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游戏，沈榭就有获得胜利的自信。
极限难度一命通关对他来说太过常见，更别提操作星船了。
《世界》内置了很多非常细节的模组，其中一个就是星船操作系统。
之前空闲时，沈榭玩了不少次在其他NPC眼中等同于送死的游戏，每次完整无缺地回来时，总能得到他们特殊安慰。
所以沈榭可以在飞快操作时，分神思考下一步对策。
他想过其他人会联手，但没想过沈消和谢时川会联手。
他养大的孩子都敌视彼此，谢时川那些年没少给沈消使绊子，有几次还威胁到沈消的性命。
看来仇恨的确会让人性情大变。
估计是谢时川主动找的沈消。
沈消的确是谢时川最好的合作对象。
就沈榭所知，谢时川现在在护卫队当队长，护卫队虽然不是前线的顶尖军队，但也有一定实权，并且和联邦联系紧密，是外来入侵时，保护中央星及周围三千多颗星系的最后一道屏障。
而这样的谢时川位置却十分尴尬，比他地位更高的不会和他联手，就算联手，他也不过是对方的棋子，十分被动。
比他地位低的更不用说，压根就没有坐在棋局上的资格。
而沈消，独立于政治体系之外，有一定的影响力，正在孤军作战缺少队友，和他联手不用担心受制过多。
最重要的，是沈榭在他手上。
唯一不太明朗的是，沈消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偏偏要挑他？
他们联手，对自己最不利。
两人加在一起，等于半个黎。
黎作为类神族能悄无声息地让他在社会中消失，沈消和谢时川也有这种能力。
但二人后面还有一个补充条件。
——在皇帝和总统不出手的情况下。
当然，前者是个多疑的傻子，离得又远，暂时管不到这事。
而后者非常谨慎，情感对他的影响不多，比起沈榭本人，他或许更担心沈榭将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但现在的他没有利用价值，看上去也没有崛起的迹象，总统这个老乐子人，应该会放他多在外面一段时间。
沈榭计算着剩余燃料，控制系统搜索附近可着陆星球，洛廷飞已经停下了辅助操作的手，转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沈榭没理，自顾自地继续驾驶，并拉开仇恨值面板。
需要将仇恨值清零的有二十五个，已经有接触的是鸟爹、谢时川和沈消。
除去皇帝和总统，剩下的十九个里，有三个离他所在位置很近。
阳光开朗大男孩最近。
沈榭想了想，用飞船频道，给这三人发送了求救消息。
然后降落到附近星球。
沈榭给自己打了一针万能药剂，下船后伸了个懒腰。
运气不错，这个星球的生态和古地球相似，热带雨林气候，看样子还在原始时期，地面还有新鲜的恐龙脚印。
没在联邦备案，估计是级别太低，还没达到收录水平。
洛廷飞下船后走到沈榭身边，依旧只是看他。
长时间高强度思考，让沈榭稍微有些疲惫，他半阖着眼，懒洋洋道：“你想问什么？”
洛廷飞：“……”
那可太多了。
如果他是谢时川的孩子，那谢时川为什么要把他交给沈消？
明明拥有穿梭危险区域的星船驾驶水平，在学校里为什么表现得像一个弱智？
最后发射的信号是给谁？他知道自己想要谋杀他吗？
太多问题杂糅在一起，捋不出头绪。
洛廷飞垂眸，轻声道：“没有。”
沈榭嗤笑，用力揉了揉他的头。
洛廷飞：？
“谢时川选错了人。”沈榭的目光堪称慈祥，“你不是他那种抛弃自我，百分百遵循指令的机器，你比他更像人。”
洛廷飞指尖微颤，下意识反驳：“我父亲他……”
“嘘。”
沈榭打断他，走到他前面，捧住他下颌，眼神好像透过皮囊看见他的灵魂。
“我比你了解他，正因如此，我才格外不能容忍他对你的所作所为。”
洛廷飞总觉得沈榭接下来的话会颠覆他的人生。
而这种颠覆将会远远超过他的接受能力。
他想要逃，他明明可以轻易挣脱沈榭的手，可他动不了。
沈榭凑近了，用力拥抱他。
“可怜的孩子，让爷爷抱抱。”
-
三天内，洛廷飞的思想发生了洗脑式的转变。
谢绅不是谢绅，是沈榭。
死而复活。
包括沈消和谢时川在内的全星际追杀对象。
那个白手起家风光无限，在巅峰时期疯狂作死，最后直播自杀的传奇人物。
——现在正在他身边砍树。
洛廷飞很难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
午夜梦回，恍惚之时，他看着沈榭轻松惬意的睡颜，脑海中盘踞着几个大字：
警惕新型星际骗局，防范熟人作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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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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