着眼睛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吴文锦都要以为他要睡着了。

她碰了一下曾棋,问道:“你师父到底行不行啊?”

曾棋微微低头说:“我师父肯定能救。”

吴文锦半信半疑,她耐心耗尽,刚要开口,随千峰却睁开了眼。

吴文锦嘴张了一半,又闭上了。

曾棋问道:“师父,怎么样?”

随千峰摸了一把胡子:“你给他吃了我的回生丸?”

曾棋点点头。

随千峰说:“他封了自己几处大穴,延缓了毒性蔓延,又及时吃了我的回生丸,有救,只是他强行催动内力,体内经脉受损,恐怕需要些时日才能恢复。”他看了眼迟湫,“不过以他的底子,应该无大碍。”

吴文锦终于松了口气:“太好了,多谢先生,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说。”

随千峰摆了下手:“什么也不用,只需要安静,我需要给他行针排毒,在我出去之前,不要有人靠近。”

吴文锦有些犹豫,曾棋劝道:“放心吧,我师傅说能救肯定就能救,他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我们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先去休息一下,养养精神,我在外面看着。”

吴文锦这才点点头跟随千峰说道:“那就拜托先生了。”

随千峰摆了下手:“女娃娃无需担心,人在江湖,老头子也是要名声的,这点毒还解不了,我还是直接回家养老去算了。”

吴文锦总算放了心,她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看了看陈天暮,见他情况稳定不少才回到房间休息。

随千峰掏出针包,一根一根下针,时轻时重,曾棋帮他扶着迟湫。

迟湫的额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眉头紧紧地皱着,整个人都在细微的颤抖。

随千峰最后一针行完,迟湫的痛苦仿佛更甚,最后吐出一口黑血来,再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给迟湫行完针,随千峰的后背也出了一身汗,他刚想出门透透气,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闯了进来,吓得随千峰差点跳起来。

陈天暮刚要上前便被曾棋拦住:“你怎么来了?”

陈天暮眼眶通红,身上的纱布已经因为他的动作渗出血来。

陈天暮仿佛没有知觉一样,抓着曾棋问:“迟湫怎么样了?”

“他刚行完针,需要休息。”随千峰说道。

陈天暮这才注意到还有个人,他狐疑地打量着随千峰,随千峰用下巴指了指床:“那呢。”

陈天暮踉跄着走过去,迟湫身上的针还没拔,像个人形刺猬。

陈天暮颤巍巍地握住了迟湫的手,感受到他微弱的脉搏,他舒了口气,腿一软“扑通”一下在他床边跪了下来。

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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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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